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借了張大嬸家的一個罈子,把薑汁帶回來了。
由於沒帶錢,買生薑的錢她先欠着,說好等有錢了再送過去。暫時沒有錢,因爲家裡那點銀子要還債的。
好在張大嬸人好,讓她先賒賬,換了別人,估計怕她還不出錢,不會賒的。
蕭清河從次居的窗子看到媳婦回來了,脣角淺淺地勾了起來。儘管他相信她不會走,可見她返回,仍舊感動而又疼惜。
她應該走的。
可他私心又想她留。
主臥裡的蕭熤山與蕭羽川聽到了腳步聲,都喜上眉梢,川子等不急地喊道,“媳婦、媳婦是你回來了嗎!”
院子裡安靜的很,鬼也沒回應。
就剩走來走去的腳步聲。
聽那腳步,二人差不多可以肯定是媳婦的。
“媳婦!”蕭羽川又喊,她還是沒應。
蘇輕月把雜物房裡昨天放的藥材裡找出細辛,與今天打的三捆嫩枝啞都用水清洗乾淨。
她再把竈上的鍋洗刷、用開水燙過,不留一點油漬之後,再升火,將柳枝、桑枝、槐枝添水熬煮。
待會兒煎煮成膏了,再加入薑汁,細辛,就是粗糙的藥泥牙膏了。
餘下的一百多個銅板,家裡的東西是當無可當,實在沒地方湊了。總不能真叫二哥賣身,二哥那麼好的身材,她是捨不得二哥賤價出售的。
做出牙膏來,也許賣牙膏能湊夠錢。
上次去鎮上、及這些天或多或少在村子裡轉悠過,她發現這年頭竟然沒有牙膏賣。
貧窮人家直接含水用柳枝條漱口,富裕的人家才捨得用鹽潔牙,再富的,她剛纔順便問了張大嬸,張大嬸說大戶人家的小姐潔牙用的牙粉,是精煉過的細鹽,不粗,細緻,且沒普通的粗鹽那麼鹹。
反正她覺得是鹽肯定很鹹,刷起牙也絕對沒有牙膏舒服。
這麼一想,她覺得賣牙膏真是條賺錢的好路子。
就是粗製牙膏的藥材太簡單了,等她制好出來,被人買回去,有點醫術的大夫一下就能斷出是哪些藥材制的。
到時仿了賣,她生財的路子不是一下就會斷了?
她琢磨了一下,又去雜物房的那堆藥材裡挑了幾樣藥材洗淨一塊煮。多幾味藥材並不是說對效果增添多少,而是這幾味藥一混淆,讓人猜不出藥膏的成份。
“媳婦!”蕭羽川久未得到迴應,扯着喉嚨又在喊。
蘇輕月走到主臥門口瞪他一眼,“叫魂吶你!”
“嘿嘿……媳婦,你真回來啦。”對於她不善的語氣,蕭羽川一點也沒生氣,“媳婦,你回來了真好。二哥你看,媳婦沒走……”
蕭熤山內心也是激動不已,剛毅的面孔佈滿鬍髯,不細看也注意不到他激動的表情。
蘇輕月一臉遺憾地對炕上躺着的蕭熤山說,“二哥,我剛纔去村裡問了,對於你要賣身的事,沒有女的肯。”
蕭熤山滿頭黑線,緊張得心都快從喉嚨裡崩出來了,“月兒,你真……真問了?”這可叫他哪還有臉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