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嬸照做,“十斤扁豆是你向我家訂的,大冬瓜是你向花家嬸子訂的,花家有活兒要忙,看我過來,讓我順便帶一下。冬瓜秤過了,十三斤。”
“花家嬸子的冬瓜錢,您也幫我帶給她吧。”蘇輕月把錢算好了,交給張大嬸。
她也沒數,“那成。”
“錢您不數一數?”輕月問。
“我還不相信你嘛。”張大嬸笑說,“我帶來的菜你不也沒秤。”
“嬸子還會騙我不成。”她不在意地道。一看那重量就是足秤的。
“那是,缺斤短兩這種缺德事,我可不做。”張大嬸朝院子裡的罈子看了一下,“輕月丫頭,聽說你家又有藥泥牙膏賣了?”
“是呢,老價錢,老質量。”
“藥泥牙膏啊,相當好用,用了嘴裡乾淨清爽。我家平安老喜歡了,一直抱怨着說沒的用了呢。”張大嬸遞給她八枚銅錢,“給,我買個四包牙膏。”
蘇輕月沒接錢,走到院中裝了一小罐子藥泥牙膏給她,“錢就不收了,張大嬸您幫了我這麼多忙,送你的。”
“昨兒才吃了你家一大碗的鴨肉,哪能再白拿你的。”張大嬸堅持要給錢。
輕月拗不過,也只好收下了。
張大嬸瞅了下手中裝牙膏的罐子,“丫頭,你只收了八文牙膏錢,這罐子錢還沒收的吧?”
“不值錢的罐子,您拿着就是。您再說要給錢,我可就不賣給你了啊。”
“好好……”張大嬸笑得合不攏嘴,越看蘇輕月,越滿意,“輕月丫頭啊,早知道你人這麼好,大嬸當初把家底全賣了,也要把你取進門。你十五歲,我家平安不也剛好十五歲麼,你倆要是湊一對,也是很好的。”
輕月不好意思地笑笑,“您說的哪話呢。”
張大嬸話峰一轉,對清河說,“蕭家老四,輕月丫頭可是咱全村最好的媳婦了,娶到她,那是蕭家的福氣啊,你可一定要好好對她。”
“我會的。”蕭清河承諾。本來覺得張大嬸想把媳婦與張平安配一對,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又想到輕月這麼好的媳婦,全村誰家不羨慕,區別在於有沒有說出來罷了。
張大嬸一手挽着空籃子,一手瞧着一罐子牙膏,對蘇輕月說,“丫頭,我聽說,錢張氏前陣子用了你的藥泥牙膏後,她那張臭味裡,味道也清爽了,她還悄悄到處跟媳婦姑子說,她兩個相公都親了她的嘴呢,合着到處炫耀。後來牙膏用完了,她嘴又臭了,據說這段時間,她兩個相公碰都沒碰她了,更別說親她。”
“……”蘇輕月沒接話。
清河聽着也臉色不太自然。
張大嬸又說,“你大嬸我老皮老肉了,你們小年輕怕羞。本來也是不打算說的,錢張氏自己跳上你家的馬車,要白搭車,還侮辱清河,這也就罷了,錢張氏居然帶着她兩個相公錢多田與錢多地上你們家敲詐,簡直是混帳!錢張氏那人向來不要臉,剛纔我過來的路上,看到錢張氏知道你家又有藥泥牙膏賣了,她很想買呢,不住地打聽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