尋思着該不會他也想阻撓婚禮吧
客廳、院裡、包括門外看熱鬧的人都安靜了。
李蓉兒與劉海棠的心都提了起來。
二人都清楚蕭熤山心裡本來就有蘇輕月,那還是在蘇輕月臉上的藥水都沒洗時,就時時掛念着,現在以蘇輕月的容貌,她要是跟蕭熤山好,哪還有她們二人的位置
李蓉兒趕緊上前,環着蕭熤山的胳膊,緊張道,“蕭哥,川子要拜堂了,你別在這杵着呀。”
蕭熤山一把甩開她,看也不看她,喝道,“滾開”
李蓉兒被甩退了開,趔趄了幾步才站穩,見大夥兒一副同情的同情、看好戲的看好戲、不屑的不屑各種眼神落在自個身上時,她難堪的咬着脣走到了人羣后,但也沒跑遠,只在後方看着。
蘇輕月還未開口,蕭羽川濃黑的眉宇皺了下,“二哥有事”
蕭熤山卻沒看川子,一雙深邃的眼眸定定地落在蘇輕月身上,“月兒,你不要嫁給川子”
“二哥,你在說什麼”蕭羽川惱了。
蕭熤山恍若未聞,嗓音沉重地道,“媳婦,我錯了我不該帶個女人回村,不該對不住你,你別跟川子成親,我們還像以前一樣,我們”
“二哥”蕭羽川沉聲喝止。
大夥兒原以爲蘇輕月會難堪,會不知所措。
畢竟一個女子在大婚之日被另一個男人叫媳婦,簡直就是無地自容的事兒。
蘇輕月卻神色連波瀾都未興一縷,聲音寧靜若水,“二哥這聲媳婦言重了。以前我蘇輕月被買進蕭家,蕭家當時窮苦,迫不得已盤算着三兄弟合娶一妻。而我當時又聾又啞,並不知情,知情了以後,我從未想着同時嫁給三人。我蘇輕月雖談不上烈女,卻絕不可能一女侍三夫。在我的心中,男女之情,該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不論是從前,亦或是現在,我一直把二哥你當成兄長般的尊敬。在此之前,我與不論是二哥你、三哥、或四哥,都是以禮相待。還請二哥若是真的念往日的情份,不要再叫我媳婦。因爲蘇輕月擔待不起。”
“月兒”蕭熤山還想說什麼。
蘇輕月繼續說道,“二哥如今已經有了李蓉兒,而我與三哥兩情相悅,請二哥不要讓我與三哥爲難。過去的事情,就讓之過去吧,請二哥不要罔顧了月兒對你的敬重。”
她的聲音平靜安和,像一縷清風吹進了每一個人的心裡。
有情、有理、有條不紊。
這般的處理不驚,哪是一個村姑能有的氣度。
幾乎所有人都被蘇輕月的話折服了。
“蕭二哥,吉時馬上就要過了,還請你不要誤了吉時。”周福全把蕭熤山拉到一邊。
蕭熤山剛毅的峻顏佈滿痛楚,欲言又止。
周福全拍了拍蕭熤山的肩膀,走到了案臺一側,原本繼續要主持拜堂禮,蕭羽川在他耳畔小聲說了幾句,他便點了點頭。
福全對村民中前來喝喜酒的楊有理說道,“楊師傅,能否請您來主持拜堂喊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