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羽川也就不廢話了,“四弟,今天我媳婦是與你一塊離開客廳的,她有說去哪嗎?”
清河搖首,“她只說有事離開。 ”
“那她……還有沒有說別的?”比如……與四弟舊情復燃?
一想到媳婦最先選擇的人是四弟,他心裡就跟火燒一樣地疼。
恨不得把四弟殺了,把媳婦也……
捨不得殺。
“有。”蕭清河面色淡淡,心裡分外地苦澀。三哥顯然是有點變心了,輕月卻說不會對不起他。
“她說了什麼?”
“與三哥無關的事,不道也罷。”
“蕭清河!”蕭羽川眼裡閃過隱怒,“你心裡是不是還想着輕月?”
“不是‘還’。”他淺然地笑了,“我至始至終,眼裡就沒別的女人,我一生只會認她一個媳婦。”
“你!”蕭羽川捏起了拳頭,真想揍死他。
蕭清河不是看不出三哥的怒氣,“三哥想揍我?那便下手吧。反正我只是個殘廢。”
他目光落在清河癱了的雙腿上,眼裡涌現出愧疚,爆怒的心情也緩和下來。
“有時候,我覺得我活着……”清河眼神裡有幾分空洞,“真的生不如死。三哥可知道,輕月是我生命裡唯一的一縷陽光,在我眼裡,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而你……卻奪走了我生命中唯一的一縷光輝。”
“輕月愛的是我。”蕭羽川面色冷淡,“三哥欠了你一雙腿,可我與輕月是真心相愛……”
“輕月後悔嫁給你了。”他說得篤定。
“不、不會!”蕭羽川語氣激動起來。
“否則,她今日何以會說當初不如選我?”蕭清河笑了,“三哥,你知道不?我如死灰般晦暗的生命,因她的這句話而活了過來。”
“你不許惦記輕月、我不准許!”蕭羽川怒得牙齒都咬了起來,偏偏,對於這個自己打小就疼愛的四弟,一個因他而廢了雙腿的人,再怒,他也不能去打他。
“你不准許?”蕭清河像是聽了笑話一般,“三哥,我何曾准許你娶輕月?你們大婚那天,你若不耍手段,不下藥讓我昏了,你以爲你能與輕月拜堂?原本,我也就默默地痛苦到死,我也不忍心拆散你與輕月了。可你呢?你讓她過得幸福嗎?”
“我……”蕭羽川拳頭捏了起來,“那你說,我哪對不住她?”
“你沒有對不住她。”蕭清河脣角勾起淡淡的嘲諷,“你只是讓她不開心了。我看得比生命還重的女子,你讓她不高興了。你便沒有資格再繼續擁有她。”
“蕭清河!”
“三哥不必惱羞成怒。”蕭清河眼中盈起自信,“我當初錯在太過自卑,認爲廢了一雙腿,就沒有資格再擁有輕月。這一次,我不會再放手,也不會再自卑了。輕月都不介意我的雙腿是殘廢,我自己又何必耿耿於懷?”
他低落地道,“我當初是真的不知道,輕月在嫁給你之前,連常莊主那樣的人都放棄了,而屈就三哥你。我一心只覺得三哥你是個健康的正常人,我連站也站不起來。現在,我發現我大錯特錯了,你給不了輕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