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月正坐在院中的桌前看醫書,恍若未聞般翻了一頁。
沈芸看她事不關己的態度,簡直氣得咬牙切齒。若是一般女子有這樣的賊父母,自己肯定羞得連房門都不敢出,她倒好!
蕭羽川去廚房親自端了一盤水果過來,看到院子裡的人,皺眉,“怎麼把蘇氏夫妻帶來了?”
沈芸連忙裝作憂愁地道,“川兒,孃的紫玉釵是當年你外公、外婆送給我的嫁妝,很值錢不說,意義深重。你岳父母將它偷了去,而且……”
袖子一揚,霜兒捧上一個盒子打開,裡頭竟是一支通體碧綠、斷成了二截,頂端鑲着紫寶石的釵鈿。
“而且釵在你岳父母房裡發現時,已經斷了。”語氣裡不無遺憾,“今兒丫鬟銀竹發現沁園你們房裡進了賊,捉拿了,竟然是你的岳父母。我的紫玉釵正好不見了,想到蘇氏夫妻竟然做偷,興許是他們偷了去,沒想到派人去他們房間找,竟然真的給找着了。”
“冤枉啊,蕭夫人!”蘇秦氏連忙喊道,“以一等世家的權勢,民婦這個芝麻小民,吞了天的膽子也斷不敢偷您的東西。民婦只是手頭正好緊,因爲輕月是我女兒,我纔想着去她房裡拿點錢,真的沒偷您的釵……”
“蕭夫人明鑑,我跟婆娘真的只打算偷月兒的……”蘇打水察覺說錯話,“真只想找月兒‘拿’點,您的釵不是我們偷的!”
沈芸滿臉氣憤,“都在你們房裡人贓並獲了,還想狡賴!”顫抖地指着蘇打水夫妻,“川兒,你看看他們,我對他們有多好,府裡誰都清楚,到頭來被‘蛇’咬一口。這等沒良心的刁民,豈能容忍!”
蕭羽川往妻子看了一眼,見她面色淡然地在看書,一時也未置一詞。
沈芸面色痛楚地道,“川兒,你說怎麼辦吧?原本我想把他們直接交給官府,怎麼着也要給月兒面子……”
蘇輕月合上手中的醫書,“直接交給官府就是。”
“既然月兒都那麼說了,來人啊,把蘇打水、蘇秦氏押送官府!”沈芸一聲令下,蘇氏夫妻被押送走了,二人哭天搶地、還是被押送着越行越遠。
沈芸本想說蘇輕月有對賊骨頭爹孃,她自己指不準也是個賊。
想到兒子對她比命還重的維護,生生忍了,改而說好話,“川兒,你岳父母偷東西一事,你也不要放在心上。雖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d,但是……我還是相信輕月的。”
“確實不關我媳婦的事,沒什麼事,你少出現。”蕭羽川冷冷開口。
“你這孩子……”沈芸眼中泛起了一層霧氣,“川兒,爲娘跟你分別了二十多年,只不過是想好好地陪陪你。你怎麼如此狠心呢!”
說着,眼中的淚水掉了下來,儼然一個得不到孩子關愛的慈母。
“行了,回你的怡園去。”蕭羽川有些煩心。
沈芸還想說什麼,還是帶着丫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