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些什麼你就說,沒必要這麼含糊其辭的來誘導我。”鴆笑着,臉上不爲所動。
其實對於陰靈峰的話,自己異常的重視,但這種事情從它的嘴裡說出來,不論對錯都讓自己有種可不信的意味在裡面。
鴆嘴上不爲所動,但陰靈峰明顯感覺到束縛自己的貓尾在那一瞬間有了漸漸鬆緩的感覺。
帶着一絲笑意,陰靈峰臉上掛着一絲玩味:“發白啊,事到如今,你就沒感覺到有什麼不妥嗎?”
一切都算是因你而起,現在你想把自己撇個乾淨,怎麼可能,我就是要你陷進去,而且還要越陷越深!
相比鴆對你們所做的一切束縛,其實我和他的方法從本質上並沒有什麼區別。但唯一的區別在於,他的方法太剛硬,太霸道,讓人一時間無法接受;但我的方法不同,我喜歡用懷柔手段,只要你爲我做事,我不管你私底下有什麼想法,甚至有什麼動作,我只要你達成我交代給你的任務,其他的疑慮不予追究,如果有可能,只要你說出來,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來幫你達成你的心願和需求。
如果幫不了,我會將其牢記在心,如果以後有機會和能力,我會主動幫你的。
“我這個樣子被你們夾在中間,我能有什麼辦法呢?”鍾發白無奈的聳聳肩,他知道,如果這個時候自己在不做點什麼,很可能它們兩個會聯合起來先壓制住自己,然後在進行兩人的鬥爭,尤其是陰靈峰,對於自己幾乎能從一方面完全剋制它的這個能力,如果惹怒它,很容易受到它第一時間的反撲!
這樣想來停止不動,無異於自殺!
看着鍾發白無奈的神色,鴆不滿的皺皺眉:“小子,你可不要給我在這個時候做什麼小動作,雖然我和陰靈峰都在全力制約着對方,但分出神來對付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這小子是想趁這個時候發難?未免也太心急了些,在這種局勢不清不楚的情況下反骨,可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發白啊,看來你還是沒明白我話裡的意思啊。”聽着鴆的惡意提醒,陰靈峰淡淡一笑。在常人的經驗上說,鍾發白已經足夠老道;但對於自己和鴆而已,相比起來,鍾發白的經驗之談就未免有些微不足道。
難道你還沒有發現,不,或許你已經發現了,你的‘噬魂’已經完全的暴露在我們的眼中,這個時候的你只有兩個選擇。一,是投靠我們兩人任何一方,尋求我們的庇護;二,拼死和我們對抗到底。只是,以前我們其中一人,你都要夾縫生存,這次一下成了我們兩個,你~還能過的這麼舒服嗎?
“鴆,放了主人,你這是找死!”易發突然出現在鴆的不遠處,警惕的望着對方。隨後身邊的人越來越多。
沒辦法,此時,面對鴆,自己只能說一些不痛不癢的空話,如果真讓自己去對付它,自己還真沒這個膽量和本事。更何況,對於鴆的實力,自己可是看着它增長的,如果~如果不是自己告訴對方鍾發白的秘密,恐怕,自己也不可能在從這裡吆五喝六大放厥詞了吧。
並沒有因爲易發的這幾句豪情壯志的話而感動,相反陰靈峰聽着易發的聲音笑容中帶着一絲冰冷:“易發,你不是去對付鴆了嗎?雖然在這裡看到鴆我並不奇怪,畢竟讓大家對付這麼一個妖怪的確是我的失職,但如果說它活着,你也活着,這~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呢?”
是背叛嗎?不,如果易發真的背叛了自己,它怎麼可能還會帶人來救我,可如果說對付鴆的人都死了,那它爲什麼還活着?
“是你啊。”看着趕來的易發,鴆淡淡一笑:“沒想到這麼怕死的你,還挺忠心的。”
自己可不像不講信用的厲鬼,不,應該說,凡事於陰靈峰歸置一類的傢伙,自己在某些特定的環節上都會網開一面,就比如說~誠信。
當然,自己也不會白做,每當自己放過一個,就會對陰靈峰的內心產生一絲壓力,至於是對手下的懷疑,還是對自己做法的不安~這就不歸自己操心了。
殺人誅心,攻心計,也許纔是最好的殺敵方法,如果就這麼讓陰靈峰死了,豈不是太便宜它了?臨時前的折磨也不失是一種樂趣。
一來便看見鴆朝自己的笑臉,易發內心猛然升起一陣警惕,這妖怪~又想怎樣!
自己告訴它鍾發白的秘密,也是被逼無奈,比起這種事,自己的死活應該纔是最爲重要的吧!主人一直都體恤我們這些手下,想必對於這件事~它應該不會深究。
說實話,這其實也只是自己爲自己開脫的辯解而已,自己已經可以說出賣了陰靈峰,對於出賣者,這裡只有一種結局!但自己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被這所謂的結局而打發。
我是鬼,是鬼中最可怕的疫鬼,還是天下擁有疫病最多最毒的疫鬼,我怎麼可能會死在這裡!
聽着易發並沒有反。陰靈峰的臉色越來越冷,自己精心策劃了快千年的計劃,就是爲了等‘噬魂’和‘乾坤’能夠完美的聚集在一起,而且自己爲此做了幾乎完美的鋪墊,沒想到還未來的及實施,就先被自己的心腹幾句話幾乎銷燬殆盡,難道這個世間真的只有自己纔是最可信的!
感受着突然發生的寂靜,鴆淡淡一笑目光環視着四周最後將目光停留在鍾發白身上:“沒想到吧,沒想到最後竟然會被我知道這個秘密,我並不嫌棄這個秘密來的晚,恰相反,我認爲這個秘密來的太及時了,你說是嗎,發白?”
自己一直都很看好鍾發白,可沒想到還是小看了他,而且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竟然能一直都隱忍着不去動用自己最強大的法力,單憑這份隱忍就值得自己爲之讚賞;也難怪陰靈峰一直都這麼在意他,嘿,老鬼,果然眼力非凡啊!
感受着周圍厲鬼朝自己投射來的目光,冷琳琳下意識抓住鍾發白的衣襬,自己不是沒被這麼多的厲鬼注視過,但這次她敢發誓,這次真的和往常不一樣,從這些厲鬼的目光中,她感受到了興奮,是嗜血嚼肉的興奮,看來它們早就對自己有了不滿,但自己並不認識它們,又爲什麼它們會對自己懷有這麼深的仇恨呢?
緩緩解開自己手上的繃帶,鍾發白環視四周,感受着身旁冷琳琳傳來的力道,淡淡一笑:“是因爲職業吧,它們一直都被我們所追殺,好不容易逃到了陰靈峰手下,得到了強大的修爲,卻被告知要和我們和平共處,哪怕它開出來的條件再大,在誘人;和我們一起,還要和平共處,從心底裡它們都是不可能接受的。”
這大概就是規則,人鬼殊途的規則,陰靈峰憑藉着自己的強大就妄自想要打破這個規則,也許它得到了所有厲鬼的認可,但當這些厲鬼真正面對自己這些除妖師的時候,仇恨~還是會衝昏它們的頭腦,它們本來就是鬼,靠的就是無憂無慮不受拘束的修行方法,哪怕陰靈峰給了它們在上乘的法決,心境達不到,也是一場空。
遇到自己所仇恨的對象,看到主人的失勢,所有的不滿和怨恨就會集中在一起爆發,這種令人幾乎崩潰的絕望,正是它們所強大的力量。
負面的力量,是它們強大的依賴!
緊緊盯着鍾發白露出的‘噬魂’,陰靈峰臉上有些無奈但很快目光被一絲堅定所填滿。
也許是時候該清理一下門戶了,自己不想過多的約束它們,沒想到頭來卻成了放縱它們內心多疑的弱點,而且還被對手牢牢的抓在手裡,也許這近千年的時光,真的太舒服,舒服到都改變了你們,你們~也許真的需要一次幾乎崩潰的衝擊,就像我現在的心情一樣。
“有什麼想法嗎?對於我這一手?”鴆一臉得意的望着陰靈峰。
你不是挑撥我一個手下嗎?那我就還你一羣,這也是我爲什麼不大肆招收手下的原因,人多口雜,而且不管你如何掌控,時間一長,都會有各自的心思,一旦心有雜念,遲早就會背叛,到時候這~就是下場!
感受着鴆此時的得意。陰靈峰聲音中帶着輕輕的嘆息:“你~不會就以爲這樣能夠打擊我吧?”
從什麼時候起,你鴆也會有這麼幼稚的想法?難道你不知道,除了自己一切都是外力,只有自己夠強大,纔會凝聚出有利的外力,自己纔會更加強大?
要想變強,只能靠自己,外力不過是一層的表面現象罷了。
“鍾發白是我的人,你們~想做什麼?”並沒有去在意陰靈峰猶如辯解般的疑問,鴆得意的環視四周,猶如炫耀一般得意。
看來你陰靈峰的下場還不夠狼狽,要想讓你輸~還需要鍾發白來刺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