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宇琛多次變着法的電話騷擾之後,以竹已經養成了動不動就關電話的好習慣,這種情況多發生於和落翊通完電話之後或者睡覺之前,一是確保自己不會漏接落翊的電話,二是確保自己寶貴的睡覺時間不會受到影響。
每次以竹和落翊通電話時都會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邊在房間裡來回踱步,一邊閒不住的玩弄着一切在房間內能找到的小擺設小物件,藏不住的甜蜜似快要從臉上溢出去。
每當父母河東獅吼着召喚着她,“方以竹!快出來吃飯!再不出來吃飯就別怪我把你的飯都倒了啊!”以竹都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手捂住話筒,收起和落翊談話時的軟聲細語,音量沉了幾度道:“知道了!知道了!少吃一頓又不會死!”
另一頭的落翊臉上則是蕩起一抹淺淺的微笑,道:“少吃一頓是不會死,但是你會餓啊!”
以竹尷尬扶額,“你就不能在我跟家人說話的時候捂起耳朵嗎?”
落翊作出認真思考狀,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那可不行!作爲一個合格的女婿,自然要了解岳父岳母平時在家中的生活狀態,還有你在家的生活狀態,到時候才能更好的融入你們家嘛!”
“不需要了解岳父岳母,女兒的婚事暫時還不歸她們管!”以竹又補了一句,“你討好女兒就可以了。”
落翊還沒能說什麼,便聽到電話那頭傳出“嘟嘟嘟” 的聲音,他凝視着手機屏幕上兩人的合照。兩人坐在並肩坐在櫻樹下,逆着陽光用手比出一個大大的心形,徐徐落下的花瓣落在兩人的身上,那刻的笑顏如雪般純淨,似一陣飄來的無名風冷卻了落翊心中的煩躁不安。
方以竹,你的未來我已經預訂好了,我不會再放你走了。
慌慌忙忙掛掉電話後,以竹又關掉了手機,一抹紅暈飛上以竹臉頰,漏跳一拍的心臟再次重新跳動起來。
直到晚上,以竹臉上的餘溫仍不能褪去,每一想起自己今日和落翊談話,心中又是一陣慌亂害羞。
這算是在規劃未來了嗎?我那樣說是不是算答應了呀?是不是太不矜持了呢?哎呀,怎麼辦啊……
以竹慢慢用被子蓋過自己的小腦袋,埋在被窩裡又開始細細回味今日所發生的事情,不自覺地嘴角又再次上揚。
而此時的父親因爲剛剛出門倒垃圾,但是忘了帶鑰匙,此時正對着自己家的大門破口大罵:“你這個門,你開不開!開不開!不開我打你了啊!”他有些氣急敗壞,舉起食指抵着門,像是做出最後通牒:“我給你最後一次警告,再不開我就喊人了哦!”
父親使勁全身力氣向門撞去,然而門只是一動不動,冷眼旁觀這場鬧劇。
“好你個門!這麼有骨氣是不是!看我進去不把你拆了!”父親生氣地揉揉了自己的傷處,又開始警告門:“你信不信我喊人!”
門仍是維持一副正氣凜然,絕不屈服的姿態與父親對持着,而父親的怒氣終於如火山噴發般,發出震耳欲聾的求救聲:“方以竹!方以竹!你快給我滾出來開門啊!”
正在父親在門外演出開門歌的時候,以竹則是沉浸在自己粉紅色的少女情懷裡無法自拔。
父親繼續唱着:“開門啊!開門啊!開門開門開門啊!別躲在裡面不出聲!方以竹!我知道你在家!” 父親又連續打了幾十個電話給以竹,那一聲聲“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讓父親心中的洪荒之力蠢蠢欲動,想要痛扁一頓方以竹的心也越來越強烈。
在與門僵持了一個小時之後,父親有些累了,聲量也漸漸內降了下來,而此時屋內的以竹一陣胡想亂想之後覺得想着想着有些餓了,就出去廚房找吃的。
她打開電視,一邊吃着薯片,一邊沉思人生。
屋內的電視聲,再次燃起父親生的希望,他又呼喊方以竹。
以竹聞聲急忙去開門,見到狼狽不堪的父親,捧腹大笑:“老爸,你怎麼這麼搞笑!出門扔垃圾都不帶鑰匙的!”
父親滿臉殺氣,推開以竹,怒聲道:“你這女兒生來是來禍害你老爸我的!你讓我自己一個人在外面孤苦伶仃吃西北風,而你卻在家裡面看電視,吃薯片!不孝女不孝女!家門不幸啊!”父親一副恨鐵不成鋼地樣子,負手而立。
“我在房間裡面,沒聽到你喊啊!”以竹一副無辜的樣子,臉上仍是遺留着對父親嘲諷的笑意。
“那你的手機呢!怎麼不開機!”父親怒瞪了以竹一眼,“你以爲手機買來是給你玩的嗎?是在關鍵時刻拿來救你至親至愛的家人的!”
以竹有苦說不出,支吾了半天,父親終於使出殺手鐗,“你以後再不開手機,我就把你的手機沒收了!”
以竹几乎是立刻反對,手機沒收了,就沒辦法和落翊通電話了,她當然不依。
自此,以竹的手機被迫二十四小時爲家人待機,即便是莫名來電也不能像以前一樣隨心所欲地關掉了,生怕是父親拿別人的手機打來,若自己沒接到又是一陣毒罵。因此,宇琛的來電,以竹更是無一遺漏地全部接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