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文欽望着自己面前那把冰冷的劍微微笑了一笑,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淡淡的說道:“古寒。”
“古寒?莫不是當初天之觀的天才古寒?”那黑衣女子十分吃驚的說道。
月光透過窗紗,顯得更冷了,韓文欽默默的點了點頭,黑衣女子十分吃驚地望着他,問道:“他不是早就被長老趕出門派了麼?怎麼又回來了?”
“難道他不能回來麼?”韓文欽笑着說道。
黑衣女子顯然對此人十分的忌憚,說道:“古寒本就與景升有很大的過節,看來這一次陷害是蓄謀已久的了!”
韓文欽嘆了一口氣,對着黑衣女子說道:“唉,你還是將這件事告知景升兄弟吧,免得他還矇在鼓裡!”
黑衣女子冷哼了一聲,說道:“這還用你說麼,少在我面前獻殷勤,你這個叛徒,誰知道你與那古寒是不是一夥的?”
韓文欽正在斟酒的手突然停止,只聽一聲清脆的響動,酒杯瞬間被捏爲粉渣,冷聲說道:“我雖然並不是一個什麼好人,但是也不至於欺師滅祖,背叛兄弟!”
黑衣女子見到韓文欽對待此事如此認真的態度,不禁笑了數聲,道:“沒想到一個加入了八門的弟子,還有臉說自己不是什麼叛徒,可笑真是可笑!”
韓文欽聽到此語,再也隱忍不住,瞬間出手,只見一道長長的紫焰爆射而出。
黑衣女子見狀不緊不慢的揮起手中的冰霜一般的長劍,抵擋了下來,冷哼道:“沒想到被破格錄取的黃炎就只有這般本領麼?”
韓文欽聽後,身後的紫焰骨翼猛地展開,一股熱浪撲面而來,黑衣女子見到這般情形,一扭身形飛上霽月樓閣的屋頂,不免得驚道:“沒想到你竟然達到了這般實力!化虛巔峰?”
“沒錯!雖然你是一個女的,但是你所說的話,實在是欺人太甚!又有誰知道你是不是來挑撥離間的呢?”韓文欽話音未落,身形便如影隨形的跟了過來,雙手化作兩把巨大的靈魂之拳,像雨點一般連續不斷的對黑衣女子猛擊過去。
黑衣女子望着這如潮水般涌過來的攻勢,沒有絲毫的退縮,舞起手中的冰寒長劍,化作寒冰屏障,將韓文欽的攻勢硬是擋了下來。
呯呯呯!
轟鳴之聲此起彼伏,在寂靜的夜晚裡顯得格外的刺耳,韓文欽淡漠一笑,說道:“沒想到你一個女兒家家,竟有如此的身手!”
黑衣女子冷哼一聲,道:“沒想到你這個內門弟子,隱藏的挺深啊?剛剛入門幾個月,竟然有此修爲,簡直是不可思議!雖然如此還來此處降低身份加入蜀山內門弟子之列,我愈發的懷疑你是不是另有所圖了!”
“有所圖能怎麼樣,無所圖又能怎麼樣?人生在世如果什麼也不圖,那活着也沒有什麼意義吧?”韓文欽嘆聲思索着說道。
“哈哈哈!你這話說得倒好,既然如此我就更要領教一下,你這位別有所圖之人,到底是師承何處的了!”黑衣女子傲然道。
冰冷的長龍飛天而起,在其充滿冰寒劍意的雙眼之中,滿是仇恨與怨意,文欽面對如此強大的一擊,不由得催動起全身的真元,周身護魂甲赫然暴漲,將其包了個嚴嚴實實。
冰寒長龍在穹天繁星之中翻轉着身體,而每一次轉身四周的空氣都是一滯,極冷的感覺刺痛內心。
“九轉穹天冰螭!”黑衣女子縱上浩渺星辰之間,彷彿此刻人劍已然合一,顯得是那麼的美麗,隨着冰寒長劍在月光的縮影中猛地一指,九丈冰螭長龍低吟咆哮,俯衝而至。
韓文欽雙眼詫異的圓睜,因爲他從沒有遇到過如此犀利的劍意,就算得到冰玄之氣的張景升也沒有這般領悟,況且這還是出自一位如此年輕地女子之手!
望着冰螭長龍周身帶動的紛飛冰屑,韓文欽不敢有絲毫的大意,身後一雙紫焰骨翼早就已然扭轉形成了三丈對軸的烈焰漩渦。
“煉魂殤!”紫色的烈焰漩渦在暴喝之聲下,如同爆炸的音波盾牌,狠狠的與冰螭長龍相撞在半空之中。
紛飛的冰屑在烈焰的灼燒之下,緩緩化成了騰騰霧氣,浮在霽月樓閣之上,讓人看了彷彿如臨仙境,煞是好看。
“你到底從那裡學來這般的冰寒之氣?好熟悉的感覺!”韓文欽緊緊盯着黑衣女子,露出的炯炯有神的雙眼說道。
“告訴你又如何?我這冰寒之氣與景升相同,當然是從景升那裡所學!”黑衣女子嗤笑道。
韓文欽眉頭一皺,道:“你二人雖同屬冰寒之氣,但是卻略有不同?如果我沒有猜錯,你與那獨孤寒霜必定有所聯繫!”
黑衣女子周身的冰寒之氣突然一滯,深深地驚詫寫在了她的雙眼之上:“沒想到還有人記得我的父親,哈哈哈!真的沒有想到,他這個獨步修者江湖的人,還有人能記得他!”
“難道獨孤寒霜真的是你父親?他老人家還好麼?”韓文欽殺氣全無,十分恭敬的問道。
黑衣女子哀嘆一聲,眼中驀地涌出些許淚水說道:“好,當然好得很,想必他在天上活得很逍遙快活吧!”
“獨孤前輩已經仙逝?”韓文欽收起背後的那雙紫焰骨翼吃驚地問。
黑衣女子擦了擦目中的淚水,收起手中長劍,說道:“你既熟識我家先父,想必也定是個好人!我不會再與你糾纏什麼了,謝謝你告訴我陷害景升的那個人是誰,抱歉了!”
韓文欽聽後愣了一愣,道:“姑娘爲何變了態度?變得...這麼相信我了?”
黑衣女子笑了一笑,說道:“因爲見到過我先父的人,要麼被殺死,要麼就是成爲了他的朋友!”
韓文欽聽罷一怔,隨即默默的點了點頭,的確,自己唯一一次見過獨孤寒霜就是被他追殺時,而當他被自己的師傅葫蘆仙人擊敗之時,二人理所當然的成爲了朋友。
黑衣女子望着面前的韓文欽說道:“沒想到今日竟然遇到我先父的朋友,也算是老天給與我的禮物,不過也許你我能夠在山河榜上相遇,到認出我的那時,可莫要手下留情!”
韓文欽笑着道:“獨孤寒霜前輩的冰寒劍氣獨步修界,我這個只有煉神級別的內門小生,到時候還望獨孤姑娘手下留情呢!”
黑衣女子淡淡一笑,就沒有再說什麼了,因爲她早就已經猜到明天將會有一場大戲上演,隨即轉身御空而去,留下的清香瀰漫整個街道。
韓文欽望着黑衣女子的背影,總覺得哪裡似曾相識,可是要說出兩三點來,卻又說不出來。
“媽的!到底是誰把老子吵起來了!要是明天的論道會武初試取得不了好的成績,我扒了他的皮!!!”一家不遠的客棧之內,一個粗獷的嗓音傳出。
韓文欽吐了吐舌頭,悄悄地鑽入了霽月樓閣之中。
陽光在碧藍的天空之上綻放出奪目的光彩,經過昨天的篩選,今日的第一輪名單早已經初步形成了,當然韓文欽的第一個對手竟然正是和自己恩怨不斷的李承天。
韓文欽覺得這好像是老天在捉弄自己,遇到誰不好,偏偏遇到這個狗它娘養的,不過既然已經選定就不可能更改,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論道會武臺下的一些李承天的擁護或者是朋友都在嘲笑韓文欽,因爲在整個參加論道會武的弟子之中,根本就應該出現內門弟子的身影,要不是蜀山是東道主,而仙道觀又只有一名弟子的話,煉神級別的就根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所以這個會武臺子上人是少之又少,其中除了兩位認識的朋友同道觀的弟子之外,再無旁人,因爲這根本就沒有什麼可觀性。
其中一位天之觀的弟子望着韓文欽,不由得起鬨道:“我大師兄可是剛剛突破煉神,現在已經是真傳弟子的一員了,如果你識相的話,還是乖乖投降吧!”
臺下一片鬨笑傳出,而一名魁梧健碩的弟子周身的勁氣突然迸發,死死的盯着那名口無遮攔弟子,當然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韓文欽的好友周大生。
意氣風發的韓文欽卻毫不理會臺下的噓聲,此時在會武臺子上望向李承天,笑着對他說道:“李師兄,別來無恙呦!”
李承天,冷哼了一聲,道:“你可知道,爲了首輪能夠遇到你小子,我打點了多少銀兩麼?嘿嘿,早就知道你小子是煉神的巔峰,所以爲了這一次好好的羞辱你一把,我是購買了無數的靈丹,終於在前不久突破達到了化虛的中期,就連天之觀的長老也對我刮目相看,說我的體質簡直算得上是一流!”
韓文欽不爲所動,笑着說道:“所以呢?”
李承天一見到韓文欽這般無賴的模樣,就十分的火大,怒吼道:“所以什麼所以!你這個毫無進展的水貨就等着我慢慢的折磨你吧,不過現在跪在我面前磕幾個響頭叫聲爺的話,我倒有可能了事,不過要是打起來敗在我的手下,你就休想活着離開!”
韓文欽緊皺眉頭,面對如此的挑釁,心道:“還能夠淡定自若的恐怕不是爺們了吧?”想罷踏前一步,對執法長老道:“我聽夠這白癡的磨嘰了,現在可以開始了吧?”
執法長老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哈欠,因爲這場比賽實在是沒有什麼看點可言,便一揮手中的拂塵道:“會武比試,仙道觀內門弟子黃炎,對陣天之觀真傳弟子李承天,現在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