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迫?”法正聞言微微一愣,從最初的不明白,迅速的變成了明白起來。“王上,你可真是奸詐啊。”法正佩服的望着李晟,似乎有些想不通,大王前面還爲曹操提出和談而頭痛呢,怎麼一下子就把心思放到了如何利用曹操的談判來爲自己獲取最多利益的事情上呢?真是厲害啊。
對着法正的目光,李晟簡直有些怡然自得起來。他內心的虛榮被滿足了,臉上自然洋溢着滿足的笑容。不過他笑是笑着,口中卻連連的謙遜:“哪裡,哪裡!我不過是做出了最適合我們的抉擇罷了。你也知道的,做我們這種事情的人無論如何都不能沒有一點心機。因爲那樣的話只會無可奈何的將自己送入滅亡的深淵。”
“這我知道。”法正瞭解的點了點頭,隨即便和李晟商討具體的事情。也就是在這樣的商討中,法正向李晟建議讓鄧芝來擔當接待曹操的使者。
至於這究竟是爲什麼,法正是這麼解釋的:“經歷了上次的事情之後,鄧芝和鄧艾在曹操衆人的面前也算混了一個臉熟。對於即將到來的滿寵,我們與其派一個新面孔去,倒不如派一箇舊面孔呢。而且這件事情也只有像鄧芝這樣善於機變的人才能完成這一切啊。”
“鄧芝麼?這也是一個好人選,鄧芝的名聲在曹操手下衆人的耳中可是大得很呢!”李晟想了想,笑了起來:“那我們就讓鄧芝去做這個‘黃蓋’?”
“黃蓋?這也不算吧。我們只需要一個受氣包,可不是要一塊苦肉啊。經歷了赤壁以後,曹操恐怕也知道苦肉是不好吃的。”
法正笑着搖了搖頭,“不過這件事情爲了進行的隱秘安穩一些,在最後的結果出來之前,我想我們還是不要把真相去和鄧芝說明纔好。畢竟滿寵也是一個精細的人,鄧芝還年輕,無論他再怎麼去裝作,只怕在滿寵的那副老練的眼神之下,也是很難瞞過的。這件事情對我們是如此的重要,我們可不能在這件事情上弄巧成拙啊。”
“善!”李晟聽法正如此的建議不由得重重的點了點頭:“這邊如此吧。”他微笑的答應下來,隨之和法正繼續商量了一些細節上的事情,便派人把鄧芝找了過來沉着臉半是發火,半是嘲諷的訓了鄧芝一頓,將接待曹操使者的任務交給了鄧芝。“……要不要給他們好看可都靠你了。”李晟是這樣說的。
“是……”鄧芝委屈的低下頭去,心中也有些不了:“這個……王上爲什麼要如此的發火,並把火撒到我的頭上呢?真是……!”鄧芝鬱悶起來,卻還是按照李晟的要求前往漢中了。儘管他聰明的很,可面對這種沒頭沒腦的事情,他卻是想破了頭腦也想不透。
很當然的,當他出現在滿寵面前的時候,他心中的不爽並沒有消失。作爲李晟的臣子,他當然不敢把這種不爽的感覺撒在自家的主公身上,無賴他只好瞅着滿寵來一個冷冷的對待了。
不過鄧芝可不是那些只懂得發脾氣而不懂得辦事的人。雖然因爲心情的緣故,他對滿寵十分的不爽,沒有把好臉色給他,但作爲一名招待的使者他還是很稱職的做着那些接待的事情。他知道滿寵眼下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迷糊,也明白對方在悄悄的觀察着自己,但他卻沒有將這事情說破,因爲他是故意的。
他故意在做出一些事情給滿寵好受,試圖通過“虐待”滿寵來提供自己的“快感”。這是一種很令人享受的感覺,在滿寵的驚疑而不敢反抗之下,他似乎有些上癮了,徹底的墮落下去。
就這麼一路行來,鄧芝總算將滿寵接到了,他將滿寵安置驛館裡。隨即便去見李晟,交付了這個接待的命令,並請示自家的主公:“王上,滿寵所他想要見您,不知您什麼時候有空呢?”
“見我?”李晟笑了,他問鄧芝:“你說我應該說有空好還是沒空好呢?”
“我想主公還是迅速的接見於他吧。畢竟滿寵的那雙眼睛太毒了,我實在擔心我們這邊的情況會被他看破……”鄧芝說了這麼一句令李晟覺得有些驚疑的話,隨即頓了頓而後說道:“……就連我在賈詡和荀攸的身上也沒見過這麼毒辣的。”
“哦?”李晟玩味的笑問道:“看來這幾天你觀察滿寵,觀察得還蠻仔細的嘛。你認爲滿寵是一個怎樣的人?”
“此人善謀,平時並不多說話,善於忍耐,善於思考,每有所言必然切中要害。總體來說,他可以贏得每一場應該贏得的戰爭,而對於那些實在令人爲難的,他也可以儘可能的減少自己的損失,是一個果敢且富有謀略的人,對於情報的收集他總是關注異常,是一個難以對付的傢伙。”鄧芝說着思考了一下:“就我覺得和他談判,卻是比和賈詡、荀攸談判要難得多了。”
“這樣嗎?”李晟用手託着自己的下巴,思索了好一會,這才悠悠的說道:“這麼說來他和孔明有點相似啊。對付這樣的人,增強自己的實力,用實力去壓迫他令他不得不臣服是最好的了,不能期待在他的身上用那些所謂的鬼謀啊。”
“嗯。一切按照正規的慣例來辦就可以了。”鄧芝半是附和半是建議的說道。
“好!那這事情就交給你來做了。”李晟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了:“你現在可是外事部的尚書哦。這本來就是你的責任。”
“我明白。”鄧芝重重的點了點自己的腦袋,從李晟這兒領了命令便退下了,他知道自家的主公李晟已經再一次把這談判的全權交付給了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談便是自己和滿寵之間的事情了,李晟只打算在明天和滿寵見上一面罷了。
一切都以李晟這邊的意願和滿寵自己的希望而行。在抵達成都的第二天早上,滿寵在鄧芝的陪同下和李晟見面寒暄了一下之後曹操和李晟的談判便在滿寵和鄧芝之間展開了。這纔是激烈交鋒的開始,至於前面的基本上就是彼此素香之間的吹捧,除了曹操正式認可李晟這麼議和唐王身份以外倒也沒什麼可說的東西,雙方只是在那邊客套而已。
儘管嘴上說滿寵比賈詡和荀攸更難對付,但鄧芝卻明白和滿寵這樣的人談判纔是最輕鬆的事情。因爲對付滿寵你不需要去話什麼心思詭計,不需要在話語上給他設什麼套套陷阱,只需要大大方方的與他面對而坐,然後將各自的底牌攤開來,進行一番對比,算計一下自己的優勢能得到什麼也就可以了。用鄧芝的說法就是:“和滿寵在談,談得是赤裸裸的利益。”
對於這種純粹利益上的談判,鄧芝實在是得心應手。因爲他手裡的牌比滿寵得要多上許多,故而滿寵在面對鄧芝所提出的那些條件面前根本就沒有多少反駁的能力,除了少數幾個似乎確實是牽扯到曹操這邊根本的條件他沒有答應之外,幾乎是鄧芝提出來的要求,滿寵一口氣答應下來——這或許是他自己曉得自己這邊是沒有任何說不的權利的。
談判很順利的進行着,比昔日那波折不斷的許昌談判來說簡直就可以用風平浪靜來形容。在短短的十五天之後,談判的和約便形成了:唐軍與魏軍從和約頒佈之日起及時停戰;唐軍至停戰之日起,從魏王領地內撤軍,雙方邊界維持在建安二十三年確定的邊界線上;魏王曹操賠償給唐王李晟三千萬貫錢財、一千石糧食;魏王曹操允許李晟着人至青州曲阜孔府抄騰一幅本帶返益州;魏王曹操立法保護今後在自家領地裡經商之人的生命財產安全;唐國幫助魏國組建商船艦隊,並確立商船艦隊合作條約,保護商船艦隊在東洋、南洋、西洋的安全;魏國所屬商船艦隊在外埠須以大漢商船艦隊的名義進行商貿,如其所銷售自己物品與唐國一番有所衝突的,雙方須協商解決,不得擅自與外人簽訂私下之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