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季遙悠哉進了翠景園水榭,懶懶坐在他對面,嘴角牽扯起一絲曖昧的笑:“王爺昨夜又大發雷霆了?”
“文公子打聽的真清楚!”蕭涼宸冷冷掃了他一眼,怏怏的喝了一口酒。
他滿臉掛着促狹的笑意,揚眉輕搖頭:“瑨王府上下都在悄悄議論着,想不聽都不行!”
“依本王看,是文公子誘使本王府中的人透露消息吧!”
文季遙哈哈一笑:“普天之下,最瞭解本公子的非瑨王爺莫屬。本公子極是佩服瑨王妃,總能讓深沉、內斂的瑨王爺大發雷霆!”
“本王非休了她不可!”蕭涼宸幾乎可聽見自己的牙齒磕碰聲。
他一臉期待,笑着調侃道:“本公子很好奇,王爺何時能休了王妃?太子殿下垂涎瑨王妃已久,他正等着王爺的休書呢!”
蕭涼宸眼底閃過一絲陰冷:“等休書?!兩人早情濃意長,休書對他們來說又有何干系?”
他微微一笑,提起酒壺,悠哉倒了杯酒,抿了一口,收起嘻哈的表情:“你真的對殷灼顏毫無想法?”
蕭涼宸揚眉,眯眼盯着他俊朗的臉:“莫非文大將軍對她有意思?”
“偶爾想想而已!”他佯作未注意到那道冷冷的目光,嘆了口氣,補了一句:“畢竟是王爺的人,我怎敢動些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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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攏紅色錦衣男子翩翩而至,面如冠玉、英氣非凡、貴氣逼人,俊眉下一雙鳳眼漾着一絲驕傲。程福狹長的細眼眨着、眨着,眼前的紅讓他有些心顫,他晃動着粗腰,跪拜在地:“見過太子殿下!”
蕭澤斜睨了他一眼,懶懶問道:“瑨王爺呢?”
“王爺在翠景園!”程福剛回話,鮮紅的背影已大步離去,暗歎口氣,直接往翠景園而去。
聽完程福的稟報,蕭涼宸臉色頓時烏黑,握着酒杯的手收了一收。
文季遙眉梢挑起一絲笑意,輕嘆了口氣:“還真不能隨便說人,才一會就到跟前!太子殿下是把瑨王府當做東宮了,王爺何不做個順水人情,成全太子殿下成全自己?”
見他不語,直起身往雲悅軒而去,文季遙揚眉一笑,飲盡杯中的酒,急急跟上去湊熱鬧,一腳剛踏入雲悅軒,耀眼的紅讓他下意識閉上眼睛,待慢慢適應後才深吸口氣,略搖頭進了院中。
淡淡掃了一眼怡然躺在榻上的蕭澤,那襲紅衣刺痛他眼眸,他眉心一緊,挑脣輕嗤一聲:“太子殿下對瑨王府的雲悅軒真是熟悉!”
蕭澤嘴角噙着笑,上下掃了他一眼,咧嘴笑笑,朗聲道:“幾個月不見,四弟更是俊逸非凡,風度翩翩。”
“怎比得上太子殿下一襲紅衣貴氣逼人?”
文季遙饒有興致的看了兩人一眼,近前畢恭畢敬朝蕭澤行禮,蕭澤隨便揮揮手,算是應禮。
未見另一襲刺眼的紅色,他嘴角斜勾,訕笑:“太子殿下爲何偏偏喜歡雲悅軒?”
一絲痛閃過眸底,蕭澤揚眉一笑,語帶曖昧:“本殿下的心思,四弟還不清楚麼?本殿下對雲悅軒的興趣不如對住在雲悅軒的人兒興趣大。”
心沒來由緊了一緊,他不做聲色,轉身往房中而去,見梅香候在房中,悶哼一聲:“太子殿下在院中,奉茶!”
梅香垂眸應是,輕步退出去。
他頓立了一下,遲疑的擡手掀開鮮紅的珠簾紗幔進了內室:輕紗幔帳下,紅色薄紗半遮半掩覆在她身上,朦朧隱約、婉約動人。妖女,他暗哼一聲,不悅的折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