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洵追着她的腳步過去,聽到路人對他指指點點,都說他不要臉,去糾纏一個有夫之婦,他臉色掛不住,朝那些人瞪過去,大夥兒怕他,不敢當着他的面說道了。
等他一走,說得更兇了。
小廝阿吉跟上金洵的步子,“主子,您還是別纏着蘇輕月了,口水都能把您淹死。原本三天兩頭的有媒婆來向您提親,說是有好人家的姑娘願意嫁您,就等着您應允。自從您明着說要搶蘇輕月之後,媒婆都不來了。真是虧啊。”
“虧什麼,我只要蘇輕月,不打算娶別的女人了。”金洵走到了蕭家院門外,看到那燙金氣派的——蕭府兩個字。
真是怒得心臟疼。
蕭羽川一個什麼也沒有的莽夫,搖身一變,就成個大老闆了,怎麼能不讓他鬱悶?
“沒人提親就算了……您看上哪家的姑娘去求娶,以您的財力相貌,肯定能成。”阿吉苦口婆心地說,“只是話可說的難聽了。”
“都說什麼了?”
“不外乎您這麼大的老闆,這麼不要臉一類的話,說您無恥……”
“夠了!”氣死他了。
“就知道您不愛聽。您還是回頭是岸吧……”阿吉真心是爲了自家主子好。
金洵微眯了眼,“美人沒得到,我快被口水淹死了。我更加要得到了。”
蕭家的院門是敞開的,大院子裡頭,只見近百名工匠排成了長隊在工領錢,領到的人全都興高采烈地走了,認識金洵的人還朝他打了招呼。
建房裝修,連新府宅裡的傢俱都買好了,蕭羽川把工人們的工錢全部都一一結掉。
院中的一張長方形桌子前,不僅擺了兩籮筐的銅錢,桌上還堆擺了小山高的事先去錢莊兌換好的銀子。
蕭羽川瞄一眼帳薄,便讓丫鬟銀竹把錢數出來給每名工匠。
看到媳婦進了院子,他不由咧嘴笑了起來,又見金洵在自家的院門外,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
金洵在外頭哼了聲,“哼,果然是小家子氣,發點工錢,也用得着親自動手?”
阿吉馬上拍馬屁,“蕭羽川就算掛着個老闆名銜,也就是一村夫,哪能跟主子您這麼大的老闆相提並論。”
“那是。”金洵臉色十分的自信。
見蘇輕月往後院廂房去了,金洵在門外站了一小會兒,也覺得沒趣,便帶着小廝走了。
蕭宅裡,蘇輕月與蕭羽川早就搬進了新的主樓房間。
以前暫住的下人房早就拆掉了。
後院那口死過人的井,蘇輕月也讓人封填了起來,改種上了樹,重新在別的位置打了口井。
新的廂房典雅別緻,檀木大牀,八合扇的氣派屏風、上等的衣櫃、桌椅,傢俱,無一不透露着這是大戶人家。
蘇輕月躺在牀上睡了會兒午覺,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進來的人刻意放輕了腳步,像是深怕吵着他。
蘇輕月睜開雙眼,見蕭羽川坐在牀沿,一雙漆黑如黑曜石般燦亮的雙眼深情地盯着自己,“三哥,工匠們的工錢都發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