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他站的位置沒在門框裡,不然他英挺的鼻子都得被門拍扁。
過了一下,房門又打開了,從門縫裡丟出一身乾淨的衣裳,“你也去你四弟房裡換衣服。”門又跟着關上。
蕭羽川捧着自個的衣服,心裡樂着往次居室走,“媳婦兒還是關心我的。”連他的衣服都從櫃子裡幫他找出來了。
蘇輕月跟蕭羽川在一個屋檐下呆了那麼多天,自然是認得櫃子裡頭哪些是他的衣服的。找到他的衣服扔出去給他,不稀奇。
她有點鬱悶的是自個的舉動,好像不想他一身溼的站在外頭髮抖,天快黑了,溫度也比白天冷多了……
她在心裡告訴自己,不是關心他,是怕他感冒了,到時又要花錢治病,這個家夠窮了,現在經不起折騰。
雖然她是個大夫,看診免費,抓藥總歸還是要錢的。
她取出放在炕上一角的,自己唯一的那一身打了十幾個補丁的粗布女裳,快速脫了身上的溼男衫換上。
打開房門出來的時候,蕭羽川已經換好了乾淨的衣服站在門口了,他手裡頭拿着一塊毛巾遞給她,“媳婦,擦擦頭髮。”
她接過來用毛巾擦着溼發,瞟了一眼廚房裡,沒看到二哥,二哥估計出去了。但二哥跟蕭羽川換下的溼衣都在院子裡的大澡盆裡泡着。
蕭羽川走進房,主動把媳婦扔地上的溼衣服拿到大澡盆裡一塊兒泡着。
輕月走到澡盆邊,蹲下身,準備洗衣服,蕭羽川拉起她,“我先去做晚飯,你去歇着,衣服呆會兒我來洗。”
他執起她的手,以指腹在她手掌輕挑地摩了摩,“你手上的老繭還硬呢,得好好養着,才能嫩巴點。”
他的手觸在她手上的感覺溫熱,撩得她的心有點癢,她觸電般地抽回手,“還不快去做飯!”
“馬上就去。以前做飯給二哥、四弟吃,還不覺得有什麼,做飯給媳婦吃,感覺就是不一樣。”他咧嘴一笑,一嘴潔白整齊的牙齒亮得發光。
她看着他走向廚房的歡快背影,像是做飯是件多麼美好的事。
她忽然覺得他似乎也不是那麼討厭。
低首,看了眼盆裡泡着的衣服,她去找了張凳子,儘管他不讓,她還是坐着開始洗了起來。
蕭熤山進院子的時候,見到坐在院子裡洗衣服的媳婦,她拿着皂莢磨了汁液,以單手在搓洗着衣服。
她半乾的頭髮多數搭在背後,有幾許從胸前披散下來,幾縷調皮的髮絲隨風搖曳着在她櫻嫩的脣邊晃動。
那洗着衣服的身姿嫺靜而柔美。那稚嫩的脣瓣令他心底渴念。
他硬如鐵的心在悄悄地融化……
擡起大手,他不自覺地撫上自己的左臉,自從左臉毀了之後,他以爲一生都成不了家了。也沒有女人會跟着他蕭熤山。
現在,他已經有了媳婦。
心裡被一種滿足感填着。
蘇輕月擡頭,看到蕭熤山癡癡地盯着自己,她的臉色不由自主地僵了僵,喚了聲,“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