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楠在腦子裡飛快的算了一個小賬,覺得這事不太可行,一下子膨脹了這麼多的開銷,不好跟金麗解釋啊。
其實依照金麗公主對他的寵信,再申請追加資金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可是也正因爲這種寵信,讓他覺得不能濫用這種關係,可是柏龍將軍也是他的恩人,也絕對不能讓將軍失望啊。
正糾結呢,馮楠又看到了柏龍將軍帶着期盼的眼神,心一軟,將軍也不是爲了自己啊,於是一咬牙就說:“校長,感謝您的幫助和支持,我當然不能讓兄弟們白來一趟,但是您知道,我現在花的錢都不是我自己的,所以我做主的範圍有限。”
柏龍將軍苦笑道:“誰要你貼自己的身家了?心意到了就好。”
馮楠說:“您看這樣行不行,畢竟現在是選拔階段,沒有正式爲福特納服務,所以不能領工資。我只能包攬訓練費用和個人的衣食住行,另外最初按超期服役的義務兵發給津貼。還有就是每通過一次考覈就再增加一些補貼,您看……”
柏龍將軍對這件事顯然早有底線,就說:“行!先保吃飯!但還有家屬隨軍的問題,當然這是以後去福特納服役 的時候哈,畢竟這些都是老兵,有的退役都十年了,有個老婆兒子的也很正常。”
馮楠說:“這個問題我早有安排,但半年內不安排隨軍,一來福特納現在局勢嚴峻;二來寸功未見,張口就要這樣的待遇不合適,半年後可以申請。”
柏龍將軍笑道:“有安排就好啊,不過你得拿一個規劃給我,這麼多兄弟交給你帶出去,不是我不信任你,我心裡得有個底。還有就是訓練規劃,我現在只安排了幾個兄弟帶着大家做體能訓練,這倆三月下來估計也恢復的差不多了。還有就是你這次回來我建議你親自參訓,你們這次出去是要打仗的,不是自己親手練出來的兵,各方面都不瞭解,也靠不住。”
馮楠說:“規劃什麼的都沒有問題,關於訓練,我肯定是要參加的,您也說了,不是自己帶出來的兵靠不住。關於訓練科目,專業性的部分還請校長多多支持。這批人是要帶出去做戰鬥工兵的,而且可能客卿福特納國防軍連排一下的的軍官或者顧問,所以各方面的素質要求都很高。除了基礎步兵戰術,對工兵至少需要包括工程偵察、築城、僞裝、**爆破、以及防化通訊等八大專業才行,訓練計劃我也寫了一個粗略的大綱,但這種有軍事含量的東西進出海關不是很方便,我這次又是一個人回來的,所以沒待在身上,等打印出來了還請校長給指導指導。”
柏龍說:“指導什麼的就不必了,你是我訓練出來的,你有多少本事我知道,我看這樣,時間也緊,而且你福特納那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出事,咱們是能早一天絕不晚一天,中午咱們就食堂吃頓飯,先說好啊,別指望我大魚大肉的招待你,下午咱們就去訓練場踩踩場子,然後看你怎麼安排吧。”
馮楠說:“既然我回來了,自然就得聽校長的。”
柏龍說:“話不用這麼說,你現在是代表福特納回來招兵的,從某種意義上說,咱們關係是對等的。”
馮楠說:“在公事上我是一點也不會含糊的,但是別的關係不能亂。”
柏龍又罵道:“你這小子,公私分的到清楚。”他說着,看了一下腕錶,然後又說:“還有點時間,咱們學校新建了一個地下環境模擬靶場,陪我去打幾槍!正好有幾款新槍拿來給我們測試,看適不適合陸戰隊嚴酷的作戰環境下使用,你也給點意見。”
但凡是當過兵的,對武器都有一種特別的感情,馮楠也不例外,更何況還是柏龍將軍的主動邀請呢。
打靶歸來,中午就在軍校食堂的軍官竈吃飯,果然沒有大魚大肉,只加了兩個菜,一個是蒸海蟹,用來下酒,還有一個炒沙蟲來下飯,酒‘海風’牌的高度白,當地漁民愛喝的一種酒,也是柏龍將軍的最愛。
馮楠見桌上有白酒,就說:“校長,下午去訓練營,這白酒……”
柏龍將軍說:“你少XX囉嗦,我讓你喝的,擔心什麼。你連夜趕來怕也是喝了夜酒的,當我不知道啊,給我臭裝。”
馮楠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說:“還以爲洗過澡了能瞞過您呢。”
柏龍將軍說:“酒喝到肚子裡,你洗澡有個屁用啊,水包皮哪裡瞞得過皮包水……”
說着話,讓馮楠也坐了,另外找了幾個人作陪,一個是校長助理,另一個是馮楠以前的一個教官,另外又不知道從哪裡叫來兩個女兵,幫他們剝螃蟹,這讓馮楠又驚詫了一下。
柏龍將軍是個好軍人,也是個好上司好大哥,但也不是沒有缺點的,缺點就是有點大男子主義思想。他所掌管的軍校,把女性軍人的編制壓到了最低,除了那實在磨不過去的面子,整個學校裡的女性軍人不超過十人,至於吃飯喝酒的作陪,也是清一色的大老爺們兒,還沒見過主動叫女兵出來陪酒的。
看來這次回國,好多人都令他刮目相待啊。
兩個女兵很殷勤,基本都是在照顧馮楠,這讓他感到很不自在,柏龍將軍當然不用說,就是另兩個軍官,一個做過他的教官,一個是校長助理,身份軍銜都比他高,現在兩個女兵都圍着她伺候,這怎麼也說不過去,並且馮楠發現,這兩個女兵好像是看着柏龍將軍的眼神行事的。這讓他有點奇怪,難不成柏龍將軍還需要對他用美人計?完全不需要啊。
不過雖然有疑問,但馮楠還是沒多想,畢竟柏龍將軍是什麼人他心裡比誰都清楚,一些荒唐事他是不會做的。
飯後,柏龍將軍問:“小馮,我看你昨晚就沒睡,要不要休息一下再去?”
馮楠也是喝了兩杯,在將軍面前說話也更隨意了,就說:“校長,當年您親自帶我們過‘地獄周’的時候,咋不問我要不要休息?”
“你個臭小子,那還不是爲了你們好。”柏龍將軍笑罵着,一腳飛過來,馮楠跳開,沒讓老頭兒得逞,於是老頭板臉說:“你躲什麼躲,二十!”
馮楠一愣,將軍又說:“沒聽見啊,三十!”
馮楠這才自嘲地笑笑說:“真是喝多了糊塗了。”說着,就地趴下,一五一十認認真真的俯臥撐來。
這要是77分隊的其他兄弟看到這個場景,就會知道馮楠動不動就罰別人俯臥撐的習慣是從哪裡來的了。
馮楠做完俯臥撐,柏龍將軍已經安排好了車輛,要親自陪馮楠去訓練場,馮楠說:“校長,我自己帶的有車來。”
柏龍將軍說:“你的車去不方便,而且你的司機醉了,開不了車了。”
馮楠奇怪地問:“醉了?我都還沒安排他吃飯。”
柏龍將軍說:“我安排了,叫了四個小夥子陪他,剛纔才從桌子底下拽出來。”
馮楠頓時滿腦袋的黑線,心說:“真是個老滑頭。”
柏龍校長安排的車不是小車,而是他的指揮車,非常的寬大舒適,而且通訊功能強大,就是一個移動的辦公室。馮楠這是第二次登上這臺車,上一次是演習的時候以值日官的身份。
柏龍將軍先上了車,隨後隨行軍官就請馮楠也上車。馮楠上車後才坐好,就發現剛纔陪飯的那兩個女兵也上車了,心想:“這是要陪全程的節奏?還是車上的通訊兵?”但顯然這倆不是通訊兵,只是隨車。
軍校以前有一個廢棄的訓練場,原本只是作爲軍校的一個產業才保留着的,這次馮楠回來招人,是以‘援外工人’的名義招募的,帶有一定的保密性,所以這裡正好派上了用場。柏龍將軍也對此用上了心,除了教官,還抽調了一個警衛排來此執勤,一切依舊是軍事化管理。所以還隔了一段距離,馮楠就聽到了訓練場裡傳出的歌聲和口號聲。
只是這歌聲和口號聲裡似乎還有女兵的聲音,馮楠一開始不敢相信,這裡怎麼還有女兵?難道是軍校新招的女性學員?可也不對啊,就算有女性學院也不用拉到這裡訓練啊。
他朝柏龍將軍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卻發現柏龍將軍居然避開了他的眼神,動作甚至有一絲絲的惶恐和羞愧,這可真是奇怪了,柏龍將軍又怕過什麼事?難道這後面還有別的什麼隱情?但是柏龍將軍不說,馮楠自然也不方便主動問。
他們才一下車,就有值日軍官吹着哨子大喊了一聲‘立正’,然後跑步過來向柏龍將軍敬禮,報告說:“報告校長同志,臨訓隊正在訓練!請指示!”
柏龍將軍對着馮楠微笑了一下說:“以後這些話就該你說了。”然後才向值日軍官還禮,說:“繼續訓練!”完了又對馮楠笑笑。
馮楠越發的覺得奇怪,今天柏龍將軍的笑容可往年一年的還多啊。
跟着柏龍將軍走進一間簡易的辦公室,裡面有值班員接待,讓座倒茶,都坐定了,柏龍將軍又吩咐道:“通知各班排長,半小時後會議室開會。”
說完,柏龍將軍又對馮楠解釋說:“小馮,現在暫時是個營的編制,營連長和教官是我指派的,班排長是依靠能力出來的。”說着話,看着旁邊的兩個女兵還坐着發愣,也可能是剛纔陪了兩杯白酒有些暈吧。就嚴厲地說:“你們還愣着幹嘛?準備開會啊。”
那兩個女兵才如夢方醒,慌慌張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