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連最強的法力都沒了,還想幹什麼呢?”望着一臉平靜的鴆,馬山不由有些怒火,聲音中帶着從未對其有過的憤怒和不解。
聽着鴆的解釋,馬山明白這件事他是不可能善了的。
感受着馬山的怒火,鴆臉上出現一絲怪異:“你~是在擔心我嗎?”
怎麼以前從來沒有發現,馬山竟然是這麼感性的一個人,可事到如今,又有什麼用呢?你擔心我,那我這麼多年的仇就不報了嗎!
“我~”面對着鴆怪異的目光,馬山也有些愣神。我~這是在擔心他?怎麼會,我從來沒擔心過他,況且還巴不得的讓他去死,怎麼會~
“其實這樣也好,俗話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鴆淡淡一笑,聲音中帶着一絲猶豫,卻又很快消失:“況且,遲早都是要走這一步。”
是啊,遲早都要走這一步,就在昨天我還想着讓這一步儘快到來;但如今~我寧願它就停在那一刻纔好,嘿,真沒想到,臨了臨了我也這麼多愁善感起來了。
就在兩人因此陷入沉默時,易發駝着背緩緩走進兩人的出租屋,望着眼前的馬山嘿嘿直笑:“叛徒也有後悔的時候?”
一想到陰靈峰要藉此招收馬山,易發就有些不大情願,要知道馬山是鴆身邊的人,雖然這種策反有利於徹底剷除鴆這個心頭大患,但實際的想想,聶青和自己拼着一死一傷的慘敗也沒有將鴆的這一頭功那下,而馬山這個左右逢源的叛徒竟然就憑着一瓶萬毒解,這麼輕易的奪得頭籌,怎麼想它都有些不甘心,不過現在好了,馬山對鴆起了憐憫之情,自己只要連他一起做掉,這頭功自然還是自己的。
“大人說的哪裡話,小子怎麼敢跟大人爭功呢?”打量着眼前的易發,馬山突然眉開眼笑的朝對方連連彎腰點頭,順勢轉身將鴆暴露在對方面前。
MD,陰靈峰,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竟然要卸磨殺驢,而且這個人明顯就不是我能對付了的!
他怎麼也想不到就在自己的任務進展一切順利的時候,竟然會有人跑來跟自己爭功,而且憑藉自己修爲的提高,他能清晰的感覺出自己和對方的差距,在這種情況下~自己不得不低頭!
打量着眼前馬山的動作神態,易發渾濁的雙眼微微一亮:“老小子,會做事。放心,以後你就跟着我混吧,不過我可把醜話說在前面,跟我混可以,你可得讓我的地位在現在的水平上在提高一等,不然,明年的今天你就得和他作伴了。”
因爲自己功法的關係,雖然空有一身法術,但在能和自己談得來的並沒有幾個,這讓自己在上層幹部中顯得很是孤立被動,自己想給自己找個所謂的智囊來扶持自己,可礙於這種人都被其他同級的人都攬在自己手下,而自己又拉不下面子隔一等級去下面尋找爲自己出謀劃策的軍師。
其實易發自己心裡很清楚,這樣下去,逐漸的就會沒有自己的立足之地,所以,自己要儘快培養自己的勢力,在更好的爲陰靈峰效力的同時,又能使自己的地位更牢,更加穩固。只有這樣,在陰靈峰事成之際,自己才能擁有自己想要的一切!
所以,眼下自己必須不斷爲陰靈峰披荊斬棘,解決一切異類。但又要在效力之時,及時培養自己的人才,以便在成功前,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這傢伙什麼意思?聽着易發的話,馬山不由一愣,跟你混,還要幫你提高你在陰靈峰那裡的地位?不是憑什麼,這樣一來陰靈峰那裡還有我什麼事?我到頭了得到什麼好處了嗎!
“大人,這樣不好吧?”想到這裡,馬山面帶笑容的委婉拒絕了對方:“畢竟我是下屬,該怎麼做,做什麼不是我能夠決定的。您這一開尊口就讓我跟在您身邊,爲您效力~當然不是屬下不願意,只是如果得不到主人的首肯,我想我要是就這麼開口提出來會不會有些唐突呢?”
這個時候,無論如何都要守住自己的底線,既然你想要讓我跟你幹,那你去找陰靈峰,等它同意了我們再談這件事。
嘿,老小子,跟我在這裡玩心眼兒?易發一把捏住馬山的脖頸,緩緩將其提起,臉上帶着一絲冷笑:“那你就去求主人啊,一直求到它同意爲止,既然你都說要爲我效力,那這點事~讓你去辦,應該不難吧?”
既然是你提出來的,我又怎麼好意思阻止你在主人面前露臉的機會呢?既然都要培養自己的勢力,那首先就是要先建立一個好的名聲,至於這個名聲的成色有多少,就要看我手下是不是得力了。
這是無論怎樣都要把我留在你身邊啊,你~你是不是有什麼其他的嗜好啊!心裡不斷拒絕着易發的話,但馬山還是一臉尷尬的擠着有些漲紅的笑臉:“是,大人說的是,這對屬下是天大的好事,大人放心,屬下一定會把事辦的漂漂亮亮!”
漂亮的事有很多,老子可不一定會保證你這件事會辦的漂亮。
“在我面前這麼明目張膽的搶我的人真的好嗎?”兩人面前,鴆站立在原地望着易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驕兵必敗,單是一個擁有獨到之處的異鬼就敢在敵人面前這麼囂張,要知道,沒有死去的敵人,永遠都是敵人,既然是敵人,就有致命反擊的時候!
將馬山提到一邊,易發盯着不遠處的鴆冷笑的臉上多了幾分警惕:“呦,我聽錯了吧,一向冷血的鴆竟然也會讓人住手,怎麼你不會可憐這個叛徒吧?”
雖然鴆的毒功已經散盡,但法力還在,自己不得不小心謹慎一些。
不過話說回來,還真是新鮮,一向麻木不仁的鴆竟然在今天臨死之際也能讓站出來保護他人,新鮮,真是新鮮,原以爲這個萬物爲芻狗的傢伙會默不作聲的自己去直取他的性命,可沒想到~
“馬山,我可以告訴你一句實話,我教你法術除了要有一個幫手之外,最重要的就爲了能恢復我的全部功力。”鴆緩緩從餐桌起身目光轉向雙目突出一臉震驚的馬山,隨後從他的眼中,自己看到了一絲悵然和淡定所交織的複雜情緒。
真的很後悔嗎?可惜啊,這個世上傳言的確有後悔藥這種東西,但~就連我也不曾見過。
全部功力!也許對如今的鴆,易發不會有所警惕,畢竟對方毒功以廢,法力也因爲在恢復期不可能有多少底蘊,況且對於鴆的法力,陰靈峰已經明確告訴過自己,他靠的就是毒,所以一旦鴆體內的毒功盡失,也就沒什麼好怕的。
不過此時,卻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全部功力,就憑馬山?他憑什麼!
望着眼前的鴆,易發緩緩後退,雖然它並不相信鴆的話,但小心駛得萬年船,況且如果鴆說的話真的只是在虛張聲勢的話,那對付他,靠馬山一個人就可以,自己根本就不用出手。
警惕的盯着鴆,易發目光隨之轉向馬山,臉上帶着一絲上位者的高傲:“馬山,殺了他,快,現在正好是殺他的好機會,你還等什麼呢!”
如果馬山不出手,過了鴆這一劫,自己就親手宰了他,回頭只要告訴陰靈峰對方中途反水被自己擊殺,想必對方也不會責怪自己;如果馬山出手,那自己就只好在補一刀,大不了回去告訴對方,鴆反擊時兩人同歸於盡,無論如何,這個功勞最後都會到自己手上。
至於馬山,你可不要怪我,我的確想過要把你收攬到自己手下,可你對鴆還有些情誼,就這樣把你放在身邊,難免有一天你不會害我。
可如果把你放在陰靈峰那裡~以你現在的表情,不難想象,如果你發達了,不會對我下手。馬山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蠢!
聽着易發的聲音,馬山突然內心一顫,對,自己已經加入了陰靈峰,加入了鴆的死敵那裡,事到如今,自己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了;況且~你剛纔的話也已經把我的退路給完全堵死,如果讓你活下來~我最終還只是你恢復功力的犧牲品而已!
朝鴆顫抖着緩緩擡起雙手,馬山感受着衣袖裡突然泛起的潮溼和泥濘,這一招無中生有是你教給我的,可我從來都沒想過要用你教我的招式去對付你,我~我只是想離開你,繼續過我一個人瀟灑的日子,不用每天提心吊膽的害怕你又讓我去幫你掠陣,我是人,我也怕死啊!
盯着馬山的動作,鴆一直帶着笑意的臉龐有些冰冷:“怎麼,要用我教你到殺我嗎?”
還真是學以致用啊,馬山,你這樣做可是明目張膽的欺師滅祖啊。
“師父,我只想活的更好,這次出手如果我不巧死在你的手裡,也是我咎由自取!”回想着和鴆經歷的種種,馬山微微閉目。
原來我對你的不滿,都是我對你的恐懼和你對鍾發白的偏心嗎?想想鍾發白,還真是好笑,雖然沒和他正面交過手,不過那臭小子的本事應該還不錯吧。
隨着法力的催動,馬山感覺雙臂一麻,隨後衣袖中涌出的泥漿帶着濃重刺鼻的血腥氣息!
怎麼可能!猛然睜開眼,馬山發現這次衣袖涌出的竟然不是以前所流出的泥漿,而是猩紅的血漿!
猩紅的液體向四周瀰漫着腥甜的氣息,朝鴆噴去。但在其面前一頓,鴆張開嘴,液體化作一道血流緩緩進入腹中。
盯着眼前這一幕,易發轉身而逃,該死,鴆,你竟然連一直幫助你的手下都騙,你真夠陰狠的!
‘滋~’易發轉身,沒走幾步前傾的臉龐卻出現劇烈的疼痛,並且伴隨着皮肉融化的聲音!
這~這間房!易發仔細打量着四周,卻發現整個房間已經被極爲細小的淡綠絲線所連接,橫縱相間的絲線密密麻麻,疊加起來猶如一張巨大的蛛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