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樹下有一套石制的桌椅,“四爺,三爺交待了,您要買些什麼,有什麼需要的,儘管直說,他直接會派人採買。”
“有吃有用的,便足夠了。”蕭清河搖了搖首。
“四爺,其實三爺與小姐對您真心好。”劉生說道,“府裡大門,因地勢原因必須做臺階,我當時聽三爺與小姐商量,若是能剷平地面更好了,只是那樣不利於防雨水,且鏟太寬廣的面積,也有所不便。府裡改建前,地勢很不平整的,三爺也儘量讓人做平。正門臺階,您雖然輪椅自行出入有所不便,後門卻刻意做了小斜坡似的門檻,您從後門出去,輪椅繞個圈,便能自行上街了,府裡各個院落也儘量都做成輪椅可通過的門檻,甚至不設門檻。”
蕭清河沉默不言。再好,又能如何?他唯一在意的只有輕月。卻……
“四爺,小的去給您沏壺茶過來……”
“不用了。”蕭清河在院裡呆着挺不是滋味,“隨我在府裡逛一下吧。再去看一下沿着大街的四十間鋪面。即便只是給三哥做工,熟悉一下也好。”
“您不歇息一會兒?”
“反正也睡不着。”
“是。”劉生推着清河坐的輪椅,出了怡園後,往前邊院牆的一道小門而去,“四爺,府裡這扇門過去,是連着藥堂的後院,您以後在藥堂坐診,回府只消從後院過來便是。”
“嗯……”到了藥堂後院,好幾個六層的曬架在院子裡,院子一側還有幾塊新鮮的土地,地裡種植着一些剛移植過來的草藥。
清河學醫那麼久,自然知道有些藥草新鮮的效果更佳,種些藥草有必要。
後院有一幢三層的樓宇,分爲一間間的廂房,應該是方便病人長期住宿的,樓宇上掛着‘住院部’的刻木牌。樓邊上搭着廚房。茅房則在角落,分成了六間,六扇茅房門上分別掛着小木牌,三塊木牌上畫着男人,圖畫邊還寫着男廁。還有三塊木牌上畫着女人,寫有女廁。
劉生見蕭清河盯着茅房門上的木牌上看,便說,“小姐說過,有些病人不識字,光看茅房上掛着的牌子,也能分出男女茅房。”
蕭清河感嘆,“輕月的心思可真靈巧。”
“基本上全都是小姐設計的,工匠只是照圖建造。”
面向‘住院部’的左側,便是藥堂的樓幢了,幢樓正好臨街,四個鋪面,一間是看診室,一間是配藥房,兩者間沒牆壁,還有兩間則是候診區,與配藥房的牆壁間開了拱門,沒裝門扇,能直接通過。
蕭清河轉動着椅輪到配藥房的櫃檯後,櫃檯後的整面牆幾乎都是木製的深紫色藥格子,隨手拉開幾個格子抽屜,發現每個格子裡都裝滿了不同的藥材。
藥堂的診室出來,門鋪的臺階邊上斜墊了一塊木板,可以通過輪椅。
蕭清河自己坐着輪椅過木板下臺階,劉生想幫忙,他制止了,“總要自己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