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這麼窮,二哥的左臉本來就被熊給抓花了,再落個瘸,可就娶不着好媳婦了。
“你會嫌嗎?”蕭熤山冷沉的嗓音沒什麼情緒,天知道他心情是緊張的,怕她會……
她搖首,“我當然不嫌。”就怕你以後的老婆嫌而已。二哥都還沒老婆,也就不同他說這個了。
“我會好好養傷。”蕭熤山沉冷的聲音裡有着幾分堅定,“月兒放心吧。”她會醫術,又會賺錢,還識字,心地又好,這種媳婦打着燈籠都找不着。
他一介山野莽夫,夠配不上她了,腿萬不能再瘸了。
“那就好。”蘇輕月收拾完了之後,去把碗筷洗了。
小雜毛也吃過了她給做的粥。
小傢伙牙齒已經長得差不多了,吃米湯不夠營養,就盛粥了。
輕月去次臥裡把昨天換下來的髒衣服裝在木桶裡,又進了主臥,“你們換下的髒衣服都拿過來,我去洗衣裳。”
“月兒,還是等我好了,過些天自己洗吧。”蕭熤山心疼她要做那麼多活。
羽川也道,“是啊,等些天,我手腳有力了,我來洗。”
只有蕭清河不說話。他下不了炕,就是想幫着洗衣服也沒辦法。
二哥與三哥都會好。只有他……永遠是這個家的負累。
“二哥至少還要過個十來天才能下炕。”她說道,“三哥也是,將養個十來天,身體纔會有力。過那麼久,衣服都臭了,還是拿來我去洗吧。”
“臭就臭了,沒關係。”蕭羽川表示,“我不怕臭。”
“問題是我怕呀。”她說,“三個大男人的衣服,這麼熱的天,要是都不洗,肯定一屋子的汗臭。”
蕭羽川還就問了,“那媳婦你每天倒便桶的時候,怎麼就不嫌臭?”
誰說她不嫌?沒辦法的事。四哥的腿好不了,以後她幫着倒便桶,是經常的事,也就沒說出來,“要你管。髒衣服都拿來吧。”
三人把堆在炕角的髒衣服都遞給她。
蘇輕月抱了一堆,連同自己的髒衣,都裝進木桶,拎着桶去了河邊。
陽光萬縷,照耀着塢山村的羣山河流。
蕭家所處的地勢稍高,出了院門望過去,近處村戶人家的房舍一幢幢。村邊的的莊稼地青青,田裡的稻苗隨風搖曳,村南的河流蜿蜒向遠方,岸邊的柳樹隨風擺舞。
空氣清新,沒有一絲現代化的文明。
貧窮,卻很寧靜的村子。
村裡八婆很多,也不說靜,適合過沒有野心的那種生活。
她提着桶沿着河邊的田埂,走到村裡婦女常洗衣服的岸坎邊。
已經有好幾個婦女在洗衣服了,也有剛洗好了走的。
“輕月,你也洗衣服啊。”王翠花正好在。看到她,便熱情地招呼。
蘇輕月放下桶,“嗯。”
“哇!輕月,你穿新衣服了!”王翠花放下手頭正在洗的衣裳,朝她走了過來,“還帶繡花呢,手工也不錯……”
同在岸邊洗衣服的丁二的媳婦也走了過來,“哎喲,這衣服可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