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劃了一下自己的手肘位置,“老嬤嬤就是這個位置,兩顆痣隔着約半寸距離。你撩起袖子給我看看?”
似覺不妥,又道,“我無輕薄之意,事關在下尋到親四妹,還請輕月海涵。”
蘇輕月挽起袖子,往右手肘上一看,特麼的,果然有二顆非常小的痣。
公孫彥離見此,陰柔的五官上浮起驚喜,“輕月,你真的是我四妹!”
“……”蕭羽川沉默。
蘇輕月嘴角抽了抽,“不會這麼巧吧?”
“這怎麼可能是巧合?”他立即反駁,“一顆痣還可能是巧合,兩顆痣在那個位置,還正好是我說的距離。”
“有些人身上很多痣的,碰巧在這個位置也正常。”
“老嬤嬤說我四妹身上幾乎沒什麼痣。我相信你身上沒什麼痣吧?”
蘇輕月腦子有點疼,瞟了眼公孫彥離,“你就那麼希望我是你四妹?”
“事實便是事實。”他說,“你若不是,我也不會認。現在是事實擺在眼前,再加上我大娘認了你。”
“月兒、月兒你在哪裡!”一道驚恐的中年女聲傳來,蘇靜玉飛跑進大廳,看到蘇輕月,馬上抱住她,“月兒,嚇死娘了,你別不見了!”
說着,她已是淚流滿面。
蘇輕月瞧着蘇靜玉那深怕找不着她的表情,雖然依然覺得不太可能是她女兒,她仍然不免有點感動。
蘇靜玉是瘋,她對女兒的愛是真的。
儘管她蘇輕月不是胡亂感動的人,可現下被抱着的人是她。
她在現代穿越前自小是孤兒,被組織培訓成了殺手,雖說平日爲掩飾身份做醫生,她卻從來沒有享受過母愛。
當初在隴彎鎮,蘇打水與蘇秦氏夫妻說是她爹孃,二人就像掉進了錢眼裡,眼中只有銀子,只有想從她身上取得好處的貪婪。
若是有一個真心愛她的母親,那種感覺,一定很幸福。
“月兒,孃的心肝、孃的寶貝!”蘇靜玉一手抱着蘇輕月,一手輕拍着她的後背,“月兒乖哦,娘給你唱搖籃曲兒……”
聲音輕哼起來,嘴裡唱着哄孩子入睡的斷續曲調。
她眼神迷離,想起了當年在公孫府的一間廂房中,五歲的女兒在睡覺,她坐在牀邊唱曲兒哄她睡。
瘋子就是瘋子,蘇輕月現在人站着清醒得很,居然給她唱哄孩童睡覺時的曲子。
不過,不否認,她的感動加深了一點點。
“大娘。”公孫彥離算是恭敬地喚了一聲,一臉動容地看着大娘與四妹母女相認。
蘇輕月退開幾步,也道,“大娘,別這麼抱着我,我現在不想睡覺。”
“什麼大娘。”蘇靜玉此時似乎有些清醒,“月兒,我是你娘。”
她淡笑,“你中午想吃什麼?”
蘇靜玉還是好騙,一下就被她岔開話題了,“可以吃雞腿嗎?”
“可以。”
蘇靜玉像個老小孩,“我要吃炸雞腿。”
“沒問題。”
“我要吃三個炸雞腿。”
“好。”
“五個?”蘇靜玉伸出五根手指。
“只要你吃得下,別撐着了,想吃多少都行。”蘇輕月語氣有幾分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