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毒是被鐺掉了嗎?”馬山雖然說話還比較流利,但聲音卻猶如豆殘燈般虛弱不堪。
他已經在全力運功將屍毒控制在自己能掌握的範圍裡,但屍毒畢竟過於猛烈,自己就算將其控制不在蔓延,但毒素在體內還是會不經意的侵蝕自己的骨肉,唯一的辦法就是找鴆或者對方來爲自己解毒。
餘光注視着馬山的舉動,鍾發白緩緩嘆了口氣:“琳琳,有解屍毒的秘藥嗎?”
對於屍毒自己沒有任何的治療或者說緩解的藥物,因爲自己的‘噬魂’本來就是可以在吞噬靈魂的過程中多少攝入些屍氣,但也因爲如此,鍾發白漸漸有了抵抗屍毒的能力。
既然已經可以抵抗屍毒,那還需要什麼解藥呢?
瞥了眼馬山,冷琳琳一臉漫不經心的搖頭:“解屍散啊,沒有啊。”
對於你這種狗腿子,憑什麼要我救你!
“丫頭,你可別落井下石。”眼看冷琳琳拒絕的這麼幹脆,馬山不由臉色一變,聲音中帶着一絲嘲諷:“你可別忘了,是誰一直~”
“一直怎麼樣?”冷琳琳順勢打斷馬山的嘲諷,一臉高傲:“你敢說你沒有跟我一樣的心思?你每天都在他身邊像條哈巴狗一樣,你難道就沒有點其他的什麼想法?”
可不能讓馬山張開這嘴,哪怕就算鴆懷疑,也僅僅只是懷疑,要是這話從馬山嘴裡說出來可就算是落了口實,一旦被落口實,苦的可是自己,要知道自己可是和鴆簽了那不清不楚的契約的,要是他想控制自己,那簡直就是分分鐘的事兒,而且不怕他控制別的,就怕他控制自己刷爆自己的銀行卡、信用卡,到時候自己怎麼辦?找地方哭嗎?
沒能力幹掉鴆就還是老老實實的吧,就這樣也挺好,不過自己還真不相信馬山這老不死的心裡沒點兒別的什麼想法。
聽着冷琳琳突然來的後話,馬山着實身體打了個哆嗦,目光悄悄的朝鴆的方向瞥了眼,隨後收回目光:“行了,都是自己人,咱也別在這兒互掐了,丟人。”
這件事趕緊翻篇,不然可就真是狗咬狗一嘴毛,誰也討不着好。
“行了,都什麼時候了,琳琳,注意紙鶴的移動規律,我要將陣法移到它們下方,只有這樣才能給對方致命一擊!”鍾發白臉色異常凝重,神色中帶着一絲緊張,臉上因爲緊張的神經而漸漸沁出一層細細的汗水。
之所以找冷琳琳一起合作這也是原因之一,畢竟自己要時刻掌控對方的位置,並且要發揮法陣最大的威力就需要將其覆蓋在對方周圍,也因爲這樣,法陣移動起來就會出現一些偏差,這些偏差可能會成爲法陣失敗的因素,所以找一個人和自己配合合作是十分重要的。
狠狠瞪了馬山一眼,冷琳琳收回目光,儘量對陣法做着細微的完善調整。
“這老狐狸,當走狗當慣了真是見人就咬,真想一個雷火砸過去,讓他魂飛魄散,不然留着也是一個禍害!”因爲和鍾發白心神相通,冷琳琳內心的抱怨,自然被鍾發白所瞭解。
明知這個時候不能有任何的雜念,但對於冷琳琳這種神經大條的人來說,有些雜念貌似將陣法移動的更加有了規矩。
一直沉默的鐘發白淡淡一笑:“多行不義必自斃,他的下場你會看到的。”
對於馬山的這種迎風搖擺的樣子,他又怎麼會看的下去?但沒辦法,鴆看似對自己很看重,但實際上他最信任的人還是馬山,也許鴆心裡很清楚,對於抓不住的人,可以努力的嘗試下,但對於忠心耿耿的人,無論如何也要將其牢牢的綁在自己身上。
身體一閃,聶青出現在鴆百米之外,目光冷冷的盯着鴆身後隨風飄蕩的貓尾,這尾巴~很詭異!
因爲屍氣釋放的量度它是清楚的,幾乎可以讓尋常人引發屍變,但就是這麼猛烈的屍毒竟然會被鴆收進體內,鴆毒,鴆毒,果然是天下數一數二的奇毒,竟然能吸收自己的屍氣!
感受自己屍氣的減弱,聶青放棄了與鴆正面用毒交手的打算,既然已經發現屍毒對鴆沒有任何作用,那還一味的靠屍氣取勝這不是無謂而是找死,他還沒愚蠢到這個地步!
不行,逃,一定要逃,一定要先保存實力,不能,我不能死在這個地方!聶青冷冷的盯着鴆,餘光卻時刻注視着下方鍾發白他們的動作,被兩面夾擊了嗎?還真是大意啊!
“還不行嗎?”看着聶青再次從鴆的手上逃脫,冷琳琳瞳孔微微一縮。
看着紙鶴已經移動到兩人下方,冷琳琳忍不住開口,畢竟這種危險又需要高度注視的陣法對她來說的確是一種煎熬,如果不是被鴆抓了壯丁,她寧願捧着冰凍的星巴克,嚼着馬卡龍樂呵呵的看鴆一個人手忙腳亂的畫面。
“還有些不穩,不過琳琳,你認爲這個攝青鬼的實力和鴆比怎麼樣?”鍾發白淡淡一笑。
這也是鍾發白突然想到的,自己沒辦法限制鴆,但不能讓鴆總是這樣的無法無天,必須要有個合適的對手來制衡一下。
雖然一直都在聽鴆說陰靈峰如何如何,而且這些厲鬼也對其無比的效忠,甚至用奉若神明來說都不爲過,但話說回來,陰靈峰,自己只是聽說過,卻沒見過,這樣的強大對手用力制衡鴆當然再好不過,但它並沒有出現,反而藉機在學校裡引發了許多不必要的混亂,這樣的厲鬼,心思太過縝密,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做到借力打力的效果,所以眼下要想制衡鴆,只能從目前來看和鴆實力差不多的對手中做出人選!
聽着鍾發白的意思,冷琳琳不由內心猛烈一顫:“你要放跑它!”
對付鴆,她不反對,但因爲要對付鴆,而放跑眼前這個差點殺了自己和他的厲鬼,這其中的風險未免有些大,畢竟如果它轉過頭來逐個擊破怎麼辦?
自己不可能一直跟在鴆身邊,而鍾發白又和自己相隔甚遠,如果對方拿自己先開刀,自己有辦法逃脫嗎!
放虎歸山不可怕,可怕的是這個後患誰來承擔,不,到時候恐怕就不是指定誰來承擔的問題了,而是對方會先朝誰下手!
畢竟心意相通,鍾發白第一時間瞭解了冷琳琳心中的想法,陷入沉思,也對,放虎歸山,自己有多大把握,或者說冷琳琳有多大把握能抵擋住對方的偷襲,自己因爲手上還有‘噬魂’沒用,可憑藉‘噬魂’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但冷琳琳呢,從一開始她的底牌都在墓穴裡用盡了吧。
“‘噬魂’,這個名字好熟悉啊。”畢竟能夠了解對方的心思,所以冷琳琳對鍾發白心裡的這個新名字感到一陣好奇。
‘噬魂’?怎麼這麼熟悉,自己一定在什麼地方聽說過這個名字,可是到底在哪兒呢?
沒想到自己會在這個時候大意!鍾發白有些無措,自己一直隱瞞着這個秘密就是不想讓人知道,而且他自認爲自己已經隱瞞的夠好了,可沒想到竟然會暴露,更可笑的還是自己把自己暴露了。
一時間,鍾發白兩人陷入了沉默,就連冷琳琳也從自己對‘噬魂’的思索中掙脫出來,她是神經有時候大條,但不代表她傻,自己和鍾發白經歷的事情絕對不算少,可自己卻一直不知道鍾發白的這個秘密,他~是在對自己隱瞞嗎?嘿~自己一直以爲自己找到了一個可以把後背交出來的道友,卻沒想到,這個道友對自己還是抱着警惕的態度。
“我沒想對~”感覺着冷琳琳的沉默,鍾發白把解釋掛在嘴邊卻又咽下去。
沒想對冷琳琳隱瞞嗎?可要是沒想隱瞞,爲什麼一開始不說?直到冷琳琳發現自己的秘密,也對,自己明明有那麼多的機會可以開口,到最後卻~
“放了它對吧。”就在鍾發白還在糾結這個問題時,冷琳琳突然開口打斷了他的思路。
現在不是糾結鍾發白這個事的時候,她要做的就是聽從鍾發白的安排,而且她相信,相信鍾發白的話一定是對的。
“嗯~”感受着冷琳琳的冷靜,鍾發白此時卻有些尷尬,畢竟一直是他對其有所隱瞞,他怎麼可能在對方得知秘密之後,還能冷靜的下來。
也去在外面的確有這種人,但他不是,至少他不是。
看着鍾發白還在這個問題上做着糾結,冷琳琳一聲輕嘆:“現在就靠你了,怎樣把針對靈魂的法陣轉變爲能令靈魂逃脫的法陣。”
這就要看鐘發白的本事了,自己對法陣根本沒有研究,而且剛好,可以藉此打消鍾發白哪些優柔的自責,其實對於鍾發白她很瞭解對方的做法,畢竟懷璧其罪的故事她還是知道的。
“把法陣的威力擴展到對方的外圍,我想以法陣的威力應該能破開鴆釋放的毒網!”鍾發白環視着天上的牢籠對法陣做出規劃方案。
既然要做就一定要對這件事做好充分的預案准備。
盯着空中還在膠着的鴆和聶青,冷琳琳點點頭:“聽你的。”
這個時候,她只要按照鍾發白說的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