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書的夫人因爲自家女兒與陸家公子婚姻告吹的事情恨上了陸慕瑤,都是因爲陸慕瑤,她的準女婿纔去世的。害的她的女兒如今背上了剋夫的名聲,這往後,誰還敢娶她的女兒。
她女兒如今被府上的庶出的女兒壓上一頭,整日以淚洗面,她越想越恨。
所以她涼涼的對周邊的婦人說起了八卦。
“聽說安親王府如今是側妃當家,是因爲王妃上不了檯面。”
旁邊的另一位婦人將目光從側妃身上移開,似謹慎的說:“聽說王爺很寵愛這位無鹽王妃,不知真假?”
有人掩嘴偷笑似乎不相信般的說:“有這麼一個八面玲瓏的側妃在身邊,誰還會想起無鹽女呢。聽說太妃都不喜這位王妃,幾番請旨要休掉這位王……”
“太妃出來了。”有人似乎嚷了一句,“太妃身邊的仙女是誰?”
那女子笑容突然間頓住,驚訝的張大嘴,似乎有人在地上撿到了下巴
“她……”
齊夫人順着她的目光望過去,下一秒,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所有人都眼睛睜得大大地盯着陸慕瑤,臉上的表情似驚訝似又疑惑。
那女子面容豔麗無比,一雙鳳眼媚意天成,卻又凜然生威,一頭青絲梳成華髻,繁麗雍容,恰到好處的微笑,時刻沒有離開過她的容顏,對着客人一一回視。清澈的眸中,泛着水澤,晶瑩剔透。相比於側妃,她卻是另外一番景色。
尤其是她此刻寸步不離的伴在太妃身側,終於有人證實那是王府的王妃。衆人心中的遐想漸漸地變成的現實,意識到自已品階低的管家夫人,紛紛起身行禮。
此刻的陸青瑤一聲不吭的看向那突然間熱鬧的場景,藏於袖中的手緊緊撕扯着錦帕。
一邊的如錦瞧着,暗暗爲主子抱不平。
“主子且放寬心,上次她從景陽宮裡出來,您不是看到她臉上的巴掌印了嗎?如今她敢得罪公主,就是得罪皇后,只要他一日不交出席小寶,日子就不會好過。您且看她能得意幾何?”
是的,事情還不到最後一刻,她不能認輸。
另一邊,太妃一一給陸慕瑤介紹她的好姐妹,陸慕瑤微微笑着,一一行禮,絕無半點差錯。
衆人這才發現,這個王妃舉止優雅,秀麗端莊,不驕不躁,當真是絕妙的一個人兒。
爲何坊間這位王妃的傳言如此不堪呢?
而後他們似乎瞭然,大宅裡的爾虞我詐,在座的婦人那個又不懂呢。
紛紛表示要靜觀其變。
“慕瑤。來,給你皇姑姑請安,她啊,最疼咱們家王爺了。”太妃難得與什麼人親近,如今聽她語氣,似乎很看好這位長公主。
陸慕瑤望過去,細細打量,只見長公主風騷的穿了件粉紅玫瑰香錦服,腰間用金絲軟煙羅系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鬢髮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顯的體態修長妖妖豔豔勾人魂魄。
對於這位公主的傳說,她聽了許多,但唯一感興趣的就是這位公主居然嫁了三位夫君,個個都是人中翹楚,且其中兩位都活在這人世間,當然過程不可謂不精彩。
“慕瑤給皇姑姑請安。”
長公主微微笑着,對太妃說:
“嫂嫂真是好福氣,這皇城內怕是找不出第二個像王妃這般蘭質蕙心,秀外慧中的王妃了。這陸家的女兒個個都是玉潔冰清,楚楚動人呢。”
陸慕瑤面含嬌羞,微微低眉,長公主真會說話,一番話將周邊的人都誇了盡。
當真是誰都不得罪啊。
正說話間,聽侍衛稟報說王爺回來了,跟隨王爺一塊的,還有拓跋莨。
真是好久沒有見過這小子了。
越發的帥氣了。
衆人又是一陣寒暄。
拓跋越走至太妃身邊,衝着太妃說了句吉祥的話,而後又說:“兒臣多方打聽終於尋來一尊綠佛,今日藉着壽辰,獻給母妃。”
說着衝不遠處揮揮手,之間八人大擡的一尊綠油油且渾身散發着綠光的佛像,展現在衆人面前。
衆人驚歎:世間罕見啊。
就連一向沉穩的太妃,看到那如一人之高的綠佛,都不免有些顫抖,激動的了。
玉石並不罕見,關鍵是這麼大塊頭的沒見過。
那綠佛的價值不可估量想,拓跋莨見此物固然引起衆人豔羨的目光,又獻媚的說:“太妃,這尊綠佛可是越哥哥派人去極北苦寒之地所得,尋感恩寺的方遠大師的師弟方靜大師親自開光,用心良苦呢。”這句話,引起了衆人對太妃的嫉妒。
太妃滿意的眯着眼,連着說了三個好,然後命人將綠佛請回了祠堂,供奉着,怕怠慢了佛祖。
待那綠佛在衆人驚歎之聲中消失,豔羨的目光移向了太妃。
他們都恨不得,安親王是他們自已的兒子,如此,今日風光的就是她們了。
陸慕瑤查不可覺的發現,長公主悄悄的走進,貌似想要掐一把拓跋越的---不過沒拓跋越避開了。
陸慕瑤使勁的眨眨眼,這是鬧得哪出?
只見長公主也不氣惱,掩嘴偷笑說:
“皇嫂,真真是好福氣,兒子受皇上寵愛,兒媳更是個個如花日語,讓人好不羨慕啊。”
拓跋莨是知曉自家皇姑姑的德行的,剛纔的舉動,未逃得過他的眼。
即壞心起,流氓似得摟着長公主的秀肩,語氣調侃道:
“皇姑姑,往日您與駙馬爺恩愛有加,形影不離,今日駙馬爺怎麼捨得讓你一個人呢。”
如今與長公主共住公主府的乃是被聖上親封爲魏國公的魏然,這人之前亦是少年英雄,英年才俊,晉安戰役中,一舉殲滅朝敵,被封爲伏安大將軍。
且被當時的公主一眼相中。公主不顧天下流言蜚語,依然上奏皇上,休了當時的駙馬爺,委身嫁給了當時的魏然。
公主隨性而爲,不和則離的性子,獨具一格。
雖然公主冒天下之大不韙,可她並未被流言蜚語給淹沒,反而活的自在灑脫,讓人敬佩豔羨。
長公主聽拓跋莨的問話,不免嬌斥一聲:“還不是因爲你越哥哥今日事忙,委託你皇姑父幫你守衛皇城,這會兒倒是問起姑姑來了。”
“怪不得,那真是越哥哥他的不是了,一會侄子親自送姑姑回公主府。”說着手指一勾,流氓似得勾起美人兒的臉蛋,想要恨恨的親上一口。
嗔怒的薄斥一聲:“去去去。”
陸慕瑤這下子更加瞠目結舌了,看來這位長公主在衆位皇子中也是吃得開的。
此刻陸青瑤協同衆位妾侍,來面見太妃且爲太妃準備了賀禮。
陸青瑤送的乃是親自抄寫的金剛經,爲太妃祈福。
書雪則送了一會秀圖,上面赫然是用金絲親自勾列出的壽字,當他們送禮完畢,所有人的目光都開始聚集在王妃的身上。
是的,王妃還未曾送禮呢。
即使如今的王妃與以往判若兩人,可依然讓衆人聯想起,去年太妃的壽辰,王妃送的則是一幅畫,而且還是贗品,被人當場揭穿了。
那情景尷尬的啊,衆人猶記如新啊。
如今,王妃是不敢再送這些類似的東西了吧?
想到這裡,終於開始對王妃的禮物產生好奇了。
而太妃更是微微笑着望着自家兒媳,只見她依然泰然自若,未有一絲的慌亂,心下讚歎。
去年的事情與她還是有些陰影的,只覺得自已當時對待新婦太過於苛刻了,一年的時間王妃的成長之神速,令她都驚奇。
而當是人不瞭解衆人的心思,只是她早已被拓跋越的目光盯的頭皮發麻了,陸慕瑤故意不去與他視線相撞,保持得體的微笑,衝着惜兒示意一下,惜兒忙跪在地上說着吉祥的話。
陸慕瑤淡淡的掃着衆人,輕輕扯動嘴角,頓時讓人看得呆了。
“母妃,兒媳對佛經不甚瞭解,如此請母妃品鑑。”說着惜兒就將那孤本遞給了太妃。
太妃接過……頓時雙目睜大,翻了幾頁,又翻了幾頁……
輕聲呢喃:“金剛般若波羅密經……”
“是,母妃,這本書可是真?”
“皇嫂,這本金剛般若波羅密經,母妃尋找多日卻不見蹤跡,沒想到卻在---王妃真是有心。”長公主離她最近,看得最真切。
長公主此話一出,衆人才曉得,王妃這次送對了東西。
太妃擡起頭,似乎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別的東西,可惜那張臉太過純淨了。
大家都以爲他不會在送這類東西了,可誰知她卻故意爲之,這是想要一雪前恥?
太妃笑了笑。
問:“你是什麼時候準備的?”
以她最近的觀察,王妃根本就沒有記得住她的壽辰,可是這本書早已經隨着方遠大師的死,而消失了。
怎麼會在他的手中?
陸慕瑤淡淡的笑着,說:“有心者事竟成,母妃,恭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不錯,你們夫妻兩個真是用心了,母妃很是滿意。”
衆人見王妃這麼說,紛紛對王妃投去若有所思的表請。
王妃這一次,一雪前恥了。
陸慕瑤淡淡的接受着衆人打量的視線,毫不避諱的回視着。
長公主離得近,她能感受到王妃的不一樣,至於那裡不一樣,她也說不上來。
回頭看了看自已的嫂子,頓時覺得理所應當。有她的調教,在登不上臺面的女子,也能涅槃。
莫名的她發現一件趣事,長公主笑笑說:
“想當初,咱們家越兒因爲她而不願意娶妻,如今看來,咱們家越兒想通了。”
長公主認真地觀察拓跋越的表情,那雙眸子,頓時冷若寒潭。
在去看王妃,她的表情是否很讓人費解,似乎知曉,繼而滿不在乎。
啊哈哈。
兩種不一樣的類型,可是面前這位似乎更加涼薄,而恰恰是她如冬日一般的冷然,更加激起男人征服的慾望。
陸慕瑤見長公主衝着自已笑的莫名其妙,疑惑的看過去,只見她笑的越發爽朗了。
疑惑的摸了摸自已的臉,沒東西。
無奈,陸慕瑤問道:
“皇姑姑,人總是會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