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見蘇輕月真的沒事,稍放下心,“銀竹,你在房裡陪着輕月吧,我自個回雅園就行了。”
“也好。”蘇輕月也沒勉強。看着清河坐着輪椅遠去的背影,心想着,他還真是體貼。
走到窗邊,望着外頭漆黑的雨幕,回想起三哥在街上那不要命的瘋狂舉動,想精疲力竭而死。
她的心臟很痛,爲他而痛。
以她的醫術,即使隔得遠,也能確認三哥並無恙。
她的手無意識地放在肚子上,腹中已經有了她與三哥的結晶。
蕭氏夫妻連她都容不下,又豈會容得下她腹中的寶寶。
她也不可能再容忍蕭氏。
耐心已耗盡。
如今的局面,她並不後悔。
傷懷也沒有想像中那麼多,不知是因爲她本來就是寡情之人,還是……因爲有了寶寶,有了寄託。
二世爲人,她初爲人母。
沒有什麼比腹中的寶寶更重要。
她需要給孩子一個安定、無性命之虞的成長環境。
……
陶府,陶美嬌手裡拿着一把傘,與蕭熤山一道走過客廳,欲往外頭走。
“嬌兒,這麼晚了,你這是要去哪!”黑暗的大廳裡,陶老爺肅冷的聲音響起。
“爹,您還不睡?”陶美嬌瑟縮了一下,往蕭熤山高壯的身軀後頭躲。
家丁點燃了燈火,整個黑暗的大廳變得通亮。
“我問你,這麼晚了,你是要去哪?”陶老爺嚴肅地開腔。
“我就是去外頭隨便走走……”
“你有孕在身,外頭又黑又冷,還下着雨,隨便走走,也不找個靠譜點的藉口。”陶老爺微眯起眼,“你是要去找蘇輕月吧。”
被父親看穿了,陶美嬌也不隱瞞了,“爹,輕月與蕭氏鬧翻了,她心情肯定不好,做爲她的朋友,我要去看她……”
“嬌兒,爲父知道蘇輕月人是不錯。可蕭氏家族權勢滔天,根本不是她得罪得起的。她今天把蕭崇煥夫妻趕出門,名聲是大噪了,無異於找死。蕭崇煥是不可能容忍得等奇恥大辱的。你若是此時再與蘇輕月往來,那麼,蕭氏家族會連我們陶家一併收拾了。”陶老爺正色道,“以後,不許你再與蘇輕月有任何來往!”
“可是,爹……”
“嬌兒,難道你要我們整個陶府爲了你所謂的友情而陪葬?”
“我……”陶美嬌猶豫了。
蕭熤山捏握着妻子的手,“美嬌,我們不能在這個時候翻臉不認人,月兒需要你的安慰。”
“糊塗!”陶老爺呵斥一聲,“熤山,我知道你與蘇輕月之間感情非比尋常,你就是不爲我陶家考慮,也要爲嬌兒腹中的孩子考慮,這可是你的親骨肉。”
陶美嬌聽到父親說蕭熤山與蘇輕月之間不一般的感情,雖然她對他沒有愛情,倒是也不排斥,他是她的丈夫,她心裡不免也有幾分介意,性子一上來,“蕭熤山,你就去找蘇輕月吧!”
“吃醋了?”蕭熤山並不是傻子,也不是光經歷過一個女人,哄女人的經驗多少有點,“今晚嚷着要我陪你去找月兒的人是你,現在吃醋的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