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在鴆面前,聶青右腳飛起朝對面直面下劈而去!
既然在毒上分不出勝負,不如拼下體術,只要能擊退鴆一步,只要一步,自己就能借用這個空擋衝出去!
“嚯,已經撕開臉皮了嗎?”感受着聶青腳上的力道,鴆淡淡一笑,四肢隨之覆蓋上一層三公分長的毛髮,一條腿曲膝迎向對方的下劈。
不同於其他屍體會產生屍僵致使身體硬化,攝青鬼的身體會處於生前的體態特徵,所以聶青雖然有着極爲有利的搏鬥條件,卻很少使用體術來最爲自己主要的進攻方式,畢竟和法術相比,體術太過於麻煩,原本用法術秒殺的人,用體術要與其周旋很久,得不償失。
不過眼下對於這種和自己毒性相當甚至隱隱略壓自己一籌的鴆來說,體術也許是能夠儘快終結這場無聊對峙的最有效的方法。
沒有過多的言語,聶青上身順勢前傾,雙手化刀直刺鴆胸口。
“真沒想到,事情最後竟然會演變成這個樣子!”看着聶青和鴆在天上拼體術,冷琳琳一臉驚異。
這玩意兒移動面積可就大了,搞不好陣法不作廢也發揮不到想要的效果啊!
鍾發白盯着天上的聶青淡淡一笑:“看來我們前期想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所謂給對方造成威懾,但因爲局勢的變化,對方這樣的應變~還真讓我有點吃不消啊。”
沒錯,如果前期按照自己的想法,要將聶青轟殺在當場的情況下,聶青如今這個舉動的確可以起到迷惑自己的效果,但現在自己想放了它,它這麼的~活躍,自己搞不好真的會一擊誤殺了對方,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局勢深刻都在改變!
餘光看着下方的鐘發白遲遲沒有動作,鴆臉上帶着一絲不解,按照鍾發白準備的時間,和下面冷琳琳的表情,應該已經萬事俱備,怎麼還不出手?
趁着鴆的分心,聶青瞬間抓住這個時機,手刀加快了衝刺。
也許聶青沒有注意到,在他出手的瞬間,手刀帶着一股強勁的風力吹在鴆雙腿的絨毛上,絨毛從原本清風微微的搖曳的狀態,瞬間轉變成勁風一面倒的姿態!
不等聶青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鴆雙手朝下一揮‘啪~’盪開聶青的手刀,右腿屈膝而起擊向聶青下頜。
感受着下方傳來的壓迫感,聶青稍稍向前衝刺一段,將鴆攻擊的下頜,轉變成胸口,原本它可以再次利用瞬移來躲過這一擊,但它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法術好像變得有些弱化,感覺自己提不起身上的陰氣來催發法力!
在聶青的思索中,胸口被鴆的膝撞穩穩的印在上面,‘砰~’聶青身體猛一後仰飛出數米。
半空中,聶青的思索猛然清晰許多,身體用力前傾,穩住身形,警惕的打量着鴆。
自己剛纔法術被弱化應該不是假的,而且當時的確調動不了自己的體內的陰氣,就好像~就好像被融化了一樣,能讓自己產生這種感覺的~只有一個人!
“鴆,是你做的吧,是你在體術上做了手腳!”冷眼盯着鴆,聶青一臉憤怒,它怎麼也沒想到鴆竟然會在體術上做手腳!
聳聳肩,鴆一臉無辜:“很詫異嗎?當年你們用的方法不是更卑鄙,而且過了這麼多年,陰靈峰還是老樣子,它實現對你,對你們的承諾了嗎?”
如果說這個世上誰最瞭解陰靈峰,恐怕沒有比自己更瞭解它的了吧,不得不說,它能找到這些形式各異的厲鬼,並把它們團結在一起,這不能不算是它的本事,但除此之外,它那個遠大的抱負,貌似也只是一個抱負而已,至於想達成,恐怕有些不切實際。
雙手用力一揮,‘呼~’屍氣洶涌從體內向外釋放,聶青藉此將體內的鴆毒排出體外。
既然鴆能不動聲色的釋放鴆毒,那自己就只能用屍毒來進行防守了,將屍氣纏在身上,這樣也有助於在和鴆接觸時,及時的通過屍氣發現鴆毒,好讓自己提前做好排毒的準備。
“喲,不錯嘛,變聰明瞭。”看着聶青施展着自己的屍毒,鴆讚賞的點點頭,擡手朝對方一招:“繼續。”
沒錯繼續,自己要給小傢伙營造充足的時間,不然我要怎麼看一場驚豔的好戲呢,在這之前你可別跑啊。
盯着鴆的目光,聶青一臉憤然,這死貓竟然小看自己,難道自己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嗎?不過你這麼殷勤的纏住自己,就不怕鍾發白那小鬼一鼓作氣連帶着把你也魂飛魄散?
其實這個問題鴆也想過,但他相信,他相信和鍾發白在一起的馬山會阻止對方的這種企圖,起碼自己還給馬山傳授過功法,更重要的是,自己對馬山說過,交給他的不過只是一點皮毛而已。
對於馬山來說,想要更多的皮草的前提,就是自己要活着,踏踏實實的活着。
“發白小子,這東西不會傷害到~”馬山沒有多說,只是朝鴆努努嘴。
儘管他也對鴆的控制不是很滿意,但說到底,鴆的手上還有不少自己沒學到的法術,如果鴆死了,那無疑是自己損失裡一座巨大的法術寶庫,想來想去,有些得不償失。
不知道馬山怎麼會有這個想法,滅了鴆難道不好嗎?怎麼看他的樣子還有些捨不得?鍾發白微微皺眉,雖然能把鴆滅了最好,但從一開始自己就說過,這個法陣只對靈魂體有效,而且自己不爲別的着想還要爲冷琳琳身上的契約考慮:“放心,我早就說過了,這個陣法只會對靈魂體有效。”
自己怎麼也沒想到,到最後自己施展的這個法陣竟然會淪落爲雞肋,鴆死不了;攝青鬼還要與鴆進行抗衡,也不能殺,呵呵,真是一個冰冷異常的笑話。
“對你的身體或者說靈魂有什麼傷害嗎?”感受着鍾發白的失落,冷琳琳通過心神一臉關切。
她不瞭解什麼所謂的靈魂陣法,但她有一點必須要了解清楚,那就是這樣花廢了這麼長時間做出的陣法,對鍾發白有什麼副作用沒有,或者說這個陣法有沒有什麼副作用,就好比沒有達到陣法傷害的程度,會不會引起對施術者的反噬。
淡淡一笑,鍾發白搖首:“你對這個法陣未免看的也太神了點。沒有傷害的對象,但積攢的力量會隨着進攻而消失,這個時候是解除法陣的最好時機,而且如果還想引發第二次攻擊,要在接着爲其補充新的靈媒做陣法的陣圖,所以這個陣法最多隻能發動一次。”
越是精妙的陣法就越難掌控,越難掌控的陣法就需要無數先輩的不斷磨合,像自己的這個陣法,已經算是極其簡易的了,雖然只能發動一次,但好在不用那麼麻煩的在地上進行刻畫,這樣一來在不知不覺中倒是省了不少時間。
“只能發動一次啊。”聽着鍾發白的解釋,冷琳琳有些興趣缺缺,畢竟以前在書籍或者小說電視上看到的,陣法都是幾乎可以無限使用的,只要有充足的靈力或者陣圖不被破壞就能一直使用,沒想到~
苦笑着搖頭,鍾發白一邊爲冷琳琳打氣,一邊提醒着她:“好了,站好這最好一班崗吧,只要那攝青鬼逃走,今天也就沒咱們什麼事兒。”
希望如此,放走攝青鬼,估計鴆會朝自己發飆吧,只希望不要波及的冷琳琳就好,一切懲罰都由他自己一人承擔。
擡頭看着夜空,冷琳琳輕輕長嘆:“又是一夜啊,每天靠打坐來恢復元氣,在這樣下去,我的皮膚要多少護膚水能恢復過來啊,又要花錢了。”
雖然還是黑夜但冷琳琳知道,離黎明不遠了,又是一夜的苦戰。
‘砰~’隨着鴆的那記膝撞,鍾發白眼看着聶青飛出數米,淡淡一笑:“好機會!”
這麼長時間,他們兩個終於脫離了,這樣纔好,只有這樣自己才能實施下面的計劃!
“現在嗎?”冷琳琳盯着陣法的移動,擡手一指:“就放在那裡吧!”
因爲和馬山的視角不同,冷琳琳毫不避諱的指着鴆和聶青分離的那道間隙,她知道一旦引發法陣,聶青雖然死不了但絕對會重傷,這也是她想看到的,畢竟放你走,不代表你可以完完整整的回去,不留下點什麼,自己在鴆這邊也不好交代不是。
盯着冷琳琳所指的方向,鍾發白移動着法術,將其緩緩移動到兩人中間,口中催動着法咒:“滅!”
‘轟~’就在鴆還想在朝聶青補上一刀的時候,下方的陣法猛然爆炸,引帶着一道銀白的光線,隨着爆炸的持續,光線極具膨脹,眨眼間便擴大千倍,而且還在不斷擴大。
銀光在膨脹的瞬間就散發出耀眼的光芒,來不及追趕聶青,鴆朝着這耀眼的銀光本能的閉上雙眼。
早就知道銀光的刺目程度,鍾發白擡手爲冷琳琳遮住銀光,一邊扭頭望着馬山,這也是出於警惕,因爲他不知道馬山是否看清了自己釋放法咒的位置,一旦鴆發覺聶青逃跑追問下來,馬山的言辭尤爲關鍵。
此時的馬山流着淚,可以看出,起初他的確想看清狀況,但那刺目的光芒不允許他這樣做,不過這樣也好,爲鍾發白的行爲起到了很好的掩護。
銀光雖然刺眼,但也只是一瞬間而已,鴆感受着銀光的消失,連忙環視四周尋找聶青的身影,但此時空中已經沒有了對方的身影。
死了?鴆微微皺眉,憑藉着敏銳的直覺,他相信對方還活着!
學校的操場上,聶青連帶着顱骨整個上身的左邊已經不復存在,除此之外身體的其他部位也留下大大小小的的孔洞,墨綠的鮮血順着傷口向外蔓延,它怎麼也沒想到一直自以爲銅皮鐵骨的身體竟然也會受到這麼大的創傷。
“鴆,這仇老子記下了。”陰狠的瞪着自己剩下的那隻眼,聶青聲音異常冰冷,隨後又想到讓自己受到這麼大折磨的那個小傢伙:“鍾發白~”
剛一開口,聶青突然戛然而止了聲音,剛纔因爲匆忙,有些事它沒想清楚,但現在仔細想想,鍾發白竟然是在幫自己,畢竟那個陣法的範圍,要是對方想殺了自己,那一百個自己也已經葬在那兒了,可要說鍾發白放了自己,那他爲什麼要這麼興師動衆,而且還讓自己受這麼大的罪,到底是爲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