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羽川看媳婦幫四弟脫褲子,雖然是爲了給四弟治腿,心裡頭還是醋味陳雜。剛想說他來,她已把清河的褲子利落地腿下,放到一邊。
蕭清河很不好意思,白皙的肌膚窘得微微泛了紅。
他的雙腿不像正常人般或結實、或飽滿、或瘦,雙腿廢了那麼多年,萎靡了不少,很難看。
他是不想給她看到自己的殘缺,又不能不讓看。
羽川看到四弟萎靡的雙腿,內心也很不好過。
蘇輕月做爲一個職業大夫,雙手在蕭清河的腿骨來回地摸捏,不時問,“有沒有感覺?”
清河搖首。若是他不是個病患,她這般的摸……
他剋制住自己的心思,若是他雙腿正常,她也不會這般摸他。
但,若是他能行走,當初也不會把她讓給三哥……
一想到此,他便想死。
閉着眼睛,他睫毛都有幾分顫抖。
蕭羽川的臉都黑了,媳婦當着他的面摸別的男人,儘管那人是四弟,儘管她是爲了給四弟治病,必須摸清四弟的每一個骨節,他依然快被醋淹了。
真想把四弟揪起來打一頓扔出去。
小隻小小的手扯了扯他的手指,他低頭往下看,只見小燁兒輕聲說,“爹爹,淡定、淡定!”
“哼,我還要你這個小鬼頭勸。”嘴上是這麼說,他被兒子一開導,心裡頭也舒服多了。
四弟當年是爲了救自己才被滾落的山石砸廢了雙腿。
若不是四弟,殘廢那麼多年的人極有可能是他蕭羽川。
他一直內疚難當,比誰都希望四弟能好起來。
蘇輕月找準了清河沒感覺的大腿部骨節,“四哥,我要把你的骨頭從這個部位擰斷了,是沒感覺與有感覺處相連的部位,會很痛……”
蕭羽川遞了個三指寬的竹片給他,“四弟,咬在嘴裡。”
他乖順地接過,咬着。
咯察一聲,蘇輕月手中內勁與手頸相結合,折斷了蕭清河的腿骨。
“唔!”一聲重重的痛哼自蕭清河嘴裡傳出,他疼得額冒冷汗。
“還能忍住嗎?”蘇輕月眼中盈滿關心。
他艱難地點頭。
她又是以同樣的手法,斷了他另一條腿骨,清河疼得昏了過去。
“昏了也好。”蘇輕月從藥箱裡拿出自制的手術刀,割破他的腿部皮膚,挑出筋脈,在筋脈上塗藥……
蕭羽川在邊上幫媳婦擦汗、遞手術刀、端水……
那是很精細的活。
媳婦稱之爲手術,本來是沒條件實施的,媳婦說得冒險。
從早晨一直忙到中午,蕭清河的治療總算告一段落。
蘇輕月幫蕭清河把藥上好之後,用紗布幫他把腿上的傷處纏裹好,才站起身。
“媳婦,辛苦了……”
“輕月,辛苦你了……”
蕭羽川與蕭清河幾乎是同一時間開口。
清河雖然昏過去了,在她爲他上藥過程中早就清醒了。
輕月微笑了下,“我沒事,倒是四哥忍受的痛苦非比尋常。”
“只要有希望好起來,受再大的苦,我也願意。”蕭清河眼中浮現起期待,他太渴望站起來了。(本書裡的治療方法爲虛構,請勿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