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戒和尚看到文欽癡呆的模樣,不禁微微的搖了搖頭,說道:“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文欽聽罷雙拳緊握,眼中含淚嘆道:“依依思緒飛柳絮,揚揚心語落晴雨,多情又遇無情樹,何須林園相思露?我要找到她,我不能讓她就這樣爲我獻出自己的一切,況且還是一個女人!”
真戒和尚看着文欽,和聲道:“阿彌陀佛,施主若真的執意回去,可真的是辜負了這位姑娘的一片苦心了,以這枚仙丹威力足可以壓制煉魂許多時日,但若回去之後煉魂得不到真正的抑制而攻破丹體,恐怕到時候會禍亂蒼生的,貧僧想雪兒姑娘也不想看到這種事情發生吧?”
文欽聽罷默然不語,真戒和尚笑了笑繼續說道:“施主,不要這麼愁眉不展,無論你高興也好,悲傷也罷,一切都是無法的輪迴了。”
文欽閉上眼睛,揚起了悲憤的頭,說道:“這一切都是那黑衣盟所造成的,我韓文欽一定要與你勢不兩立,抗爭到底!!!”
真戒和尚聽罷眉頭輕皺,說道:“施主所說的黑衣盟,可是一羣身着黑衣的神秘之人?”
文欽與黑商衆人聽罷就是一愣,文欽不禁問道:“莫非大師也知曉這黑衣盟?”
真戒和尚無奈點了點頭,道:“貧僧想當初也曾誤入歧途,入過那黑衣盟之中黑佛了塵的手下!可是貧僧所知,這黑衣盟早在很久以前便已然有了,其中共含有四大門,分爲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其上黑佛自成一門‘黑佛’掌管事宜,不過黑衣盟的總掌門是另外一門,名爲‘總門’,其內之人都極具權勢,神秘至極,連黑佛都很少見到,我所說以上這六道門便是這黑衣盟的全部結構了!”
文欽衆人聽罷,眼神之中露出了些許不可思議,沒想到眼前這個和藹可敬的大師竟然曾經是黑衣盟之人。真戒和尚也自知太出乎別人的意料,慨嘆一聲說道:“當初貧僧也是覺得這世間骯髒無比,遂希望能重新洗滌這萬惡的人間乃至六界,只是沒有想到的是這黑佛了塵真正的目地更爲不可思議,數百年前就已然在崑崙之巔想要實現,並且喪心病狂的借用了異界之力,導致血煞橫行,萬幸的是當年的天將戰神力敵而封禁了西北天空的裂口,與異界的幽冥血魔同歸於盡,才平息了這場劫難!”
文欽衆人聽罷才意識到面前這位大師,恐怕已有了百年的道行,這更讓這些神乎其神的事情抹上一抹神秘之色。一旁的保羅發愣似也的傻站着,從表情可以看出,對這東方的神明之事是顯得興趣十足,聽得連呼吸都不敢大喘了。
文欽點了點頭,問道:“那大師是如何離開黑衣盟的,而那黑佛了塵究竟有什麼目的,如此的喪心病狂?”
真戒和尚嘆了一口氣,說道:“那次崑崙山之戰過後,貧僧看到這血流成河的場面,知道罪孽甚重,便自廢了真元踏上了尋佛之路,在翻越了無數的高山以後,來到這佛家的起源,懺悔百年。”說罷真戒和尚那滿是皺紋的臉,露出了些許欣慰,但是一股莫名的擔憂也隨之浮上了心頭,道:“至於那黑佛了塵的目的爲何,便是那攻上天界,做那萬世的玉帝!進而稱霸六界!”
“黑佛了塵要成爲仙界之主?好大的野心!”文欽失聲道。
真戒和尚望着文欽,說道:“但是有一個人可以阻止他,那便是天將轉世,傳說中的預言之子,天將在崑崙山迷離之際也曾說過,‘六界救世,唯獨預言之子,天之痕跡!’”
猴子聽後笑道:“這說來文欽便是這世間的救世主,傳說中的預言之子了?”
鷹老伯狠狠地拍了猴子腦袋一下,說道:“別瞎說!”
真戒和尚聽罷,似乎瞭解到了什麼,問道:“那黑衣盟追殺與你,莫非是因爲你是預言之子!?”文欽聽罷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聽他人所說,這預言之子的傳言是蜀山所傳,那黑衣盟知曉此事後,便千方百計的誅殺於我,唉!這名號真是害我不淺,也因此最終導致了我全家都慘遭毒手!”
真戒和尚勸道:“施主不要過於激動,這世間因果往生,有失必有一得的!”
文欽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只恨我自己徒有虛名,實際卻是無能爲力,真懷疑是真是假!”
真戒和尚聽罷沉思片刻,說道:“這蜀山是通天鏡保管的門派,若所傳不假,施主則必定是天將轉世!”真戒和尚看了看文欽的面色,便繼續說道:“如施主不嫌棄,貧僧願助你一臂之力,以洗脫貧僧百年的罪責!”
文欽知道真戒和尚一片真心好意,所以便沒有推脫,點頭答應了。不過由於文欽此次經歷生死之劫的緣故,原本準備出發的船隊便向後推了幾日,待到文欽虛弱的身體逐漸康復以後,在準備出發。
在客館的這幾日裡,文欽將加爾各答轉了個遍,不僅領略了異國風情,而且還徹底的搞清楚了保羅所經營的這家客館明的是住宿,暗的其實就是風月場所。由於費用全免的緣故,黑商衆人算是享受的不得了,猴子這幾天上下,早中晚各換一個印度女人,累的原本就尖瘦的臉愈發的骨突眼凹了。
這一日,文欽早晨催動全身真元,發覺比以往暢快了許多,知道託九尾仙丹的福,內傷很快便痊癒了。雖然這幾日讓自己有了安定的場所,但一想到自己的父母慘死的模樣,便是噩夢連連,遂決定明天一早就起航出發。
保羅知道了文欽的想法之後,也沒有反對,也許是覺得跟着文欽來的這幫黑商真的妨礙了自己不少生意,所以也倒是有了些許高興,而不是不捨。
鷹老伯知道文欽要辦的事情極大,自己也不便於參與,所以也沒有做出什麼反對,遂提出要回漠北,文欽沒有阻攔,但是執意要拖着病身送鷹老伯衆人,後者當然是拉不住,高興地答應了。
臨行前鷹老伯來到文欽面前,寒暄道:“今日一別不知何日才能相見了,如果以後還有什麼需要儘管找我,再怎麼說漠北那片我這老頭子還是有些聲望的!”
文欽笑着點點頭,對着鷹老伯說道:“鷹老伯爲何如此着急走,另外那幾船的金銀如不夠,我...”可是還沒等說完,鷹老伯連忙擺了擺手,道:“文欽少爺贈的那幾船金銀早在杭州城的時候,便早已託人運往了漠北,對於我們來說這些已經足夠多了!”此時猴子從集市上弄了數匹快馬回來,但顯得是那麼的疲憊。
鷹老伯低聲怒斥道:“叫你這幾天不檢點節制,到時候累死你丫的!”
文欽聽罷無奈笑了笑,說道:“多謝鷹老伯這些時日的相助之情,我韓文欽如果還能回來的話,一定加倍相報!”
“客氣了!文欽少爺留步,我們衆人便就此別過吧,希望能夠後會有期吧!”鷹老伯招呼衆位上馬準備即刻啓程,猴子抻了抻懶腰趴在其耳邊嘀咕了幾句,鷹老伯聽罷怒氣不小,重重的拍了他的頭一下,疼的猴子吃痛半天。
衆人大笑幾聲後,抽動馬鞭準備今日的路程了,此時的文欽忽然想到什麼,攔住鷹老伯的繮繩,掏出了一個用黑布包裹着的器物遞予鷹老伯,說道:“如今保羅已然答應我韓文欽,這把天下號令尺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麼用處了,便贈予前輩作爲感謝吧!”
鷹老伯打開黑布,一把金光閃閃的尺子展現在衆人面前,鷹老伯下巴差點掉下來,急忙說道:“文欽少爺,這可萬萬使不得,我*何德何能,握有這把尺子,我怕折壽啊!”
文欽聳了聳肩,笑道:“那鷹老伯先替我保管着吧,如果我韓文欽真有什麼不測,這把尺子便交給前輩了!”
鷹老伯聽罷甚爲感動,道:“這樣下來,到讓老夫虧欠了你的人情了,好吧好吧,這把尺子我先替你保管着,不過說好,你必須給我回來,否則我拿着尺子定會索命似的找你去!”
文欽聽罷大笑了幾聲,道:“好,一言爲定!到時候去了漠北,希望鷹老伯大肉大酒的好好招待我哦!哈哈哈!”
猴子聽罷說道:“別說是酒肉,就是俊俏的大姑娘,我猴子也給文欽少爺弄上一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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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成天到晚就知道女人!”鷹老伯輪圓了手,又給了猴子腦袋一下,打的猴子哎呦了半天。
鷹老伯收起金尺,拱手對着文欽說道:“不要再送了,我們就此別過吧!”文欽聽罷點了點頭,躬身施了一禮後,鷹老伯等黑商衆人飛也似的駕馬而走。
身後的保羅對着文欽說道:“這幫傢伙真有爽快的性格,說走就走,毫不遲疑啊!”
文欽雖然聽着保羅說的話有一些奇怪,但也是能猜出來,遂答道:“這便是中原漠北漢子的豪氣吧!”望着越來越遠的漠北黑商衆人的背影,心中頓時生出了無限的感慨,道:“唉!這真是離故土越來越遠,人就越來越生,自己也越來越覺得寂寞了!”
保羅自然是聽不懂文欽所說,便當做是文欽一番自語慨嘆,轉身回去忙着店中之事了。
文欽望着西邊遙遠的天線,心中默語道:“不知道能不能順利取得那巫毒煞骨幡,唉!這一切都點兒看天意了,希望不要像以前那樣磕磕絆絆吧!”想罷以往的種種經歷浮上心頭,文欽的悲傷之情頓時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