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猜測的不錯,那‘孫嬤嬤’不會放棄整死她的機會。
心怡前腳剛走,她就過來了,她是急着讓自已去死。
只見她一手拎着食盒,一手輕鬆推開門,一身暗棕色的花紫羅裙,襯托的她人年輕不少。
她將食盒放在她跟前,說:
“王妃,太妃仁慈,怕你餓着,今日特命我給你送點吃食來。”
陸穆瑤調笑的問道:“孫嬤嬤,這不會是本王妃最後一頓飯吧。”
孫嬤嬤輕輕扯動嘴角,得意的說道:“王妃說笑了。”
她將飯菜擺好,看着陸穆瑤脾氣甚好的說:“王妃請用。”
陸穆瑤看了看桌子上的菜,都是她---應該說是陸穆瑤最愛吃的菜,四菜一湯,還真的受寵若驚啊。
只是陸穆瑤看着那些飯菜,沒動。
‘孫嬤嬤’以爲她是害怕這些東西有毒,就說:“王妃放心,若真的被毒死了,也讓王妃少受點罪,畢竟餓死的滋味不好受啊。”
幸災樂禍的語氣逗得陸穆瑤一樂。
她笑出聲來,說道:“連狸族秘藥無極都毒不死我,你身上可還有更毒的毒藥來?”
‘孫嬤嬤’面色一狠,卻又迷惑的望着陸穆瑤說:“王妃,您在說什麼?”
她裝傻的表情,陸穆瑤直接忽略了。
“孫嬤嬤身上必定是沒有什麼毒藥了吧,否則這次怎麼就選擇罌粟給太妃服用了呢?”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孫嬤嬤’咬牙切齒的說。
陸穆瑤繼續說:“這罌粟啊,本來是毒藥,可是啊,又能入藥,且本王妃每日送往嘉泰院的蔬菜裡面若真的裹入了罌粟,那麼孫嬤嬤您可就有了大罪了。本來嘛,給太妃吃的東西,必定是嚴格把關,雖然說廚娘們失去了分寸,連最基本清潔菜都未做到,可孫嬤嬤您怎麼就失誤的讓太妃服用了它呢?”
若說是她在菜裡面下了罌粟,而太妃中了罌粟之毒,這未免太過牽強了。
畢竟這新鮮的蔬菜做成美味佳餚,還需要很多種程序呢。
畢竟在古代,種植這些蔬菜都是純天然無公害的呢。
“太醫已經診斷出,太妃中的毒就是你從太醫哪裡尋來的。”
陸穆瑤淡淡的展開嘴角,猶如盛開的牡丹,燦爛奪目。
就連那孫嬤嬤看到都有些慌神,之後這是憤懣,
這賤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漂亮了。
可是很快他就將心中的不甘與恨意隱藏了,因爲過了今日,她就會變成一堆白骨了。
她急切的道:“王妃,快用餐吧,別辜負了太妃的心意。”
陸穆瑤知曉她心中想法,也不急,而是輕輕的拔下頭上的銀簪,在桌子上的飯菜中攪拌了兩下,銀簪瞬間變黑。
她放下變了色的銀簪,在看着面前並未因此而變色的‘孫嬤嬤’,突然間笑了。
“‘孫嬤嬤’看來咱們兩個的確是有着血海深仇呢。”淡淡的聲音響起,着重凸顯出孫嬤嬤三個字,意味不明。
‘孫嬤嬤’大驚,卻又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已:她不會猜測到的。
爲了掩飾心中的驚駭,她大聲的說:“這是太妃的意思,給王妃體面,請王妃---自重。”
說着就要上前強行餵食。陸穆瑤見狀,後退兩步,躲開她的追蹤,說:
“胡姨娘,何必裝模作樣呢,這裡就你我二人。”
陸穆瑤猜測的不錯,外面的守衛已經被她給打發了,她今日鐵定是要將自已置於死地了。
‘胡姨娘’不,應該是胡氏,她見自已揭穿了她,也不動怒,反而漏出恐怖的笑,她語氣有些怪異的說:“陸穆瑤,今日無論如何都是你的死期。”
陸穆瑤眼神微微閃動,心下千迴百轉。
殺出去?
貌似自已不是這兇婆娘的對手,畢竟能逃獄的人,可都是高手。
如今唯有等候心怡帶人來了。
她故作鎮定的說:
“死期?胡姨娘,我不吃,難道你還親自動手殺了我不成?還是你身上有毒藥,可以毒死我,且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陸穆瑤,毒死你有何用這麼多理由?你是個妖孽,除掉你,太妃必定會褒獎與我,屆時王爺回來,你也成了一堆白骨,誰還會記得舊人笑?”
“妖孽?”陸穆瑤笑了,想的還真是周到,眼神閃爍的看着門外,心怡還未迴轉,她只能儘快拖延時間,想了想就問道:“胡姨娘,你知曉,你哪裡出錯了惹我懷疑了嗎?”
“......”
“在嘉泰院,本王妃突然間中毒,那時候本王妃就在懷疑,嘉泰院的人盡數都被換掉了,又是何方妖孽在作祟呢?所以您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在嘉泰院動手,畢竟,嘉泰院的人都被換掉了,唯有您還留着啊。這不是平白的告訴人家,兇手就是你嗎?如今又欲蓋彌彰的向太妃下毒,你真當別人都與你一樣傻嗎?真搞不明白,狸族怎麼會派你這麼一個探子來呢?”
“陸穆瑤......你知曉的太多了。”惡狠狠地語氣,說着就抽出她腰間的匕首,向陸穆瑤撲來。
陸穆瑤不過一句試探的語氣,卻沒想到自已運氣這麼好,居然猜對了。
丫丫的,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面前的兇婆娘已經衝着自已殺來了。
本來以爲自已就要死了,可千鈞一髮之際,那把衝向自已匕首被一位從天而降的帥哥給擋住。
此帥哥正是王爺的貼身侍衛,周鵬。
除此之外,祠堂的大門猛然間被人撞開,正是心怡。
“主子,您沒事吧。”
陸穆瑤驚魂安定之下,點了點頭。
此刻那胡氏見陸穆瑤早有防備,心中又氣又恨,猛然間衝向陸穆瑤反撲,孤注一擲,可是卻被周鵬狠狠地一劍刺穿了胸膛。
陸穆瑤還未來得及喊留活口,周鵬一腳又將她給狠狠地踢開了。
鮮紅的血液噴射而出。
尚有一口氣在的她,詭異的衝着她笑。
“你以爲你贏了嗎?”嘲諷的話語,還未等她在細問,就斷氣了。
陸穆瑤愣愣的看着那屍體,品味着那些話。
心怡安慰說:“王妃莫要在意,那不過是將死之人爲了激怒您而胡言亂語。”
陸穆瑤淡淡的點點頭,說道:“這件事別讓太妃知曉。”
她身邊的老人兒就這麼一個了,如今卻又......還是讓她不知道,恨她好了。
陸穆瑤派人尋來側妃,讓她處理眼前那的事情。
“妹妹,這人慾要置我於死地,如今已經被我處置了,你看着處理吧。”
陸青瑤膽小,哪裡敢看屍體,她聽說孫嬤嬤死在了祠堂,連進去都沒有,直接命人處理了。
陸穆瑤未在她臉上看到異樣,所以就認定她是不知道面前孫嬤嬤的本來面目了。
此事也就作罷了。
只是聽說因爲沒了孫嬤嬤,太妃連着好些天都沒有吃得下飯菜,整日是鬱鬱寡歡,她讓太后賜給她的樑嬤嬤親自去侍候,她都沒生機。
看來真的是傷心了。
陸穆瑤聽樑嬤嬤稟報之後,輕輕嘆了一口氣。
樑嬤嬤則勸慰我說:
“王妃,太妃有腳疾,每到冬日或者溼冷的氣候都會疼的厲害,而每到冬日都會變得越來越沉悶,並非是因爲您......您不用放在心上。”
聽了春嬤嬤的話,陸穆瑤連忙召來靳太醫,問明瞭病情,才猜測到,太妃的腿疾,是風溼。
幾經週轉之下,陸穆瑤則連夜趕製了一張暖房設計圖,且第二日召集建築師父將暖房原理與他們說明。
古代人民的智慧是無窮的,她不過是填鴨式的說了一大堆,他們三天就做好了暖房。
因爲有了暖房,太妃腿疾倒是沒有那麼疼了。
漸漸地,心情也就好了。
只是她不知曉陸穆瑤已經從祠堂出來了,且側妃和樑嬤嬤給太妃說,孫嬤嬤年紀大了,不小心摔了一跤,摔斷了腿,側妃就命她回去養老了。
這些話不管太妃信與不信,且就這麼翻篇了。
而且有樑嬤嬤親自侍候太妃,側妃並不敢說些別的。
終於有一天,太妃心情好,想起來王妃這號人物。
她讓人去喚王妃去嘉泰院,陸穆瑤期初有些疑惑,不過到了地方,陸穆瑤才曉得,太妃也是一號人物啊。
她明明什麼都知曉,卻裝着不知,大智若愚啊。
“幾日不見,王妃面上看起來,越來越紅潤了。”
聽着這話怎麼有一種不情不願的味道,擡頭看了看樑嬤嬤,見她笑望着自已,才意思到是樑嬤嬤做的說客,她回答說:“太妃仁慈。”
太妃示好,陸穆瑤也欣然接招,可惜了,陸穆瑤天資一般啊。
比如說,太妃心情好,要與陸穆瑤下棋,可是她除了五子棋與跳棋可是什麼都不會啊。
害的太妃頻繁瞪眼。
在比如說太妃心情好,要教導她彈古箏,可是練習了一上午,她的手都破了,連基本的音符都搞不懂。
之後是織繡,書法......
氣的太妃大吼一聲:滾。
之後陸穆瑤再去求教,太妃直接稱病不見。
樑嬤嬤見狀,也跟着搖頭嘆息一聲。
她真的很想說,王妃您真的是什麼扶不上牆啊。代代終於出獄了哈......謝謝大家還在......
代代終於出獄了哈......謝謝大家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