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的垂下眉頭,如畫的眸中暗暗泛着漣漪,可藏於袖中的芊芊玉指快掐出水來。
衆人皆知她禮儀周到,如今卻被一個處處都不如她的姐姐教訓如斯,還當着王爺的面,這口氣她如何能咽得下去?
陸穆瑤,你等着,等我孃親成了夫人,我看你如何面對這尷尬的身份。
陸穆瑤沒意識到這些,則問:“妹妹可知,這古玩店一年的盈餘是多少?”不等她說話,她直接回答說,
“沒有,其中這位胡老爺就欠賬近七萬兩銀子,還有咱家小弟從店內拿走的古銅器佔價1萬多兩銀子以及在賬上支取的銀子就數萬......在加上府上姨娘們過生日所送出去的......反而賠了近萬倆銀子,妹妹,你說我是該貼補銀子進去還是該向胡老爺還有弟弟要賬呢?”
一行話,說的確確實實,陸青瑤無法反駁。
這下子他對陸青瑤的恨意更濃了,她印象中的陸穆瑤根本不會看賬,如今這般火眼晶晶,鐵定是背後有人指導,且故意找她麻煩。
而她居然疏忽了沈家人。
“姐姐,妹妹無能。”
陸穆瑤笑笑,則說:“妹妹,沒關係的,若是胡姨娘被擡爲夫人,這你的舅舅也就是我的舅舅,至於咱們家那個弟弟,身爲姐姐的該教導幾句,他這一出手就是幾千兩,若是乾點正事,姐姐拿着銀子心裡面也欣慰,可若是出去吃喝嫖賭,日後混成了一紈絝,可讓姐姐如何面對父親呢?妹妹說是這個理吧?”
陸青瑤心神一晃,她斷定她不會當着王爺的面衝着自家弟弟要銀子,可如今卻以一位好姐姐的模樣擺在爺的面前,他弟弟恃寵而驕,每日領着狐朋狗友出外遊玩不侍詩書,她早就跟姨娘提過,可奈何她愛子心切,根本就不聽,如今卻因此讓自已落入下風,當真是可惡。
可她想要一次來壓迫自已,那就更可笑了。
“是,姐姐說該怎麼辦纔好,弟弟這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妹妹也甚是擔憂呢?”
“這---子不教父之過,待我整理整理這賬單,給爹送去,順便問問爹的意思吧。妹妹覺得如何?”陸青瑤感覺到自已落入了圈套,自已若是回答不好,那麼弟弟日後若真成了紈絝,那麼就是她的責任,自已若是回答好,倘若父親問起來,她必定將責任推向自已。
想了想則說:“一切旦憑姐姐做主。”
“恩,自從我孃親過世之後,爹爹一直未爲我們娶孃親,才致使我們無孃親教導,弟弟又.....”陸青瑤聽明白了,弟弟不學無術,都是因爲姨娘沒教好,那麼這宰相夫人的位置,跟他孃親更是無緣分了,她居然以此爲威脅,若是孃親知曉此事,便會要求自已將全部嫁妝送還,倒時候自已的處境?
如此想着,心下又恨了幾分。
可惜陸青瑤的想法實在是太淺薄了,這些可不僅僅是嫁妝的緣故。
因爲隔天,朝堂之上,御史們就參了宰相大人一本,說宰相大人縱容小妾霸佔了嫡妻的嫁妝,補助給自家女兒和兒子,不僅如此,還過分的讓小妾的哥哥肆意妄爲。
如此以來,朝堂譁然。
宰相大人身爲表率,居然做出寵妾滅嫡的事情來,皇上震怒,罰俸三年,以儆效尤。
不僅僅如此,戶部那邊居然還查到古玩店鋪裡偷稅漏稅的事情,將古玩店的店鋪老闆抓捕入獄,而這個古玩店的老闆剛好是胡姨娘的哥哥,胡北生。他進去不久,就將自已貪污古玩店幾萬兩銀子且將銀子都送往了宰相府胡姨娘處。
這件事一出,她的手中就突然間多了十數家店鋪的契約,當然那兩處林子以及幾處別莊的契約,依然被送過來了。
宰相府,當宰相告訴姨娘,若是她早些時候將東西送還,如今早已經是宰相夫人了。
胡氏慪火的厲害,據說長時間都臥牀不起,病了。
這段時間,陸穆瑤稍微有些忙,由於古玩店出了事情,其他幾家店鋪的老闆倒是安分,紛紛認清了主子,來向陸穆瑤報備。
因爲古玩店的事情,他們不敢糊弄,而她查完賬,則吩咐他們配合好
戶部檢查,就讓他們回去了。
剛送走他們,就聽見隔壁房間內傳來一陣啼哭聲。
猜測小傢伙餓了。
當她進去,就見奶孃懷中的張着大嘴哇哇大哭卻無一絲淚水流出。奶孃一副惶恐的說:
“王妃,小阿哥剛吃過奶,這......”
陸穆瑤溫柔的點點頭,則將孩子接過來,輕輕哄着。
“小世子還是跟王妃親。”
陸穆瑤笑笑,則問道:“王爺又去練武場了嗎?”
得到迴應,她也沒想太多,則準備帶着孩子去外面轉轉,順便看看他爹舞刀弄槍。
一直冷然旁觀的樑嬤嬤,見她要帶着孩子去找王爺,以爲是生氣了,則說:“王妃,您不必去找王爺的。”
“恩?”陸穆瑤看着她,讓她解釋下去,“王爺是男人,不可能也不該憋在房間內專門照顧孩子,他能在別莊內陪着你,已經是對王妃您最大的尊重。”
春嬤嬤和樑嬤嬤從進入別莊,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而她必須要供着這兩位。
供着就供着吧,反正她現在有的是閒錢來養着這兩位。
陸穆瑤見她誤會,倒是沒怎麼解釋,而是說:“嬤嬤該下雨了。”
不等嬤嬤問緣由,她就抱着孩子出門了。
只是剛走不遠處,就見前方一對一對曖昧的人擋住了視線。
“爺,您累了吧,雲兒給您擦汗。”
“爺,這是您最愛吃的綠丁酥,奴婢親手做的呢。”
.....
如果不是.....他定會覺得這幅畫面特別的美好,可惜了,古代的男人美人恩總是享之不盡,可最終卻.......香消玉損......
陸穆瑤倒是大大方方的走上前去請安,雖然很不喜歡這種繁文的縟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