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回到故地

阿夢覺得有人推自己,這才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四處瞧了瞧,說:“你可回來了,我都等的睡着了。”接着把手裡的酒罈放下,“這可是王上送給我的,算不得是犯了酒禁。”

丹羽驚奇地看着阿夢,想不到這阿夢來了不過幾日,倒是對這律法條令熟悉了不少,也能反脣相譏了。她笑笑說:“好好,說不過你,既然是王上送的,你就好好喝吧!最好醉死算了!”

阿夢揉揉睡眼,從懷裡取出那朵夢魂花,晃了晃,笑了:“我不是還有夢魂花嗎?有了它再醉的酒隔天就醒!”

丹羽瞧着這夢魂花笑了:“你還帶着它呢?這都多長時間了,會不會枯萎了?”

“那怎麼會?我可天天用自己的水氣養着呢,當然是好好的。”阿夢得意地笑笑,又將那夢魂花收回去。

丹羽看着那朵夢魂花彷彿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上前握住阿夢的手臂,問她:“阿夢啊!你說着夢魂花既然能夠喚醒人的記憶,可不可以召來人失散的魂魄呢?”

阿夢想了一下,回道:“按道理說是可以的,不過要看這人失去的魂魄是什麼情況?小羽,你不會是想爲先王招魂吧?”

“既然有可能,又爲什麼不試一試呢?”丹羽還是想要爲子良嘗試一番。

阿夢撇撇嘴,說:“得!又看上我的東西,什麼時候要便跟我說吧!”

“好阿夢!到時候說不定還要讓你從旁協助呢!”丹羽笑着挽了阿夢的手一起並榻而眠。

……

大軍又行了許久,終於趕在年節之前回到了王都。公子瞻和傅說、辛南三人在王都中早已備下筵席,迎接商王子昭和大商兵馬的歸來。

這三人在王都之中,互相協助也是互相牽制,一切政事倒也處理的十分妥當,對各方諸侯的進貢也都各有回贈。大商之境這一年以來倒也是平安無事,只是這商王登位多年,一直都沒有迎娶王后,更沒有後嗣誕生。這樣一來,王都裡就多了不少對於商王癖好的物議。

旁人聽了倒也罷了,只是公子瞻聽了之後,回到府邸可是心中笑了不只一次。只等着商王回都之後,好好嘲笑他一番。

子昭帶了大軍浩浩蕩蕩朝着王都開進,離着王都越來越近,遠遠都望着城門處旌旗招展,三位留守王都的重臣都在城門處迎接。

子良怕自己貿然出現引起王都震盪,便與阿瑤躲在車輦之中。阿夢因爲怕使用夢魂花的時候功效有損,硬生生忍着不敢喝酒,每日都憋着怒氣,正是看了什麼人都不大順眼。丹羽忍着也不敢多勞動她,只好每天好言安慰。

因着迎接商王儀駕甚是繁瑣,又遇着年節這樣的大節氣,少不了更加耽誤時間,因此等車輦儀仗到了王宮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了下來。子良神智已清,看着車外燈光閃爍,忍不住探頭去看。一望之下,見宮牆就在眼前,心中一陣翻涌,想不到還能在自己活着的時候回到這裡。想到這裡,子良再也忍不住,想要離開車輦下來親眼看着這久別之地。

他剛剛探出身去,就看到迎駕隊伍中的公子瞻,子良一下頓住身形,忍了回去。阿瑤早就被這繁雜的儀式弄得迷迷糊糊,忍不住睡着了。子良再次坐回車輦的時候重重撞在她的身上,直把阿瑤給撞醒來,她慌亂地一把抓住子良,問:“阿良哥,到了嗎?到了嗎?”

子良怔怔道:“到了,到王宮了……”阿瑤聽了便要跳出車去,子良忙拉住,說:“先不要出去,稍後會有人來安置我們的,耐心等着就好。”

阿瑤從車欄處往外看,果然看到一片金碧輝煌,她也有些發怵,不敢冒失前去,也便安心坐着等候。

不過多時,車輦便停了下來,立即就聽到細細的腳步聲,隨即聲音響起:“王上命我等前來迎候,還請先王下輦。”

子良點點頭,便帶了阿瑤下了車輦。阿瑤剛一踏出車輦,就被眼前雄偉的殿閣所震撼了。宮殿巍峨,宮牆高聳,加上爲了迎接王上回宮,宮中燈火齊明,更顯得宮宇軒昂,氣派萬千。阿瑤覺得自己腳下發軟,暈暈地跟着前方引路的宮人朝前走去。子良再次踏上熟悉的王宮之地,心中感慨萬千。他瞧着這宮殿倒比着先前自己在時更加威嚴了許多,更是爲子昭讚歎。又瞧着宮人一派嚴謹,自己歸來這樣的大事,竟然沒有一個人竊竊私語,議論紛紛。不過他瞧着後宮原本燈火最多的地方反倒漆黑一片,不由問了起來:“王上平時沒有歇在後宮嗎?”

“回先王的話,王上平時歇在東宮殿,並不住在後宮任何一處殿閣。”

“哦?”這下輪到子良吃驚了,“這又是爲何?”

“回先王,王上等着您回來,爲了避嫌,就一直住在東宮殿。平時除了處理朝政,也很少踏進青玄宮,只是待在東宮殿。”宮人如實告知,態度依然十分恭敬謙卑。

子良不語,心中感嘆:昭真是信人,這樣情形之下,還這樣謹守禮儀。王位交到他的手中還真是上天註定!他又問道:“這公子瞻又爲何在王都中?”

那宮中內侍頓了一頓,接着回道:“回先王,王上十分寬宏,出征鬼方之時特意召了公子瞻回到王都,協助太衡大人和左相大人戍守王都,處理政事。朝野上下對王上此舉,都是稱頌不已。”這一席話說的巧妙,既解釋清了爲何公子瞻回到王都,又將衆臣對此事的態度說的清楚,還真是會說話。

子良不由對這位內侍刮目相看,便多問了一句:“你這內官倒是會說話!叫什麼名字?”

“小人不過無名之輩,謝先王相問。”內侍低頭躬身回道。

子良不由感嘆:“如今還真是宮紀森嚴,我都問不出一個內官的名字了。”

那內侍聽了慌忙跪倒:“先王恕罪,小人不是不願告訴先王名字,實在是小人卑賤,還沒有分配主人。名字須得主人來取,因此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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