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摘了一片大大長長的芭蕉葉,一手舉着擋在蘇輕月頭頂,“媳婦,你的皮膚本來就夠黑了,可不能曬着你……”
隔得近,仔細瞧着她的皮膚,媳婦的皮膚好像沒有前些天那麼黑了,好像白了一點……
蕭羽川眨了眨眼,用空的那隻手撓了撓腦袋,媳婦怎麼會變白呢,估計是原本沒那麼黑,他記錯了。
從鎮上賣菜回村的王七姑看到,不由得咋呼起來,“喲,這不是大山、川子兄弟嘛!大山,你揹着誰呢?”
“還能誰,”蕭熤山面色冷峻,“當然是揹着我媳婦。”
“是揹着你媳婦去賣呢吧。”王七姑同情地說,“我聽在你們前頭去鎮上的村裡人說了,你們兄弟也真是可憐,買了個醜啞子就算了,你媳婦還聾了……你怎麼就不讓你媳婦自個走?還揹着,要賣的,還這麼金貴……川子你更離譜了,舉着芭蕉葉給你媳婦擋太陽?再擋着光,你媳婦那皮膚跟黑碳似的,怎麼也白不起來,全村、十里八鄉第一黑妞……”
王七姑這人嘴又毒、又喜歡嚼舌頭根子。
蕭家兩兄弟也懶得聽個老婆子瞎嚷,只加快了腳步。
“哎……我說……”王七姑在後頭扯着嗓子,“我話還沒說完呢……嗤!我老婆子今天心情不好,賣了半天的菜,菜都曬歇了,也沒賣出幾顆,幾銅板一籃子賤賣光了,還想多磕磣他們幾句呢……”
見蕭家兄弟三兩下就走得沒影了,只得罵罵咧咧往村子裡走。
蘇輕月睡了不知多久,醒的時候,見還是被二哥揹着的。
二哥揹着她正在排隊,前邊還有一個病人,後邊也排着三個人。
右側的牆上全是整齊的木製小格子抽屜,一個櫃檯在抽屜牆前邊,一個藥僮打扮的年輕男子正在照單子抓藥、稱藥。
這是一間藥鋪。
轉首向後方看,外頭是人來人往的大街。
蕭羽川見媳婦醒了,在一邊說,“馬上就排到隊了。”
蘇輕月從蕭熤山背上下來,也不知他背了她多久了……皺了皺眉,都怪她睡着了,他就那麼傻,不會把她叫醒?還揹着她排隊,虧他做得出來。
他身上都汗透了,可見多累,她不免有些過意不去。
蕭熤山覺着那兩團柔軟總算離開了自個的背,鬆了口氣,媳婦這點重量對他來說輕得跟羽毛似的,他只想把她養胖點。她的身軀緊貼着自個,被那兩團擠得他……整個人都崩得緊緊的,緊張出了一身的汗。
真想把媳婦壓地上就……
忍得太辛苦,她真從他背上下去,他又莫名地失落。
蘇輕月是有點感動的。二哥與他弟竟然又帶她來看大夫。在村裡,他們已經給她找了三次大夫了,這是第四次……那麼窮的家……
她實在不想浪費二哥家的錢了,轉身就想朝外走。
蕭熤山拉住她的手,一臉堅定地把她按在坐椅上,正好輪到她了。
一名約莫五旬的老大夫皺着眉,“你這女子,長相如此的醜陋,竟然還如此矯情。老夫行醫一生,還沒有哪個手腳沒斷的女子是讓相公揹着看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