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什麼,直說吧。”原本只是想打趣一下,但沒想到冷琳琳會接的這麼自然,反倒是讓鴆有些騎虎難下。
他當然也可以利用自己的身份來翻轉被人將軍的局面,但這種一點小事就拿身份來壓人的手段,他還是做不出來,畢竟自己的身份和年齡擺在這裡,以大欺小也要看看情況。
拍拍鍾發白的肩膀,冷琳琳朝鴆微微鞠躬:“難道您沒有聽過‘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句話嗎?既然不想做,您這樣逼着又有什麼用處?到最後得到的還是背叛,強扭的瓜不甜。”
對於鴆的契約,冷琳琳也是抱着反感的態度,但如果真的惹惱鴆,或者與之魚死網破的話,吃虧的一定是自己,對於這場沒有意義的戰鬥,她當然是要全力避免的。
“小丫頭,你不會是想憑你這幾句話就逃避契約吧?”雖然明知道冷琳琳要說什麼,但從對方口中聽到,還是讓鴆有些好笑。
憑一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就想從自己眼前全身而退?
憑一句‘強扭的瓜不甜’就想比翼雙飛?
做夢吧!
聳聳肩,冷琳琳笑嘻嘻的湊到鴆的面前:“您不是說我喜歡他嘛,既然喜歡他當然就要給他爭取最大的利益啦。”
沒錯就是最大的利益,但這並不只是給鍾發白爭取,還有她自己,還有學校的所有人!
“小丫頭,實力不怎麼樣,心到不小。”雖然一直冷着臉,但鴆還是被冷琳琳這種不要臉的無恥行爲氣笑了。
如果說一個女孩子把喜歡某人想沒事一樣的整天掛着嘴邊是一種不檢節的行爲的話,那冷琳琳這種打着喜歡的幌子來謀取最大利益的樣子簡直就是無恥的表現。
無所謂的聳聳肩,冷琳琳臉上的笑意沒有因爲鴆的表情而消失,反而更加強烈:“女孩嘛,都向外愛情,而愛情往往都是盲目的不是嗎?”
不在意鴆到底明不明白,她要做的就是婉轉的表達鍾發白的意思,如果還是行不通大不了就是籤一份契約,如果真的幸運呢,對未來的事,誰有敢保證呢?
不等鴆開口,鍾發白玩味的望着對方:“比起讓我不爽的契約,我更好奇你口中的陰靈峰,他也是妖?”
雖然一直沒有遇見,但鍾發白並不懷疑鴆的話,畢竟能讓整個學校籠罩在陰影裡,這不是普通的厲鬼能做到的,換句話說如果真的存在這樣一個厲害的角色,那鴆的出現無疑是幫了他一個大忙。
起碼想要鉗制對方,靠他鐘發白幾個是根本不可能的。
“妖沒他那麼狡猾,他只配生活在陰冷潮溼的腐土裡,但他的實力~”沒有在糾結契約,鴆反而因爲鍾發白的好奇而陷入沉思,隨後做出中肯的回答:“和我差不多吧,當然這也是幾千年前的事了,現在的他,我並不清楚,但從他手底下的這羣小嘍囉上看,修爲應該更加強悍了。”
沒有誇大,畢竟這本來就是事實,在沒有被封印的自由地帶過了幾千年,就算什麼也不做,修爲也會有質的飛躍,這就是歲月的資歷!
背對着衆人,冷琳琳掏出手機,飛快的敲擊着字母。她要回家,開什麼玩笑,上千年的妖和上千年的老鬼,這根本不是自己能抗衡的,自己還留在這裡幹什麼?找死嗎?
正偷偷敲擊着字母,突然間手中的手機消失不見。沒有任何的疑惑,但冷汗卻浸溼了冷琳琳的後背,能在這麼突然的情況下拿走自己的手機,而自己沒有察覺的就只有他,現在只希望他不懂簡體字。
修長的手指捏着還在發亮的手機,鴆眯着雙眼盯着手機上的光芒,一臉好奇:“什麼東西,竟然還會發光,哎,這是什麼?”
對於才解開封印的鴆來說,手機是個很新鮮的東西,哪怕從外面見到了,以他妖格的高傲,又怎麼會去主動接觸呢。
沒有理會鴆的好奇,雖然對於冷琳琳手機被奪鍾發白也是瞬間將警惕提到了最高,但他表面還是沒有露出什麼。畢竟自己哪怕出現一絲的情緒變化,都可能影響到鴆的心情,一旦鴆的心情受到影響,那他也許就會產生多疑,當然這還是好的發展,如果往壞處想,可能就有無限中可能,這些可能雖然不同,但卻有一個共同的目的,就是對自己不利,非常不利。
“大人,這是手機,相當於順風耳,可以和遠至萬里的人保持聯繫,也可以記錄下自己認爲重要的事情。”很顯然,馬山的話在爲冷琳琳打着掩護,雖然和冷琳琳不合,但現在他們有了一個共同的目的,就是逃離鴆的掌握,哪怕對方給予了自己高等的法決,但如果想要也要在保住性命的前提下,可這樣一直呆在對方身邊,他馬山沒有這個保證。
所以適當的掩護一下鍾發白等人,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自保的方法。
點點頭,鴆瞭然將手機還給冷琳琳:“這樣啊,小丫頭,不錯有心了。”
直覺告訴他,馬山的話不可信,但他又找不到任何的疑點,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了事。
接過手機,冷琳琳將其收起,現在,她可不敢當着鴆的面再去擺弄,這次除了手機屏調的亮度讓鴆這隻貓妖接受不了,更多的也是有馬爲自己做掩護。當然,更多的還是鴆對手機的不瞭解,可如果在使用呢?
會不會被鴆發現其中的秘密?冷琳琳不確定,也不敢保證。
看着一臉恭敬的馬山,鴆環視着學校四周突然有了新的想法:“馬山,以後你來負責我和他們的聯絡,有什麼事我會通過你來傳達給他們。”
他不傻,這裡是陰靈峰的地盤,雖然自己已經逃離了封印,但就像剛纔想的那樣,欺負欺負嘍囉們可以,但如果真對上陰靈峰,他自沒有任何的把握,所以這個地方,自己能不來就不來,一切信息的傳遞都交給馬山負責。
“大人,其實你要是想盡快的找到你要找的人也很容易。”明知自己躲不了那還想它幹什麼,但本着多年的市儈,冷琳琳腦海中突然有了一條清晰可靠的賺錢思路。
什麼都不能阻擋我掙錢的腳步,爲了掙錢,不,爲了自己,我一定要從這個大妖怪身上揪撮毛下來!
三人愣愣的盯着冷琳琳,片刻,鴆緩緩開口:“你~有什麼想法?”
不知道爲什麼,還沒有真正瞭解冷琳琳的計劃,鴆卻有了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就好像自己被當槍使了,但又因爲冷琳琳口中的計劃,鴆還是沒有把拒絕的話說出口。
“雖然您沒有解開我們的契約,讓我很不自在,但怎麼說我都是您的手下,理應爲您分憂。”頂着鴆的心情,着實埋怨了對方一下,冷琳琳笑着介紹自己的計劃:“他不出來的原因,很可能是因爲這裡的雖然是厲鬼的樂園,但它們很守規矩從來沒有因爲暴露過自己而讓它們浮出水面,也就因爲我們是驅魔師,對這些東西比較敏感纔會發現這裡的異樣;換句話說,陰靈峰已經掌握了學校所有的厲鬼,並且把學校打理的井井有條,在這種安逸的情況下很難把他逼出來。”
提出這個想法也是有私心的,原本她就像着從這些小鬼身上狠狠的撈一筆,但誰讓這些傢伙太守規矩,吸人陽氣都是有節制的,這樣下去,自己啥都沒撈着,人還沒了。
但遇到鴆,她那顆心又活絡起來,而且說到底,自己的辦法對逼出這條大魚也是很有效果的。
“你不會是想讓我來把手伸向那些人類吧?”面色古怪的望着冷琳琳,鴆的笑有些虛假:“你還真是爲我考慮啊,都是本自同根生,我看你的這些同類並沒有多大的好感啊。”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沒想到冷琳琳爲了自保連傷害同族的事都做的出來,自己去找凡人的麻煩?是要自己弄死幾個嗎?
一直沒有開口的鐘發白此時望着冷琳琳,臉色有些冰冷,卻什麼都沒表示,對於冷琳琳貪財他還是有所瞭解的,但他又怎麼會想到冷琳琳會用這種方法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無所謂的聳聳肩,冷琳琳苦笑:“我這也是沒有辦法,如果沒有新的狼羣去瓜分羊羣的話,這羣盤踞在羊羣周圍的狼是不會有任何變動的,換句話說,它們過的**逸,同樣沒有敵人的闖入,這羣狼的首領又怎麼會出現呢?”
如果還有別的辦法,冷琳琳絕不會走曲線救國這招險棋,況且已經得知學校背後的恐怖勢力,她要是想從中得到什麼線索,絕對不會再盲目出手,她是貪財,不是蠢材。
而且這樣做就代表着鴆的勢力所抗衡衝擊着學校,這種禍水東引的方法,在另一個形勢上算是保全了學校裡的學生,這樣想來,對學校裡的人也許是件好事。
靜靜的沉思着,鴆突然朝鐘發白淡淡一笑:“小傢伙,你覺得呢?”
不得不說冷琳琳的方法是個好主意,單純的打亂學校這羣以陰靈峰爲首的厲鬼系統,是根本不管用的,沒有陰靈峰的命令,或許就算這些厲鬼死絕了也不可能翻出什麼水花。但冷琳琳的禍水東引卻可以打亂這個秩序,一旦有人外來入侵,裡面的厲鬼肯定坐不住,到時候,只有自己在藉機露露面,不怕他不出來!
沒有線索創造線索,這小丫頭很有一套,但此時真正的決定權不在她手上,或許可以說因爲這個線索,自己可以給這些多少有點二心的小傢伙們一點小懲罰,殺雞儆猴,恩威並重是很有必要的。
既然猴子已經有人當了,那殺掉的雞自然要找個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