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來了。”沃克察覺到不遠處有腳步聲,說道。
“我來掩護,你們先走。”南門化說着明顯在立FLAG的話,架起MK48輕機槍,大有打算就這樣死在這裡的勢頭。沃剋死死地攥着槍,做着類似的打算。
沒想到的是,曲義躺在地上,無力地揮了揮手:“不用了,是自己人。”
彷彿爲了迴應曲義的話,傳來蘇思的聲音:“指揮官閣下,是你嗎?”
“誒?”其餘三人的腦子短路一下,都沒有注意到槽點,“怎麼回事?”
“抱歉啦。”曲義亮出手中的通訊器,解釋道,“我事先讓那個孩子待命在附近,就在不久之前我讓她也去關押地點,沒想到她的動作蠻快的。”
“等等,她是叫你指揮官閣下,對吧?”南門化反應過來,“你難不成還是哪支軍隊的首領嗎?”
“這個嗎——”曲義故作認真地說道,“我是打算招人來着,要不你們來我這裡工作好了,待遇從優哦。”
“如果沒有地方去的話,也不是不可以考慮一下啊。”艾薇也對曲義開玩笑。
不知不覺地,艾薇也稍微習慣於和曲義像戰友之間互相開玩笑,畢竟他們剛剛一起經歷了遊走在生死之間的戰鬥。
“如果有機會的話,把他招到裡面來吧,只是……”艾薇想起曲義說的話,就算能逃出日本,之後的路又在哪裡呢?
直到蘇思和第三特種作戰支援營的人發現他們,艾薇也還在思考這個問題,旁邊曲義與南門化的談話都沒有打擾她。
“嘿,你還是沒有解釋那個‘指揮官閣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思,麻煩你給這位老先生解釋一下吧。”
“是這樣的。指揮官閣下是我的主人,所以我就用以前對於上級的稱呼了”
所有人沒有注意到其餘內容,唯獨“主人”這一單詞在耳朵裡被放大。他們看了看一臉茫然的少女,再看了看捂着臉的曲義,僅剩下一個念頭:“禽獸啊啊啊啊啊!”
“……只要你們能給我說五十個單詞的機會,我一定會讓你們明白是怎麼回事的。”
這個小小的插曲讓緊張的氣氛緩解了不少,除了某位還在鬱悶的少年以外。不過沃克帶人偵察回來時帶回一個情報:叛變部隊已經全部撤離,大部變異體也離開駐地,敵人和變異體就像約定好一般同時離開,將這個被破壞得不成樣子的地方丟給第三特種作戰支援營。於是大家又忙碌起來,準備下一步行動。
“現存334名,其中輕傷員89名,重傷員10名。傷員中還有5名是叛變部隊的成員,已經被控制起來。”曲義翻過筆記本,繼續說道,“通訊器材全部無法使用,儲存物資僅支持3天。大致就是這樣,剩下的你自己看吧。”
艾薇接過筆記本,查看一下,覈對時不忘問了曲義一句:“你還幹過文職?”
“在後勤部實習過,然後再去摸槍的。”
“你的經歷還是豐富。”艾薇還給曲義筆記本,又補充道,“看來你和我們之間的交易不得不取消了,抱歉。”
“你們打算以後怎麼辦?”
“先從那幾個俘虜得到情報,再決定後面的計劃。你呢?”
聽到這個問題後曲義拿起水壺灌了幾口,再舔了舔發乾的嘴脣,然後說道:“先把工作完成吧,這樣的話就算可以回去也不會被不明不白地弄死。”
“無意冒犯。你說的工作該不會跟上面的人有牽連吧?”
“怎麼?‘少尉’小姐,你也想來分一杯羹嗎?”
艾薇眯起眼來盯着曲義,些許時間過後才說道:“看來你已經知道我拿到些什麼了。”
“畢竟那是我的錄音筆,而且當時走的時候看你的動作有些可疑,沒想到你居然也會跟我一樣來套情報。現在,我們可以來談談新的交易嗎?”
“我現在更願意稱之爲僱傭,用離開日本的‘船票’來換你的能力,划算嗎?”
“能力?之所以沒有加前綴,是因爲讓我能者多勞嗎?”
“我們現在人手緊缺。”
“我看你們一直都缺人。”曲義吐槽一句後答應下來。
“你去沃克的偵察小組報到吧,還有南門化那邊你也去一下,你比較熟悉他們,對嗎?”
“那我先彙報一個情報——我知道有個離這不遠的地方,能讓大家安頓下來。”
幾十分鐘後,第三特種作戰支援營幾乎完成物資裝運、人員轉移等所有工作,前往那幢被曲義作爲埋伏【幽靈武士】的陷阱的高樓。整個駐地中全部有用的東西都被裝上車,它頓時變得空空蕩蕩的。而曲義作爲臨時後勤人員逗留到最後,蘇思先回去帶路避免其他人被曲義設下的陷阱誤傷。
統計完彈藥後,曲義揮手示意讓兩名士兵將它裝運上車,他一邊看着一邊去取水壺。一仰頭,曲義才發現水已經喝完了,他只好放下水壺繼續檢查。
等所有物資裝完後,曲義正要坐上卡車的副駕駛座,被沃克叫住了:“嘿,你好像是分配到我這裡纔對吧?”
“沒錯。”曲義讓駕駛座上的士兵等一會,離開卡車後向沃克那邊走去。
“你的臉色不太好,應該多休息一會。待會我會跟司機說的,先到我的車上去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曲義坐進那輛由沃克駕駛的日產轎車,閉上眼睛打算眯一會兒。現在是4月10日凌晨02:45,這樣算下來的話他確實應該休息一會,而且就目前來講,他還是一名傷員。
就在曲義有些紊亂的呼吸逐漸平靜下來的時候,一位始終在遠處瞄準着曲義的狙擊手也有了動作。對於他來講是個好機會,目標現在正處於精神鬆弛狀態,周圍也沒有人。根據測定的風速、溼度等數據,狙擊手調整了瞄準鏡,再等呼吸和心跳都穩定下來,感應指尖的溫度達到一個合適的感覺,搭在扳機上的手指便順然用力。
值得一提,這位狙擊手用的是PSG-1狙擊步槍,憑藉它的優良性能,應該會擊中目標。
沒錯,他確實擊中了。
看到被子彈射穿因而破碎的車窗上被濺到紅白相間的不明液狀物,狙擊手就確認剛纔射出的子彈是命中了那個坐在車裡的傢伙的腦袋,不過他也沒有多餘的時間來進一步確認。目標周圍的士兵聽到槍聲後先是迅速躲進掩體裡,再是用煙霧-彈製造盲區,一個動作快的人操控M2A1重機槍對準子彈飛來的方向進行壓制射擊。
“這就是毀滅了斯切諾夫的人帶出的部隊啊。”狙擊手冷笑一聲,收拾完現場後乘事先準備好的繩索速降下去,接應他的車就在樓下。
另一邊,沃克不等一切安全的信號發出就着急地衝向轎車,打開車門時他的手都在微微地顫抖,不過他很快地發現:車窗上的液狀物好像不是血或腦-漿……
果然,沃克打開車門就看到曲義吃着蘸有沙拉醬的三明治,他的周圍都沾上沙拉醬和番茄醬,就像廉價動作電影中坐在車裡時人的腦袋被打穿的特效。
曲義見沃克以一種『……』的表情看着他,伸手遞來一個三明治,問沃克:“吃不?”
沃克接過三明治,默默地咬了一小口,又默默地點了點頭,表示味道不錯。
氣氛有些尷尬,直到他們回高樓都沒有緩解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