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兄弟開會商量事,馮楠當然不知道,他跑道街上小攤兒吃了一碗麪——隨着西河區穩定下來,不少滯留福特納又不想回國的人開始湊錢做些小生意,比如賣賣小吃什麼的,倒也是西河區的夜景之一。
馮楠吃麪的時候被人認了出來,立刻圍了一小圈兒人,七嘴八舌的搭訕問些問題,其中有人問:“子爵大人,聽說你要在北邊水上蓋一條中華街?”
馮楠點頭笑着說:“是啊,到時候你們就不用擺街邊兒了,咱們西河雖然沒設城管,可你們看看……”馮楠說着,指了指已經顯的擁擠的街道:“都快堵上啦。到時候你們都給我滾中華街去,這邊純行政區。”
又有人試探着問:“那租金肯定很貴吧。”
馮楠說:“免租,實行一稅制,也許會高些,但其他沒有任何稅費,具體的是柳財政官在制定,我不是十分清楚。”
大家聽後非常高興,不知是哪個夥計又給馮楠加了一勺肉臊子,麪湯上也撒了幾片蔥花香菜,而且最後死活不收錢,但馮楠還是堅持着付了賬,纔信步往外走。之後他去了酒吧,並且喝了一個酩酊大醉。
這個消息自然傳到了權廣文等人耳朵裡,權廣文嘆道:“到底是年輕人啊,開始借酒澆愁了……”
馮楠頭一晚和的大醉了,第二天上午就沒起得來,不說每天清晨的鍛鍊,連公務也沒辦了,不過中午倒是起來吃了飯,之後就開始正常辦公了,並且重新調整的身邊的人,把原來爲了避免蘭小魚吃醋調走的柏青魏晴還有詠欣都調了回來,並且給詠欣在門口擺了張桌子,讓她坐那兒接待來訪來件,並作工作預約,但主要的文秘和所謂的警衛工作還是柏青和魏晴擔起來的,畢竟詠欣的受教育程度不高。
整整辦公一下午,馮楠處理了不少文件,柏青按照昨晚商量的預警機制,把馮楠簽署過的文件都拿到權廣文、楊立明、時長震等人組成的一個委員會去審覈,主要是怕馮楠的情緒影響了工作,但是審覈了幾分發現件件條理清晰,邏輯準確,和平時沒什麼區別,於是楊立明就笑道:“我說小楠沒事吧,教授,你多慮了。”
權廣文點頭說:“是啊,不過還是小心點吧,再堅強的鋼鐵,在承受重壓之後也可能斷裂的。”
“我無所謂啊,反正都是西河區的工作,大家的利益。”楊立明說。
馮楠下午辦了半天公務,晚上吃過了飯,正要出酒店時,看見詠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也往外走,就問:“去哪裡?”
詠欣說:“嗯,出去轉轉。”
馮楠說:“轉個屁,給我做秘書,漢字都認不齊,丟臉啊,跟我來!”說着,拖了就走,一路拖到孫佳浩主管的書記官培訓中心——其實也就是座舊樓,正趕上歐亮值班,就把詠欣扔到他面前說:“從今天開始,一週上四天夜校,主攻文秘,亮子你負責監督,她不聽話打手板兒,你監管不力我打你手板兒。”說完扭身就走了。
歐亮聳聳肩膀,笑着對詠欣說:“妹子,不是哥不幫你,哥實在做不到啊。”
詠欣一臉苦兮兮的樣子說:“人家還約了人呢。”
歐亮笑道:“你可是子爵大人欽點來上夜校的,再說了,不好好伺候子爵大人,還約人……”
詠欣說:“不是我不伺候,是子爵大人不要我啊。”
歐亮敲她的腦門兒說:“瞧你那風塵樣兒,子爵怎麼會喜歡,在我這兒多讀讀書,充充電,就算以後子爵還不喜歡你,也能去做個書記官了,將來回國你也算是學成歸來的海歸啦,又不收你學費,真不知道你還抱怨啥。”說着,叫了倆學員出來,把心不甘情不願的詠欣給拖進去了。
馮楠離開餓了書記官培訓中心,直接就去了夏剛的後備警員培訓中心,雖然也是草草初建,但也有些簡單的訓練器械,馮楠到了那兒和夏剛打了個招呼,就開始一個人鍛鍊:先跑步,然後練器械操,最後又對這沙包打了一個多小時,結果沙包打漏了,拳頭也禿嚕皮了,這種自制的粗紗包表面跟砂紙似的,再誰也得傷。
馮楠鍛鍊的時候,夏剛一開始還陪着,但陪到一半兒就扛不住了,只得坐在一旁盯着,儘管馮楠說了幾句:“回家陪杜西去吧。”
夏剛則說:“一個黑娘兒們兒,有啥好陪的,在這還能隨時跟你聊兩句。”
馮楠笑道:“有啥可聊的。”說完悶頭繼續鍛鍊。
折騰了差不多三個小時,出了一身的臭汗,心中的鬱結之氣也隨汗出來了不少,於是他扶着沙袋喘息着對夏剛說:“今兒差不多了,洗個澡。”
於是夏剛就帶着馮楠去學員的大浴室洗澡,他自己也出了一身汗,於是就在馮楠旁邊洗,馮楠一扭頭,看見夏剛微微隆起的肚子就笑道:“剛子,你胖了,杜西學會做中國菜了?看把你喂的。”
夏剛說:“學會個屁啊,黑娘們兒,笨的很,一道番茄炒雞蛋學了半年還能做成番茄雞蛋湯。”
馮楠說:“雞蛋湯也算一道菜嘛。”
夏剛嘆道:“我啊,是給這些垃圾食品喂胖的。”
兩人邊洗邊聊,馮楠忽然覺得眼睛進了泡沫,轉身去沖洗,洗的差不多時隨手往後一伸說:“剛子,拿條浴巾來。”
一條浴巾隨即就到了手裡,馮楠先擦了臉,然後一邊擦身上一邊轉過來,卻嚇了一跳,趕緊拿浴巾把自己擋住說:“怎麼是你?你怎麼進來了?”
原來夏剛早已經不在,站在浴室裡的是柏青,不過倒是穿着衣服的。
柏青掩嘴笑道:“慌什麼啊,咱倆至少在心理上是同一性別嘛。”
雖然柏青這麼說,但馮楠還是接受不了,浴室柏青又笑着說:“好好好,我轉過去。”她說着轉過身,馮楠用浴巾把自己裹了,兩人一起走出來,到了更衣室,卻見夏剛已經穿好了衣服,正和魏晴聊天呢,馮楠剛要說話,他就說:“哎呀,我家裡還有事,我先走了。”說着一溜煙轉眼就不見了。
“這都什麼人!”馮楠自言自語地罵了一句,又聽柏青對魏晴說:“轉過去,咱們子爵大人要換衣服了,他不好意思。”
魏晴也嘻嘻笑着轉了過去,馮楠趁機趕緊把衣服都穿好了,都是柏青帶來的乾淨換洗衣物。
換好了衣服,馮楠才說:“謝謝你幫我帶衣服來,我也是臨時想來鍛鍊一下,也沒帶運動服什麼的。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柏青說:“西河纔多大點兒地方啊,你又是領主,別的不好找,你還不好找?”
馮楠笑了一下說:“是啊。謝謝啊,要不我請你倆吃宵夜?”
柏青說:“還是算了吧,還是我倆帶你去個好玩兒的地方吧。”
馮楠說:“太遠我可不去。”
柏青說:“不遠啦,就在西河區。走吧”說着,和魏晴一左一右拉了馮楠就走。
那個好玩的地方果然就在西河區,是一家酒吧,看樣子也是新開的,一進門,柏青就甩脫了馮楠的手,大聲喊道:“西河區馮楠子爵大人~~到~~”
隨着話音,酒吧裡立刻打起彩燈來,好多人吹起呼哨,並且尖叫起來,還有人往馮楠身上噴綵帶、扔花瓣兒,馮楠遮着眼睛,不讓眼睛一下子接受這麼多的強光,卻不防後面被魏晴一推,就推倒人羣裡了,結果立刻就有無數雙手在他身上摸,還有人親吻他,他這才發現,整個酒吧裡全是女人,原來被柏青帶進了百合酒吧,雖然花香四溢,卻覺得鬧得慌。
鬧騰夠了,柏青把馮楠帶到吧檯,酒保是個身材高大的白人女子,幾乎是光頭,肩膀上有刺青,眼睛周圍也有,只穿了胸圍,晃裡晃盪的過來倒了一杯酒推到馮楠面前,用半生不熟的中國話說:“這杯算我的,子爵大人。”
馮楠點頭致謝,在看周圍,一對對的全是百合,總有幾十對,還有些單身的,也四處巴望着等着搭訕或者搭訕別人。馮楠笑着對柏青說:“我都沒想到我的領地裡有這麼多啊。”
柏青說:“不全是西河的,好多是城裡過來的,受教義的限制,望東城裡沒咱們西河這兒包容。”
馮楠喝了一口酒說:“其實百合我還覺得有點唯美,玻璃就覺得噁心了,不過只要不打擾別人,這是自己的選擇自由。”
柏青一把手搭在馮楠肩膀上說:“這就是你的魅力了,不然你在這兒怎麼這麼受歡迎?”
馮楠笑道:“我看還是算了,我要常出入這兒啊,早晚得讓你們給切了。”
柏青聽後哈哈哈的笑了起來,居然湊過來在馮楠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說:“你可真可愛。”
馮楠摸着臉說:“當心你女朋友吃醋。”
正說着,忽然覺得另外一邊臉頰也被啄了一口,回頭看正是魏晴,居然還在笑呢。一時間馮楠知道了柏青和魏晴爲什麼要帶自己來這裡了,他不由得有些感動,於是他張開雙臂把柏青和魏晴有分寸的抱了說:“我愛你們。”
柏青和魏晴也笑着說:“我們也愛你,子爵大人,嘻嘻。”
“哈哈。”馮楠笑了一聲,鬆開兩人跳到DJ臺上,借過DJ的話筒,大聲說:“朋友們,姐妹們,我有話說。”
雖然音樂還在響着,但是大家卻都停下手裡的“活動”,把目光都轉向DJ臺。
馮楠深吸了兩口氣說:“各位姐妹,我以西河領主的身份宣佈,我愛你們,我尊重你們對生活方式的選擇,你們受西河區法律的保護,祝你們幸福快樂。”
馮楠講完話後,不知道是誰嗷的一嗓子喊了出來,隨後尖叫聲呼哨聲四起,馮楠也被摸了個衣衫凌亂,滿臉都是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