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望着那充滿劇毒的戰場,本着和鍾發白一樣坐山觀虎鬥的心思,馬山緩緩走進教學樓正門,此時的他並不在意,反正也只是看着鴆的飯後甜點,而且能從這個學校裡面的同行,年紀一定不大,沒準就是學校的學生,有着師傳或者家傳的那點小技巧,怎麼可能是他馬大爺的對手,到時候只要封住對方的行動,安心等待鴆的到來就好。
仔細觀察着鴆的法術,雖然知道這種配合鴆毒的法術幾乎無解,但鍾發白還是想認真的觀察一下,畢竟只有掌握,哪怕瞭解到其中一絲細微的動作,他也能將存活的機率提升一些,至於其他的想法,他做不出也不會做那種根本不肯能的假設。
緩緩起身,冷琳琳一邊衝着樓頂的房門,一邊反覆檢查着手上的符紙:“把最清閒的勘查敵情的工作交給你,那個敗類就交給我好了。”
關於一直在趨炎附勢的馬山,冷琳琳只有無比的厭惡,她雖然好掙點小錢,但絕不會爲虎作倀,馬山已經犯了修道之人最不可饒恕的罪過!
“不用戀戰,如果形勢不對,放心,有我。”背對着冷琳琳,鍾發白目不轉睛的盯着鴆的舉動,對於馬山,他自然不會放過,既然都要收拾,那冷琳琳在中途受傷又有什麼必要呢?
臉色一黑,雖然鍾發白話語中的關心表現的淋漓盡致,但這種不信任的含義是什麼意思?我冷琳琳雖然不如你,但真的就那麼差勁嗎!
“放心,我會生擒他,把他交給宗門處理的。”冷哼着,冷琳琳隱晦的朝鐘發白表達着自己的不滿,憑什麼還沒交手就認定自己不是他的對手!
對於這種道門敗類,所有的宗門都有私自處置的權力,換句話說,道門敗類,人人得而誅之!
所以間接的用他來向鍾發白證明自己的實力再好不過!
連續不規則的跳躍,周禮連連閃避着如同附骨之疽的鴆毒,那道道的毒煙極其精準的覆蓋在周禮閃避點上,就像野獸在追逐獵物一般,又因爲屢屢的失誤,鴆毒猶如蜻蜓點水,匆匆掠過。每次錯誤的俯衝都在地面留下被劇毒所腐蝕的淺坑!
警惕的望着浮在空中的鴆毒,周禮餘光冰冷的瞥着眼前的鴆,此時,他真的很想衝到對方面前,斬斷對方的腦袋。可他不行,他做不到,不僅做不到還要時刻小心着,不要着了對方的道兒!
“你是要放棄了?”鴆一臉微笑的望着周禮,對於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不管在什麼時候,他都玩不膩!
我好歹也是主人的智囊,別太小看我啊!手掌一翻,周禮將一把白玉摺扇握在手中。
盯着周禮手中的摺扇,鴆饒有興趣的淡淡一笑:“終於要討我開心了嗎?你手中的冥器應該被陰靈峰淬鍊過吧,畢竟他身上那種令人作嘔的氣味,我可是永遠都忘不了。”
身爲那混蛋身邊的人,又怎麼可能沒有些保命的東西,對於人心的籠絡,那個混蛋一向都很有一套。
手中的摺扇被周禮握的咯咯作響,畢竟身爲謀士,他的冥器重在防禦,用來對付殺氣強盛的鴆,能有用嗎?想到這裡,周禮也在內心不停嘀咕,但沒有任何的辦法這是他最後的底牌!
推開樓頂的門,馬山笑眯眯的望着鍾發白和眼前戰意十足的冷琳琳:“果然是兩隻小老鼠,嘿,怎麼着還想跟道爺比試比試?”
感受着冷琳琳的戰意,馬山突然有了一絲興趣,畢竟一直在鴆的身邊陪着笑臉,那種低聲下氣感覺,早就令一向自傲的他煩躁無比,但他又不能從鴆的面前表現出來,此時冷琳琳的反抗正好勾起了他的戰意,反正只要把活着的兩人帶到鴆的面前就好。
將早已團在手心的符紙丟出,冷琳琳右手豎起中食二指:“火!”
半空中,還在滾動的符紙開始自燃,隨後瞬間形成一團籃球大小的火球撲向馬山,其火勢的迅猛,足以將馬山瞬間燃燒成焦炭!
垂在下面的左手一翻,馬山伸出中食二指微微一勾‘轟’一道土牆從面前平滑的水泥地面憑空而起,擋住了馬山的身體。
‘咚’火焰砸在土牆上,一時間流焰四射卻沒有傷害土牆分毫!
竟然是五行中的土!冷琳琳震驚的望着馬山面前的那道土牆,右手朝對方一指,被擋住的流焰在半空猛然調轉,射向土牆背後。
自己好歹也是道家分支,怎麼可能對自己的法術一點操控都沒有?
就在冷琳琳洋洋自得的同時,一道道晶瑩的水流精準的迎向空中的流焰‘哧~’一陣強烈的蒸騰中,火焰消失。
水法!盯着空中的水蒸氣,冷琳琳一臉驚異,沒想到馬山竟然還會第二種法術,而且還是自己法術的剋星!
“小丫頭,雖然你道術運用的不錯,但你的法術屬性可不怎麼樣,起碼對我來說,不咋樣。”被火焰烘烤的土牆顏色漸漸加深,隨之緩緩癱軟在地,露出馬山張狂的臉龐。
對於冷琳琳這種所謂正道出身的同行,馬山有着幾乎病態的張狂,尤其是見對方實力不如自己的時候。他不會在意對方的年齡,只會因爲自己比對方強大而興奮,瘋狂的興奮!
沒有在意馬山的張狂,畢竟這一次的較量是冷琳琳落敗,而且對方的法術完全剋制着自己,這不得不讓她感到有些無力。
抽出一張符紙,冷琳琳輕輕一揮‘轟~’猩紅的火焰盤旋空中朝馬山撲面而去。
這猩紅的火焰是冷琳琳在對付野鬼時想到的,一想到鍾發白利用自身鮮血的加持使法術變得更加具有威力,雖然這種法術詭異的加持方法讓她有些難以接受,但一想到加持後法術的迅猛,她不得不偷偷用自己的血畫了一張。
“這是什麼玩意!”震驚的望着空中盤旋的猩紅火焰,馬山一時間有些像咒罵卻又說不出任何話來,畢竟道法萬千,自己沒見過的法術並不稀奇。
餘光一直關注着冷琳琳的動向,當鍾發白見到冷琳琳使出用鮮血加持的法術時,他臉上出了震驚,還有一絲惶恐!
對於這種操作的法術,只有使用過的他才知道其中的奧秘和危險!
沖天的猩紅火光引起了下方周禮和鴆的注意,那火光雖然詭異卻充滿了道法。
“血靈烈咒,這個私塾還真是令我大開眼界,竟然把饕鬄都給招來了,陰靈峰,你還真是好胃口。”鴆望着上空的火光,星眸不經意的流露出一絲驚異,畢竟活了上千年,而且通曉無數道法的他,才真正能理解這火光背後的恐懼有多大。
只是他沒想到,過了這麼長時間,這一流派的道家竟然還沒滅絕,要知道‘饕鬄’流派的道家幾乎是人鬼妖各路強者追殺的對象。
沒想到緊追密堵了這麼多年,這個所謂的異類還是保存了下來,哪怕只有一人,只要他不死,就是各路所爭搶的山芋,燙手山芋!
想到這裡,鴆望向火光的雙眼充滿了興奮,憑什麼他陰靈峰敢吃,我就不敢?這麼大的一塊肉,不管他吃還是我吃,絕對管飽,如果誰敢出來橫插一槓,我據對讓他知道什麼是撐死的痛苦!
揮手一招,鴆身體一輕,朝樓頂飛去。
“鴆!”周禮盯着飛天而去的鴆微微一愣,隨後便看到上面那沖天的火光。
原本都已經抱有了必死的決心,可沒想到就在利刃砍向脖頸的那一剎那,對方竟然收手了!
相比起這些,那道火光纔是他最關注的地方,那上面,到底有什麼!
火焰雖然仍舊以強橫的勢頭燃燒,但隨着時間的推移,一股無力的虛脫感很快蔓延至全身,雖然冷琳琳不想承認,但那越來越無力的感覺讓她有些支撐不了自己的身體。
一把抓住那還在燃燒的符紙,鍾發白用力將其在手中熄滅,火焰隨之消失,冷琳琳的身體隨之癱倒向鍾發白。
伸手將冷琳琳攬在懷裡,冷冷的望着還在震驚中的馬山,鍾發白異常冰冷的聲音帶着濃烈的殺氣:“要麼死,要麼滾!”
不是他不想出手,而是一想到身後的鴆這個自己不得不全力應付的敵人,他實在不想分出哪怕是丁點的力氣來對付他,畢竟就算是全力以赴,面對鴆,他還需要考慮如何能全身而退。
“小子,你找死!”從震驚中緩緩回過神,對於剛纔的震驚,馬山心中的恐懼還未散去,實實在在的恐懼,這種恐懼伴隨着那道詭異火焰的出現,卻沒有伴隨着火焰的消失而消失。
就是因爲這麼的失態,令回過神的馬山不禁有些尷尬,自己竟然在小輩中這麼丟臉,這是他決不允許的!
不等鍾發白出手,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從背後傳來,轉過身,只見鴆雙腳踩着樓沿饒有興趣的盯着自己。
“大人。”恭敬的微微低首,馬山解除了身邊的法術,畢竟有鴆在,自己絕對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