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雲離這番解釋,王承遠都驚得不知怎麼回答好,按理說突然有這麼一個逃脫的法子冒出來,他應該是高興纔對,雖然這個法子要實施起來也是極度危險,但總比困在這裡活活餓死強。
王承遠現在的內心是驚愕的,這源於他發現到了雲離另外的一面,想不到這個神奇小子,身體裡竟藏着如此瘋狂的因子,他估算了一下這鬼流星殘骸粉末能造成爆炸的威力,以及外面鬼流星羣的數量,的確會有無比驚人的爆炸效果,一旦實施起來,這座古墓肯定就保不住了,至於他們,能不能在爆炸中活下來就只能看運氣了。
世間上瘋狂的人不在少數,但那些有能力去駕馭瘋狂念頭的人少之又少,能把念頭化成現實的就不再叫瘋狂了,而叫奇蹟,而云離恰恰就有這個能力,居然在生死逃亡之際,還能發現到鬼流星殘骸造出的粉末能夠營造粉塵爆炸,並把整個炸墓計劃都給構思出來的,在這一點上當真是讓王承遠敬畏交加。
結伴進山以及一起逃亡這幾天,他以爲自己對雲離已經有足夠的認識了,性格沉穩冷靜,學識一流,行動能力奇高,一副千錘百煉的身體加上一個穎悟絕倫的大腦,在他眼裡這樣的人只能用兩個字概括,完美和危險。
他對自己的女子很瞭解,王語謠對雲離的確有那層意思,崇拜仰慕,心生愛意,正是她這個年紀該有的表現,他這個當父親的不會看不出來,如果兩人日後真成了一對,想到這點他是擔憂大於高興,完美的事物往往會讓人深陷其中,而忘卻了它本身的危險性,最後落得一個遍體鱗傷的下場。
閱人無數,也經歷過大風大浪的王承遠,居然會對這個年紀約自己一半的年輕人生出了畏懼之意,這個念頭還真讓他有些不適應,不過回想一下,自己年輕的時候不也是這樣,便撫掌稱讚道:
“好一招粉塵爆破,如果最後真的走投無路了,我很樂意去幫忙實現你這個瘋狂之舉,幸好我們是一個隊的,如果真有你這樣的對手,可不就是棘手頭疼那麼簡單了。”
“呃,我就把這話當做是稱讚吧,而且我跟遠叔沒什麼地方能成爲對手吧,斑鹿莊園以後要擴大發展渠道,說不定還得請你來拉一把,我們更有可能成爲合作伙伴。”雲離笑着說道。
王承遠也嘿嘿一笑,擺了擺手說道:“這層自然是歡迎至極,不過我擔心的是,要是哪天你發瘋起來要搶我家的丫頭,那種情況下就很難預料了,所以我不得不提前防範啊,你說對吧?”
“呃...”被王承遠這麼一說,雲離也不知該怎麼回答纔好,無論從哪方面來看,王語謠都是極佳的伴侶選擇,學識、相貌、家境、性格樣樣不缺,這些條件可以說都是超一流的標準,但云離對她卻並沒有那方面的意思,雖然過往他對王語謠是敬而遠之,但並不妨礙他們成爲好朋友,但也應該僅此而已了。
休息了一會後,他們便繼續出發,由雪狼狗帶着繼續前進,這冰縫可跟巖縫不同,沒什麼穩定性可言,隨時有擠壓閉合的風險,待得越久越不安全,所以他們只能拖着疲憊不堪的身軀儘快逃離。
一直爬爬停停,在雪狼狗的引路下,他們終於離開了冰層區域,爬進了一處凍土層裡,由於雪崩的影響,這凍土層內也被震裂了不少地方,但雪狼狗帶他們前進了一會後,大家就發現這凍土層內居然有人工開鑿出來的通道。
通道只有一條,呈一個陡斜度往下的,而且空間十分狹窄,要往上爬幾乎是不可能,所以他們只有往下一途,王承遠和雲離都能判斷出這個通道不屬於古墓建設的一部分,很可能就是盜墓者留下來的盜洞,年代十分久遠了,至於它是否直通古墓外面暫時還未能確定,但這總算是個好消息,他們可以先沿這往下查探一番,再思考如何利用這盜洞脫困。
通道並不長,他們很快就抵達到終點,一個類似於冰湖下面那個祭壇的密室,除了中央處有一高臺,密室內就沒有其他擺設了,四面的牆體都有不同程度的裂縫,人是根本過不去了,不過有一處雪狼狗卻能爬過去,看來它就是從這裡過來的,這密室外面應該連通着古墓裡的其他通道。
顯然,這裡並不是主墓室,現在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西側角落裡的一副白骨上,這副白骨比起啞巴他大哥那副更古老,顯然這人並不是探險隊的一員,而白骨旁邊散落着些鏽蝕得十分嚴重的工具,如小土鏟、掛鉤、水壺等等,四周還有數段幾乎腐爛成渣的繩索,有些工具雲離也都叫不上名字。
“看來我們剛剛爬過來的盜洞,就是出自這副白骨的主人,能有如此大的能耐開鑿出盜洞,最終卻還是困死在這裡,看來這主墓室並不是那麼好找啊。”雲離一邊觀察,一邊分析道。
“他的確是被困死在這裡,但我相信他已經找到了主墓室的位置,並給後人留下了線索。”看到白骨後,王承遠難掩激動的情緒,伸手拿起地上散落的物品觀察,並十分自信的向雲離解釋道。
雲離剛想追問一番,而王承遠此時正從白骨的腰間出摸出了一塊白玉玉佩來,這玉佩通體雪白透亮,有巴掌大小,紋理清晰流暢,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雲離看到玉佩的形狀後,便脫口而出道:“這是飛蛾玉佩,這副白骨的主人,難道是屬於某個組織不成?”
“哦?你是怎麼看得出這塊是飛蛾玉佩,而不是蝴蝶玉佩?”王承遠好奇問道。
“很簡單,飛蛾和蝴蝶在外形上十分相似,但在觸角這個特徵上卻有明顯的區別,蝴蝶觸角多爲棒槌狀,而飛蛾多爲針狀或梳子狀,這個玉佩上的觸角是梳子狀,所以它就是飛蛾無疑,而且飛蛾代表的是勇氣和忠誠,古時候有不少組織勢力都喜歡用它作爲掛飾,看這個玉佩的大小和質地,此人的地位絕對不低。”雲離回答道。
他對這飛蛾玉佩並不陌生,因爲他自己就有一對這樣的飛蛾玉佩,是前年中秋節回福利院,跟方姨在古玩市場閒逛的時候買到的,他那對飛蛾玉佩的品質一般,無法跟這個白玉玉佩相比,但是它們翅膀上的紋路是一樣的,應該是代表着某種圖騰,可以由此斷定這三個玉佩是出自同一組織。
“不錯,這就是飛蛾玉佩,而且這白玉質地上佳,沒有絲毫的瑕紋,價值不菲,也顯示着它主人地位崇高,不是泛泛之輩。”王承遠點頭道。
“遠叔能不能看出他是屬於哪個組織?還有你剛纔說他已經找到了主墓室的位置,並留下了線索,這又是怎麼一回事?”謎團越來越多,雲離改蹲爲坐,向王承遠求詢道。
“是哪個組織我無法確定,但是他的確是給我們留下線索了,你們看。”王承遠一邊說,一邊伸腳去抹白骨前的石板,撥開灰層後,顯現出了“五靈柩”三個大字。
這三個字是刻在石板上的,刻得並不深,薄薄的灰層就能將其完全遮掩住,也不知王承遠是如何發現出來的,如今電磁力用不上,雲離的感知能力大受限制,要是平時,他肯定也能察覺出端倪。
“五靈柩?這難道也是一種墓室機關?”雲離猜測道。
王承遠點點頭,解釋道:“沒錯,是一種十分古老的機關術,顧名思義,五靈柩是由五個空間組成,分別對應五行中的金、木、水、火、土,這種機關的藉助陵墓所在之地的自然能量,巧妙地佈設這五個空間,它們相生相剋,互爲主次,循環更迭,外人陷入其中而又沒有破解之法,就只有被死困一途。”
“看遠叔這胸有成竹的模樣,應該是有破解方法了對吧?”雲離繼續問道。
王承遠笑了笑,指着身前的白骨說道:“我們應該感謝這位前輩,他不僅給我們提示了這機關是五靈柩,而且我們來之前,就已經破解到了最後一步。五靈柩這種機關四虛一實,需要把四個虛設空間逐一破解,方能抵達主墓室所在的空間,現在我們只要把這密室內四個角落上的開關啓動,應該就能把主墓室所在的空間給打通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