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脣角微揚,將腦袋埋靠在他懷裡。
三哥這張嘴也不是什麼時候都討人厭,起碼現在,她很喜歡他說的話。
傍晚時分,張大嬸與張老爹一塊兒到蕭家來了。
李蓉兒正在廚房裡做飯,看到兩人,便問,“你們是……”
“輕月在家嗎?”開口的是張大嬸。
蘇輕月從蕭羽川的房裡出來,“張大嬸啊,張老爹也過來了。我幫你們倒水去。”
蕭熤山也從他自己房內走出,“您們二位來了……”交待李蓉兒,“多做兩個人的飯,今晚張老爹、張大嬸也在咱家吃飯。”
“不用了、不用了。”張大嬸連忙擺手,“我就是有點事情跟輕月丫頭,還有川子商量一下。我兒子張平安已經在家燒晚飯了,我跟他爹的飯,都煮下鍋了。”
“這樣啊。”蕭熤山倒也不免強。
蘇輕月聽張大嬸的意思,是有話要私下說。
於是,帶着兩人進了蕭羽川房裡。
蕭熤山臉色難看地站在原地。
他是這個家做主的,現在有事找家裡人,找三弟,倒是把他晾在一邊了。
李蓉兒走到蕭熤山身邊,不滿地道,“蕭哥,怎麼有事不找你,找川子,這個家你纔是做主的。”
“得了,去做你的飯。”蕭熤山板着臉回了房。
蕭羽川看到張老爹與張大嬸進了房,連忙從房裡的桌上水壺裡倒了二杯水,又把桌前的椅子拉開,“您二位來了,快請坐。”
張老爹夫婦打量着屋子,嶄新的大衣櫃,大炕,一整套桌椅都是新的,張老爹說,“川子,你家這房子造得好,傢俱也不錯啊。”
“都是媳婦的功勞。”蕭羽川嘿嘿一笑。
四人都相繼坐在了桌前。
蘇輕月問道,“張大嬸,不知您二位來,是什麼事?”
張老爹開口,“是這麼回事。樑里正家的醜聞傳到鎮上去了,縣太爺認爲樑正宏身爲一村裡正,治家都無方,何以擔當一村裡正,鎮上衙門今兒下午來了公文,從明兒起,撤消樑正宏里正之職。塢山村的里正,過幾日再委派人選。”
張大嬸此時說了,“本來呢,里正人選,由村裡人選舉,報到衙門,批准了即可。也可以由衙門直接委派村裡德高望重的人擔任。你張老爹這些年處事公正,在村裡也做了不少好事,得了不少村民愛戴,就連我跟着他都行了不少善。要說由村裡選舉吧,你張老爹勝出的希望大,只是李貴他爹李鬆家人託了人在衙門走關係,估計是想着衙門直接指派李鬆爲新一任里正。”
張老爹接話了,“我在衙門也有熟人,剛巧知曉縣太爺要離任了,在離任前想撈一筆。衙門裡透出的消息,李鬆往縣太爺那送了二十兩銀子。不日,估計李鬆就要擔任塢山村裡正了。”
蘇輕月與蕭羽川已經隱約明白他們兩人的意思了,約莫是來要資助的。
張老爹停了下,又說,“輕月丫頭,你是個有見識的,你覺得,我是不是該把這裡正的位置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