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大理寺內,被掛着無數的刑具,拓跋越望着那些東西,他做了一個決定。
他加快步伐進了宮,求見皇后,可是卻被阻攔在外。
看着景陽宮三個大字,他自嘲一笑。
展翔,你千方百計的引我進入死人谷,一步步的讓我獲知你的存在,如今是想讓我調查此事嗎?
你知道我不會拒絕你,若是展家真的是被冤枉的,更不會放任展家被冤枉而不顧。
如今你不見我,是否是在怪我,當年在展家的事情上,沒有給予全部的信任?
當時的自已遠在邊疆,事後聽到這件事之後,已經晚了。
展家在那次戰役中被滅亡了。
皇后身邊的宮女婉玉見王爺不走,恭敬的迴應說:“王爺,公主的死,對皇后打擊甚大,一病不起,謝絕見任何人,您還是回去吧。”
拓跋越不語,婉玉偷偷打量,.拓跋越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雖然已經娶了王妃納了側妃,依然是萬千女子心目中的‘夫君’。
只聽他道:“麻煩姑娘代替本王向皇后問安,現如今京城不太平,本王還有要事要做,就告退了。”
說着就走了,留下婉玉一雙秀目,動情的望向王爺。
啪
一響亮的巴掌聲傳出,只見震驚的捂着臉頰,熱辣辣的疼。
“皇后娘娘?”
“婉玉,管好自已的眼睛,在敢隨意亂瞄,本宮剜了你的雙眼做燈籠。”
婉玉駭然,慌忙跪下身請罪。
“你什麼東西,居然還肖想安親王?”皇后說完搖着阿娜多姿的身材,回到了景陽宮。
而拓跋越離開景陽宮,在宮門口見到了着急忙慌往後宮趕的宰相大人陸慶雲。
相互見了禮,宰相大人問了些無關痛癢的家常,才又問:“王爺最近京城內鬧得沸沸揚揚的命案,不知王爺可有眉目?”
拓跋越搖了搖頭。
“此案子還在調查中。”
“是,只是下官聽到一些傳言,說是展家冤魂前來索命?王爺,您可相信?”
“無稽之談。”
“是啊,此事已近過去三年了,如今又被有心人利用,誰都曉得,鬧得人心惶惶,實在是可惡極了。當初那件案子是陛下親自審理,展家勾結廣親王謀逆,證據確鑿何來的冤案?這不是明顯在打陛下的臉面嗎?”
“岳父大人所言極是。”
“王爺客氣了,謠言終究是謠言,可不必理會,可如今此謠言已經制造百官恐慌,害的他們夜不能寐,日不能安,爲民行事起來更加力不從心了。”
“多謝岳父大人提醒,只是不知您有何建議?”陸慶雲對這句岳父大人的稱號,非常的受用。
當年那件事他可是主謀,如今見參與那件事的人幾乎都慘遭遇難,他的心可不就開始慌張了。
當年,他與展鴻利同爲沈閣老的弟子,自已當時任職兵部尚書,一當就是好些年,然後展鴻利受皇上器重,屢屢報戰功,步步高昇。
這讓他很不爽。
之後他幾次見拓跋淵示好展鴻利,可是展鴻利自命清高,他幾次招降,他都不無所動。
所以在廣親王謀逆之案中,他便動了歪心思。他給拓跋淵出主意,利用這次戰役除掉展鴻利,收回兵權。
而拓跋淵當時忌憚拓跋禛的勢力,毫不猶豫的既同意了。
只是她還不能確定,對方到底知曉多少,而王爺又知曉多少?
不得不試探說:
“聽說王爺您抓了所有有關東觀事件的武將,不知可有眉目?”可是卻沒有他,這讓他放心不少。
“這要看那殺人兇手是否還會動手?若是所有人都在大理寺監牢,那麼敵人必定不能再動手。”
“可若是如此,敵人不動手,便不能尋找到兇手了不是嗎?”陸慶雲看似很着急。
拓跋越沒往歪處想,鎮定的回答說:“岳父大人說的是,回去本王就與大理寺卿商議下,接下來該如何走。”
“嗯,如果王爺不在意,就放他們其中的一位出來,誘敵出擊。”
拓跋越蹙了蹙眉,問道:“岳父大人覺得,該將誰送出去?”
陸慶雲微微斂眉,心思沉重的說:“他們都是我天啓重臣,這選誰都有違我意願,唯有按功績來排,畢竟爲皇朝出力,也是他們的責任。”
“是,本王知曉了。”
宰相大人見安親王這般給面子,笑了。
“在過些日子王妃他母親就要生產了,若是有時間就讓王妃帶着小阿哥回去一趟,也好佔佔王妃的喜氣。”既然是親戚自然要多走動走動,即使他心中是多麼不想。
太醫已經診斷過了,是個男孩,佔不佔喜氣的,已經沒意義了,奈何他的新婚夫人的要求。
拓跋越點頭同意了,只是告辭之後,一個轉身他就將剛纔的一切拋卻腦後了。
他不會用誰做引子的,因爲他清晰的知曉,那些殺手乃是天涯明月樓的殺手,一旦被捕必立即服毒自盡,不給別人審問的機會。
他又何必冒這個險。
這件事若是想要終結必定要查出東觀之案的來龍去脈,否則殺戮永遠都在。
天涯明月樓的殺手,至死方休。
他回到大理寺,對那些武將一一審訊。
當拓跋越這邊審訊的時候,安親王府內,來了一位客人,沈純善,她的表姐。
自從她成婚後,兩人再也沒有見過了。
一來她發生了很多事,二來不想給他惹麻煩。畢竟她與那少將本就想過些簡單的生活。
陸慕瑤招待她坐會,但見她滿目謹慎,緊張的看向她的周圍。
她意識到什麼,忙問道:“表姐是否有話要對我講?”
“王妃,請你屏退左右。”
陸慕瑤對着旁邊的惜兒點點頭,命她帶人下去。
待所有人下去,她才緩緩起身,坐在沈純善的左手邊,但見她神情還是緊張,就爲她倒了杯茶,遞過去。
見她淺酌了一口,方纔問:“表姐這般着急,是不是沈家出大事了?”
問完,陸慕瑤又覺得不能。
沈家出事,絕對不會找她一屆女流。
且見她表姐如雲的鬢髮館成婦人頭飾,頃刻間明白了什麼,忙問:“表姐,是不是表姐夫出了事?”
她點點頭,鬢間髮釵下垂着玉飾,搖晃如撥浪鼓,成婚數月,雖然不比沈家過得榮華,可也甘之如飴。
陸慕瑤這下子更不解了,表姐夫乃是軍中少將,會是什麼事找她商議呢。
“表姐……”
“表妹,這件事本不該爲你添堵,可奈何表姐如今也不曉得該如何辦,唯有請妹妹爲我拿主意。”
額?
這下子她更好奇了,卻又不急着問,思索了片刻,便說:“表姐,你可別提太難的事情,你只曉得,妹妹這腦子可分析不了太難度的事情。”
沈純善不去求沈家,反而來找自已,這可非是姐們情深,相對的,這件事必定是棘手。
若是她貿然答應了,卻又無能爲力,白白磨損了兩人之間那薄弱的姐妹情誼。
沈純善也是知書達理之人,又如何不懂王妃話中含義。
她嫣然一笑,恬靜的面容上,微微透漏出擔憂。
陸慕瑤便問:“表姐,你且說吧,我盡力就是了。”
沈純善深思片刻,方纔說:“表妹可知最近京城內發生了什麼大事?”
陸慕瑤詢問似得看向她,但見她謹慎中透漏出小心翼翼,便問:“表姐是想說朝中大臣,相繼被人斬殺的事情嗎?”
這下子,陸慕瑤更好奇了,這可是朝堂之事。她雖然對錶姐瞭解不夠,但是他對沈家人瞭解甚多。
沈家絕對不會讓一個女子冒險的。
“表姐請說便是。”
“外界傳言說此案乃是展家冤魂來朝中索命,說是五年前東觀之案展家被冤枉,慘死在東觀,如今變成厲鬼前來索命,鬧得人心惶惶,我心驚顫。”
這種駭然的事情聽來像是恐怖片啊,這---晚上會不會睡不着覺啊。
“此事非一般事,表姐今日來,是希望妹妹能給個主意,若是---”
“表姐,既然是冤案,那麼就該找人澄清此案纔是,如今看錶姐這般爲難,是否是有什麼爲難之處?”
“表妹,你有所不知,此案乃是皇上親自審理,若是推翻前論,那麼就是在扇皇上的臉,所以即使有人知曉此案是冤枉的,也不敢多議論半句,畢竟五年前,沒人敢出面。”如今出面,那便是欺君之罪,滿門抄斬。
陸慕瑤不得不問:“那事實是什麼?”
沈純善沉默了,她不敢說。
“妹妹,表姐這次來就是想要妹妹幫忙,不知妹妹可否問下,王爺他是何態度?”
納尼?
“當初展家出事,王爺的反應是最大的,他不相信,極力想要爲展家翻案,可奈何這件事最後卻不了了之了。”聽說當時王爺痛失愛人,悲痛之下,未有心情調查展家的案子。
當他想起爲展家翻案的時候,已經‘證據確鑿’了。
“表姐,爲何你覺得王爺會爲展家得罪皇上呢?”
沈純善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審視,且又有些惋惜。
“表姐但說無妨。”
沈純善小心翼翼的問:“妹妹,你---可聽說過展翔?”
陸慕瑤眨了眨蝴蝶般的大眼,有些懂了,可又有些迷茫。
展家?展翔?
拓跋越的前女友?
她極力表現出大氣,溫婉,賢妻良母型,可說出的話卻依然有些酸酸的。
“哦,原來如此啊。”她頓了一下,又說,“表姐是說王爺對展姑娘一往情深,必定會爲了她而挑戰皇威?”
“不僅如此。”沈純善緩緩解釋說,“雖然外界都傳他弒殺如命,可事實並非如此,王爺他深明大義,是非曲直面前更講究真理。爺爺曾說,整個朝堂誰都可以無情無義,可王爺他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