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兒也在。”常皓天若有所思,“蕭羽川如此絕望傷心,痛苦得連命都不想要了,我原以爲輕兒會忍不住現身,沒想到……她只是在暗中靜靜地看着。”
常楓這才瞭然,“原來蘇姑娘方纔也在。”
……
蕭府門口,兩名暗衛一前一後用木臺板擡着蕭羽川要進大門,看門的護院攔住,“且慢。”
一身被雨淋透的沈芸氣喘呼呼的跑跟了過來,氣都沒喘勻,大喝,“擋着做什麼?趕緊讓開。”
“小姐有令,不再讓蕭羽川進門。”護院被沈芸的喝聲震懾,還是攔着沒讓。
“放肆!”隨後到來的蕭崇煥厲吼一聲。
護院勉爲其難地說,“我家小姐吩咐過了,蕭老爺、蕭夫人只不過是做客府裡,您們的東西,小姐已派人整理好了。小的只是奉命行事,請不要讓小的爲難。”
說着,指了一下門後的一堆東西,怕雨淋溼,還有兩名家丁左右手專門撐着四把傘遮雨。
“趕夫婿出門,蘇輕月還真是做得出來!”沈芸做爲蕭氏家主夫人,誰見了不是點頭哈腰的,居然受此待遇,氣得想殺人。
蕭崇煥更加惱恨,瞟了眼被擡着雙目緊閉的兒子,“甚好,等川兒醒了,就讓他看清楚蘇輕月這女人的真面目!把行李都帶着,去客棧!”
“是。”下人領命,開始搬東西。
沈芸還想說什麼,終究是恨恨地瞪了眼大門,“小門小戶的,蘇輕月不過是賺了點芝麻小錢,還以爲了不起了,老孃……”脫口想罵髒話,鑑於自身尊貴的身份,還是忍了下來,“要不是爲了川兒,本夫人不稀罕住這種破地方。”
……
沁園廂房裡,蘇輕月獨自坐於桌前,默默地拿起一塊糕點往嘴裡放。
她有孕在身,即使心情再不好,也不能餓着。
銀竹站在一旁侍候,小心地給她倒杯茶,“小姐,您不好奇姑爺搬哪去了?”
她搖首。
“醉仙樓乃隴彎鎮最貴、最豪華的住宿吃飯之所。蕭崇煥夫妻帶着姑爺去醉仙樓住了。”銀竹說道,“聽說與蕭老爺隨行的有御醫,御醫已爲姑爺看診。據說姑爺傷得很重,差點就沒命了。”
蘇輕月面無表情地品着茶,“以後,他的事不要再在我面前說了。”
“……是。”銀竹無奈,可還是多言道,“小姐,現在整個鎮上的人都說您薄情寡意,連蕭氏家族這麼好的親事都不知道珍惜,可誰又知道您這蕭氏大門還沒踏入,都去鬼門關走了好幾遭了,偏偏姑爺不夠理解你。蕭氏夫妻當面做好人,背地裡盡做暗鬼,看到他們,奴婢都害怕。”
“以後不會了。他們已經滾蛋了。”
“不管世人再怎麼說,這次您能把蕭氏家族的家主一家趕出去,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也不乏部份人佩服您呢,只是說您活得不耐煩了的人更多。”
輪椅滑過地面的聲音響起,蕭清河轉動着椅輪到房門口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