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稍安定,可是紫凝卻說:“不好,你要找的人出事了。”如此她才明白,菇子是沈純善的藝名。
沈純善終於受不住身心折磨,上吊自殺了。
還好發現的及時,不然當真要一命嗚呼了,不說其它,陸穆瑤直接命人將人送往沈慕白那裡。至於春香樓的媽媽?她沒有一錘子敲死他,便已是恩賜。
真是,居然敢收沈家的小姐,當真是活膩歪了。
不出意外,這春香院下一刻便會易主。
當然這是後話。
沈家醫館。
沈慕白見到自家姐姐,那叫一個咬牙切齒啊。
“多謝---表---宇文姑娘搭救,我會好好的勸導她的。”
陸慕瑤看着躺在病牀上的女人,心中說不出的憤怒。
她不急着走,道:“等她醒來吧。”
沈慕白嘆息一口氣,看了看病牀上假裝病弱的姐姐,道:“你先回去吧,她現在還不想見你。”
話說的這麼直白,再一次望向牀上躺着的女人,那緊閉的雙眼,似乎---心下已明白。
她是故意躲着自已的。
莫名的她心下發狠道:“她醒來你便告訴她,若是她出了事,我會爲她報仇,儼如墨不是在軍營嗎?那麼就讓王爺派他去西北前鋒營,那裡定是一個非常好的去處。”
那裡整年都是冰雪,糧食稀缺。據說去那裡的戰士,不是戰死,而是凍死餓死的。
“儼家上下,也統統都爲她陪葬。”
沈慕白桃花眼微微一眯,頓時覺得非常的解氣。儼氏那家人也該受點教訓了。
早前他無作爲,便是維護那僅有的尊嚴。
如今…..他姐姐都要死了還要尊嚴作何?
頓時對她感激不已,重重的點了點頭。
“表---你放心,我會如實轉告的。”
但見那一聳一聳的肩膀,便知曉,這話不用轉告,她便是已經聽到了。
陸慕瑤轉身便離開了,只是剛出門便遇見了儼如墨和儼如羽兩人。
她攔下他們兄弟兩個,道:“兩位請回吧,沈姑娘安好。”
“你是誰?憑什麼攔住我?”儼如羽不悅的問,隨後望向她,弱柳扶風般的身子,似乎一吹就倒,可是那眼神迸射出的戾氣,讓人不由自主的後退幾步。
但看那儼如墨雙脣緊抿,似乎認得她。目光越來越深諳,他極其討厭那些耍陰謀的女人。
尤其是狐狸精。
“宇文姑娘,裡面躺着的是我們儼家的夫人,我自當有理由去見他。”
陸慕瑤聽後,輕蔑一笑,道:“請儼少卿自重,她早已經不是儼家的人,儼家不配。”
且你大哥家中小妾三兩個,想到此處,她心下更加不爽了。
儼如墨,她記住他了。
“來人,將沈醫館給我圍住,不準人以外的牲畜進入。”
儼如羽聽她口中辱罵,心中憤然,不顧一切的想要硬闖,突然間周遭出現十數個武功高超之人,將沈醫館門口圍住。
儼如羽見她這般無理,罵道:“女人,本少卿勸你不要多管閒事,不然別怪本少卿對你不客氣。”
“客氣?哼……”
說着便再也不想理會,擡步便離開。
多看他們儼家之人一眼,她都覺得噁心。
那儼如羽便陰壞陰壞的。道:
“來人,去九門提督報案,就說本將軍發現狸族餘孽進入這醫館,要一一排查。”
這話說的大聲,足以讓已經遠走的陸慕瑤聽的真切。
可那又如何?
但是陸慕瑤不知的是,在她走不久,儼如墨接到上面調遣,說是要派他入前鋒營。
這是貶了嗎?
儼如墨那叫一個憋屈啊。
陸慕瑤但聽到這些,卻依然不覺得解恨。
隔天她一早,便又去醫館,去看望沈純善。
剛到,便在醫館遇到了儼家的夫人,言語之間盡是污濁之語。
“沈純善,你已經是敗絮之身,別想着用你那狐媚段子來勾引我們家羽兒,你不配。”
“我兒是要與長公主家結親的,將來飛黃騰達指日可待,而你----如果你老實本分點,我們儼家不介意出銀子養着你,可是你不知羞恥,居然自甘墮落,如那勞什子鬼地方…….你,沈閣老就是這般教育自家女兒的嗎?”
從裡面傳出一句:“事不及父母,我沈純善在如何輕賤,你也不配侮辱我父輩……”咳咳,心中鬱結,發悶,忍不住咳咳兩聲。
這讓儼家的主母聽後心下得意,諷刺一笑,高高在上的道:“哼,有臉做,還不讓人說啊。”
“我再次警告你,最好離我兒子遠一點。”
陸慕瑤淡淡的瞪向門外守候的人兒,但聽其中一人回稟說:“主子,是沈姑娘請他們進來的。”
她輕輕蹙眉,不明白她爲何要如此輕賤自已,難道真的是傻了?
“夫人請放心,我無心與儼家任何一人扯上關係。”
“最好記住你說的話。”
說着便風風火火轉身離開,陸慕瑤就站在門口,她們經過的時候,淡淡的一掃,滿目不屑。
能夠出入沈醫館的人,必定不是什麼正經人,所以她們也沒有多大客氣。
腰寬體胖的,行走在這狹窄的門道,可不就發生了意外。
也許是故意,也許是渾不在意,更有陸慕瑤故意爲之,所以意外發生了。
哎呀
陸慕瑤那弱柳扶風般的小身子,被那身寬體胖的儼家主母擠崴了。
而對方似乎還惡人先告狀道:
“哪裡來的不長眼,沒看到我們家主母要出去嗎?”
清月等人當沒聽到,將自家主子攙扶起來,讓其斜靠在自已身上。
問:
“主子,你可哪裡有事?”
“腳崴了。”
陸慕瑤檀口輕啓,雖輕盈如月,可是那出口的話,卻冰冷冷的,“清月,讓他們道歉。”
清月說了一聲是,便見她單手長劍拔出,直指那儼家主母的脖頸之處,稍有一動,便血濺當場。
那儼夫人嚇得愣了愣,不敢開口說話,深怕自已一不下心沒了,便宜了府上的小妾們。
她身邊的婢女見狀,忙吆喝說:“大膽刁民,光天化日之下,儘管行兇,知曉我們家夫人是誰嗎?我們可是車騎將軍夫人。”
“趕緊放過我們家夫人,不然---小心你們的腦袋。”
陸慕瑤淡淡的撇上一眼,似乎剛聽到一般,道:“原來是儼家的夫人啊……”
“現在知曉怕了吧,趕緊衝我們家主子道歉,否則讓你一家老小全部斃命。”那丫頭高昂着頭,一臉的得意。
陸慕瑤淡淡的望着,輕輕言語道:“剛纔就聽到一陣喧囂,還以爲是哪家的潑婦罵街呢,卻原來是……”
“你……”
儼氏終於看明白,這女人是故意的。
這裡是京城,出門便遇貴人,她需要小心謹慎。但看面前女人,身姿不凡,談笑風生間,說不出的貴氣。
她遲疑道:“你是誰?”
陸慕瑤並沒有迴應,隨意的好似殺人如捏死螞蟻一般,道:“既然是儼家的人,那麼就不用箭弩拔張了。”揮揮手便讓清月收回了。
那儼氏見她終於鬆了口,取了劍,心下終於鬆了一口氣,由身邊的丫鬟攙扶着,方纔沒有失宜。
但此刻她也鎮定下來了,她經常出入貴人圈子,京城有名氣的貴婦,有哪個是她不知?
望了望那女人,心下猜疑着,便知是沈家的親戚,否則如何會隨意進入沈家內院。
沈家早已經沒落,就算是有親戚也不過是一些窮親戚,不足爲懼。
這般想着,便微微仰起頭,道:“姑娘若是要爲沈家出頭,我勸你,你從他們手中得不到任何的你想要的,別白費力氣……”
說着便要走,陸慕瑤淡淡的說,“我勸夫人,還是跟我道歉在走,否則怕您回去會遭遇什麼……”
儼氏聽她威脅,心下疑慮。可見她出門就帶一個人,便猜測她並非什麼大門大戶之人,且滿京城的貴婦,有哪個是她不知曉的?
不知,便就是哪個府上的小妾。
她相公在朝堂之上官居二品,眼見着要與公主家結親,整個皇族誰敢與她爲難?
哼,此女必定是不長眼罷了。
說着便罵了一句:“哼,不知所謂。”
陸慕瑤見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面露微笑,道:“清月,去問問,儼家那二小子與長公主家的親事確定了沒?”
清月領命,這幾日跟着主子,便知曉,哪個人被她主子感興趣,不是發達,便是倒黴透頂了。
陸慕瑤不是一般人,早已經有幾路人馬開始盯着她,所以這邊發生的事情早已經以光的速度,報備了上去。
首先是太子府,儼家主母對她的不尊重,倒是沒什麼。
可是那儼將軍乃是淳郡王的人,如此,他便不得不重視起來。
他連忙去召見拓跋庸,問除掉儼家的可能性。
拓跋庸沉默,車騎將軍在軍中威望頗高,若是一些莫須有的罪名,定不了罪,反而會打草驚蛇,將之推得更遠。
“太子二哥,儼將軍咱們撼動不了,可儼家與咱皇家結親這件事,我們可以推上一把。”
“嗯?”
“那儼如羽名聲敗壞,窺視自已家嫂子,如此傷風敗俗的人如何敢於我們皇家結親?姑姑想必被矇在鼓裡。”
太子一聽這話,心中一亮。
“矇蔽皇室,這罪名說小不小啊。”
“那我們便往大里去整。”拓跋庸嘴角擒住笑,宛若貓捉老鼠般,勝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