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回頭,臉色一正,行了個軍禮:“我向全國人民保證,一定會像保守軍事秘密一樣,一個字不說的。”轉身飛快地進了西屋關緊了門。
徐有終滿意地點頭,轉身回到屋裡,朝着顧挽瀾一笑,解釋道:“我五姐的男朋友,比女人還八卦,別理他!”
他看到顧挽瀾正盯着室子裡的一口大座鐘看時間,眸光一暗,看看案上的茶湯都已經冷了,湯色也失了原來的顏色,滿室茶香只餘殘茶冷茗,透着股讓人憂傷的味道。
他幽地嘆了口氣,卻是無可奈何,時光是世上任誰都無法挽回的東西……
京城的晝夜溫差很大,此時雖不是深夜,顧挽瀾從溫暖的室內推門而出時,一陣寒風撲面而來,還是讓她不由地縮了縮身子,裹緊了大衣。
徐有終腿長,幾步就走到她前面,不遠不近地爲她引路,穿行於華庭石徑之間。身後的顧挽瀾覺得風好像小了些,至少撲面的寒風沒剛纔那麼烈了,便小心地跟在後面。
這時院子裡其他幾個房間隱隱透出些柔和的燈光,但隔間效果很好,並不知裡面都是些什麼人。
走出院子,徐有終打開車燈,雪亮的燈光把灰白色的柏油馬路照得雪亮雪亮的,車廂內反射的光亮微弱地撲在顧挽瀾紅紅的鼻尖上,像一粒紅紅的草莓,分外醒目,他連忙打開空調仔細地調試着車內的溫度,然後把手伸到送風口,虛彎着手指細心地感覺熱風是否會直接吹到她的臉上,仔細地確認之後,滿
意地把手又重新放回方向盤上開車。
回去的路挺長,徐有終的車速也並不快,可還是有終點的。在黑黝黝的樓門口,徐有終把車停穩,卻不想開車門,只把車燈打開。
雪亮的燈光照在顧挽瀾瑩白如玉的皮膚上,照進她一雙烏溜溜的眸子,晶亮亮的,像幽谷清泉般清澈,不帶一絲雜質,晃花了徐有終的眼,迷亂了他的心。
徐有終慢慢開口,語調裡帶着濃濃的繾綣之情,“小顧兒,讓我抱抱你吧,對我不要太吝嗇;做爲朋友,一個生日的擁抱總不能太小氣吧。”
他張開雙臂,在狹小的空間裡,兩隻手臂都要伸到顧挽瀾眼前了。顧挽瀾羞紅了臉,不知道這種情況下自己要怎麼做纔好。
而徐有終就這麼一動不動地伸着手臂。
車廂裡的空氣彷彿都凝結了。
顧挽瀾咬着脣,紅紅的脣瓣出現一道深深的白印子,她把眼睛一閉,勇猛無比地投入徐有終溫暖寬闊的懷抱。
徐有終的脣角染了喜悅,漸漸地,喜悅像被傳染了似的,脣線的弧度越來越大,畫出最好看的弧度。他緊緊地擁着她的身子,不留一點縫隙,恨不得把她嵌進自己的胸懷裡,變成屬於自己的一根肋骨。
顧挽瀾被他抱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不安地在他懷裡動來動去。
徐有終依然不放手,他把自己的脣貼在她的耳邊,向她小巧的耳朵吹着氣,小聲說:“小顧兒,小傻妞兒,真不乖,下次再見面的時
候,記得一定要表現好一點,乖乖的,才讓人喜歡……”
然後他輕輕地放開她,手卻仍然緊緊地捉着她的兩隻手,另一隻手擡起來,幫她把大衣整理好,仔細而又緩慢,像是在進行某種儀式,抹平她身上的每一寸褶皺,指尖留戀地滑過尖細的衣領。
徐有終扭過頭去不看她,對着玻璃倒映出的那道虛幻的顧挽瀾開口,“好了,你走吧。”
顧挽瀾有些被這樣的徐有終嚇到了,好像聽到特赦令一般,打開車門,飛快地跑進樓道。
徐有終嘴角帶着一絲苦笑,擡頭看着她那層的樓燈亮了,然後看到她房間的燈亮了,印花的窗簾拉起來,窗簾後藏着一個纖細的身影。他搖搖頭,他想她一定把他當成變態了。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如果再不離開,他真的要被她折磨成變態了。
他不捨地朝那抹纖巧的身影最後看了一眼,發動汽車,走了。
徐有終來到顧挽瀾宿舍樓下,把陳煒叫了出來。
剛纔聽到顧挽瀾講那句“珍愛自己,遠離徐有終”的時候,就想把陳煒拉過來狠狠揍一頓的衝動。雖然他的拳頭不會打女人,但這筆帳徐小爺是一定要算的。
他面色無波地看着眼前的人,眉頭挑了挑,臉上起了一層寒氣,比這倒春寒的氣溫也不會差多少。
陳煒絲毫不畏懼徐有終的寒意,目光卻絲毫不離徐有終的雙眼。
他們兩位的恩怨早已不是一兩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