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爾聰吃飽喝足便向姑父,姑姑道別,大過年的麻雀都有年三十。通過三妹梅鳳瞭解梅豔到二姨家去了,說下午回來。二七,幫蓮兩兄弟到處跑,手裡拿着豬尿包搶來搶去,連陀螺沒有玩,沒有自己做的竹筷象棋玩具,更沒有自己做的木質車子,女孩們沒有人出來跳健子,以及跳繩,更沒有地方盪鞦韆。
雖滿屋亂糟糟,可是從來沒有看見姑姑,姑父像自己的爹媽一樣大吵大鬧,甚至動手打人。姑姑有話就輕輕的說,姑父見二七們實在鬧彆扭,就喊大的讓小的,從來沒有看見隨便抓起東西砸他們,罵他們。
偌大的一個壩子就沒個人來玩,都窩在家裡吃團年飯。從十點以後到處都是鞭炮響幾下就說明他家裡在談年了。
二姑家與他家是鄰居,屋後是一大片楠竹,有水桶那麼粗,一節一節的高大挺拔,竹身筆直,寧折不彎。奶奶忙忙碌碌,走來走去,不舉言笑,樣子乾淨利索,是非常能幹之人,與二姑住在一起,然後幫忙帶外孫,外孫女。
奶奶就像沒聽見爾聰喊她的聲音,一挒就過去了。以前聽見梅豔說過奶奶有些怪,就這一句話,與爺爺話多天壤之別,其實自己還沒有成年也不知道爲啥。
二姑體胖高大,是少見的胖夫人。說話特別直率,賓賓是她兒子,與二七年紀相仿。還有一個小妹妹,還沒有十歲,都是文文靜靜的孩子,也跟着其他人喊爾聰哥。梅芳姐這些天一直在建始沒回來,估計有了男朋友。
二姑的丈夫姓譚,在地質隊上班,一年到處跑,工資特別高,家裡條件優越,小姑一家人城裡住,都是鐵飯碗,過年以後纔會回來團聚。
從一起吃談年飯的經過,爾聰已經弄清楚兩家人的脈搏,說來也是其樂融融,各有千秋。由於二姑丈夫是同姓就叫叔了,他愛喝蜂蜜喂酒,一臉笑容,非常勤快。掃地,洗肉,挑水都做。
二姑住在一個大院子的旁邊,是土牆,大三間,小五間非常乾淨,可以說一塵不染。
有道是清清爽爽的房間,美麗圍繞的風景。不僅僅能夠欣賞潺潺的流水聲,而且能望見大壩的稻穀黃。
上街去來的人都能看到,是把守據點最佳地盤。爾聰依依不捨的離去,婉拒留下來的邀請,一步一回頭,生活的苦與甜,日暮蒼山遠。
咚咚咚的敲門聲,樓下有人喊挖土去,才慢吞吞的爬起來不情不願的提着工具到門口挖土。這是一片亂石坡,石板被改三治的都取走了,一挖一彈,石頭越挖越多,如刀口的石頭渣總是取之不盡。彈在身上就是一條口子,原來潺潺流水的大溝用板蓋起來,那些小魚,小蝦都被大水沖走了,小溪旁邊的刺泡,野果,還有山花無影無蹤。
不過,確實也是好事一樁,過路可以走石梯,既不像以往怕蛇咬,怕老鼠偷吃莊稼。原來許多鬼故事,晚上看見綠火都源於這地方。周圍的人晚上都怕從這裡路過,許多遠故意大聲說話,或者吹哨子。
天天晚上加班, 爹爹編篾簍,哥哥織撮箕,屋裡到處都是篾條,雜木樹條。屋檐下放滿不要的雜物,幾隻狗子窩在篾條上,見不認識的就咬。
媽媽砍豬草要砍樓高一大堆,弟妹不用刮洋芋,推磨還是要參與的,本來就精疲力盡,椿米最讓人頭疼,感覺就是窟窿,總有做不完的事。
每天都是挖泥巴,挑泥巴,挼泥巴,愛泥巴。泥巴是農民的根,是農民的命,也是發家致富的本。可是泥巴需要力氣,需要耐心,需要智慧。
泥巴雖好,可是爾聰不會玩泥巴,也不愛挖泥巴,只想挖一會泥巴,睡一會覺。
看見那一片片的土地,到處堆滿稻草,包穀葉,就如和尚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
畢竟才十七歲,雖然是農民出身,畢竟剛剛讀書畢業,還沒有鍛煉出來,即使他只有玩泥巴的命運,還是讓他到十八歲吧!
預知未來如何?敬請下集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