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H·林肯一醒來就看到幾個人虎視眈眈地盯着自己,其中一人還在不斷揮舞鐵鏈,可是轉了幾圈後就砸到自己的頭。
等把那位倒黴鬼扶下去後,這羣人重整旗鼓,繼續擺起造型來威嚇威廉。其中另外一個人還掏出一把小刀然後不停舔,然後他的舌頭就被自己劃破了。
再等把那個破壞氣氛的傢伙趕走後,這羣人勉強裝作凶神惡煞的樣子,帶頭的人更是說道:“小子,你知道嗎?拷問技術從古發展至今有了多少……”
“尊敬的先生們!只要你們不危害我的生命安全和自由,我肯定會說出我知道的全部情報!還請千萬別殺我啊!我有80歲老母和5歲女兒需要照顧,還有幾個情婦等着我的錢來養孩子呢!”
“你……你配合得好,我們自然……”
看到這裡,曲義關掉數碼攝像機,確認自己不是還在夢裡。等再三肯定自己剛纔看到的視頻都是真的而且他們也沒有對視頻動手腳來糊弄自己的心思,曲義纔打開數碼攝像機接着看下去,結果後面完全就是威廉·H·林肯的獨角戲——審問者還沒發話呢,他倒好,不管有用沒有,把情報全部倒出來。
“所以,你們折騰一個上午的時間,就搞出這個東西來?你們當這是在說相聲嗎?”
“曲團長,時間緊迫,可你和其他老玩家又都是大忙人。我們實在不敢勞煩你,所以就稍微簡略一下,但總體來看,結果是好的啊。”
聽出這番話的另一層意思的曲義白了那個玩家一眼,直接起身向關押威廉的房間走去。
由於『積極』配合,威廉並沒有受到多少的傷害,反而得到午飯。所以當曲義進來的時候,這位老兄還在和硬邦邦的麪包較勁。
“曲先生,在這裡能見到你真是一個驚喜。要不要一起坐下來吃個午飯?雖然……”
話還沒說完,威廉的努力終於見效了——半塊麪包隨着他的用力一掰脫離了威廉的手掌,直撲曲義的面門而來。
“客套話不用多說……”曲義接住那半塊麪包,並給它塗上了奶油,再放到威廉的手裡,“我問你答,不要刷花招,這樣對雙方都有好處。如何?”
“好的。”威廉拿起塗有奶油的麪包,咬了一口,滿意地回答道。
“你從哪裡獲知西基鎮惡意蓄奴的情報?又爲什麼肯賣給我的……同伴?”曲義提出問題時也沒有輕待自己的胃,從【玩家終端】中取出摺疊桌和幾個大飯盒,“請吧。我不習慣在吃飯的時候有人看着,除非他和我一起享用食物。”
“曲先生看來對飢餓有獨特的見識啊。”威廉對曲義能憑空取物的行爲沒有任何驚奇的反應,反倒是先做出猜想再坐下來,回答道,“我的祖先以前跟你一樣也只是一名『協作探員』,不過他當時是給歐洲的狩魔人當差。後來普利查合衆國獨立戰爭爆發,歐洲地區的狩魔人也趁機獨立出來形成一個不同於兀洲地區的狩魔人的勢力——聖遺會,也就是我現在效力的組織之一。”
“你的意思是狩魔人在全世界都有成員?他們爲什麼又會分裂?另外你,說的內容和我剛纔的問題有什麼關聯?”
“當然有關聯,曲先生。你該不會到現在還以爲普利查合衆國即將爆發的內戰只有這個國家的人在一廂情願地推動吧?”
“難不成所有人都在爲一場世界性戰爭做準備,所以他們想先在這裡實驗一遍?”
“有意思,但不夠有說服力。實際上,誰在戰爭來臨之前會覺得自己的底牌太少呢?西基鎮事件,從狩魔人的解釋來看是一起偶然的惡性事件——查爾斯家族惡意蓄奴外加魔瀆種碰巧入侵,但是沒有解釋『公主』的來歷。而根據聖遺會的調查來看,『公主』是狩魔人藉助魔瀆種的技術而製造的產物。”
“狩魔人的那次行動,目的不是調查,也不是消滅魔瀆種,而是爲了回收?”
“所以我的頂頭上司們才命令我儘可能地深入干涉,爲了保證行動的順利,還不知道從哪裡調來你們這羣傢伙,然後撥下一批武器來武裝你們。不然你真的以爲自由軍的防護措施落後到讓一羣僱傭兵輕易突破嗎?只是自從你們到達霍勒茨市就全亂套了,先是西基鎮方面的魔瀆種起事,再是和我一起爲聖遺會服務的仇家不顧風險直接去搶『公主』的替體。總之一切都亂了。”
威廉說完後看了一眼名義上還是自己下屬的曲義,出差出到這份上也就沒誰了。
“等一下,昨天暗殺我們的可能不只有你的仇家,還有墮妄之徒。他們又是什麼情況?”
“墮妄之徒?”威廉仔細回憶一遍,等找到答案時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答道,“墮妄之徒是一個人類秘術勢力,他們的行蹤一般十分隱秘,不過只有在特定時期他們纔會出現。”
“什麼時期?”
“【彼度之瑰】臨近出現的時候。”
……
霍勒茨市大劇院位於霍勒茨市中心地區的繁華地帶,由於普利查合衆國的經濟和歐洲息息相關,其文化也更多地繼承於歐洲,故霍勒茨市大劇院整體建築風格呈現一種類似於萊比錫歌劇院的德式風格,內部結構則是典型的庭院型劇院。
“之前老是在霍勒茨市喝酒打架,弄得我以爲這裡只有平房。沒想到這座城市還有這樣美麗的一面。”
“吃驚嗎?可惜這裡只屬於幸運的人。”被釋放出來的威廉迴應了曲義的疑惑,“其實按我的話來說世界一直沒有變過,幸運的人們無論是否努力過還是能一直保持着自己的運氣,而不幸的人想要掙扎卻連一個梯子都找不到。”
“林肯先生,你描述的對象好像不是運氣,而是……財富吧?”
“一番胡謅而已,不必在意。哦,戲劇快開始了,不進去嗎?”
於是,着裝得體的三人給檢票口的工作人員出示了門票後來到霍勒茨市大劇院的內部,不過他們並沒有驚歎其精美的豪華裝修,而是開始尋找目標——霍勒茨市警察局局長,也是普利查合衆國柯利特州警署署長的有力競爭者之一。
“說起來,爲什麼霍勒茨市警察局會建在邊緣區域?”左州假裝閱讀手上的宣傳畫冊,趁機向威廉問道,“按理來說一個大城市的警察總局不至於經費不足吧?”
威廉在兩個人的嚴密監視下自然沒有逃脫的慾望,而且他自己也清楚就算成功跑出去也面臨着正在被仇家通緝的危險處境。既然這樣還不如待在曲義這邊勢力的監護下,人家的態度起碼還可以。所以威廉基本上是有問必答,從不含糊。
“南北兩邊早期的矛盾,剛開始這裡的警察都是上面委派過來的人,當地的大人物不想就這樣受擺弄,就故意按最低標準來安排。雖然到現在都換成自家人,可他們又不想花錢建新的設施,於是乾脆放着不管了。”
曲義聞言看了一眼圍繞在那位霍勒茨市警察局局長身邊的權貴們,他開始理解南北雙方的矛盾的經濟表現形式,也不知道這些人或其長輩當中有多少人蔘與過這麼荒唐的事情呢?
閒扯了差不多有幾分鐘後,戲劇終於要開始。人們有條不紊地進入到觀衆席,而曲義他們則是來到了後臺。
“先生,不好意思。這片區域未經允許不能進入……”
“我當然知道。”左州將那名過來阻攔的工作人員一擊打暈後纔回應道。
將那名昏迷的工作人員鎖在洗手間裡後,三人溜到雜物間做準備工作——左州換上了服務生的服飾去接近警察局局長,曲義則是“陪同”威廉去見聖遺會高層人員。
這時,《理查之死》的第一幕第一場正式開始,所有人的行動軌跡也隨着臺詞的變化在不斷改變,其中曲義在威廉的帶領下來到一個位置偏僻的包廂。
先示意完曲義要謹言慎行後,威廉對着門敲出一串有規律的聲響。
13秒過去後,那名昨天出現在威廉宅邸的美洲原住民打開了包廂門,他依舊是身着那件黑色管家服,粗略地瞄上幾眼後向自己昨天還是名義上的主人——威廉和曲義做出「請進」的手勢。
點頭應答後曲義和威廉進入包廂,期間曲義的【領域】不斷地掃描整個包廂,沒有找到什麼異常之處,說明整個包廂在曲義能理解的範圍內並沒有機關。
那在自己不能理解的範圍呢?
曲義跟着威廉向包廂主人問候時,他的【領域】也轉而探測包廂裡的主人——他的目光始終都放在舞臺的表演,看起來威廉和一個陌生人的到來無法構成他必須要工作的理由。
等到《理查之死》的第一幕第一場結束,他才稍稍提起一些精力來提問:“哈湯裡那個傢伙沒有餵飽你嗎?”
“他太小氣了。”威廉向飛鷹道謝後坐到後者拉來的一張椅子,曲義也是。
“那個膽小鬼確實很摳門,不過你的胃口也不小。要知道,剛剛給你安排了一場煙火秀的人可是隻要一個州的配額。”
威廉乾笑一聲,想要說話時卻被包廂主人制止,就老實地等待後者開口。
而左州這邊沒有像曲義這邊碰上釘子,因爲他的任務比曲義的任務簡單,無非是給飲品中加一些料後給那幫貴族端去,等藥效開始後就用***放倒沒喝的人,再把目標塞進預先準備好的餐車接着趕緊跑路就可以。
爲了不出現意外,提早混進來的偵查組玩家還放倒了幾名可能會路過行動現場的工作人員和賓客。所以整套流程下來並沒有出現那種影視劇中出現且極其狗血的意外,左州也得以安穩地帶目標離開。
巧合的是,左州這邊的行動結束時,《理查之死》的第一幕第二場也結束了。
“斯維夫特先生,你也清楚我近年來爲家族做出的貢獻。爲此我也付出了幾乎全部,所以我爲了生存也只好要求比正常比例多一點的分配。可大衛的背後是有力量支持的,而且他們一開始就是想完全吞下這裡的市場……”
“所以大衛已經下去了,你也不用在我這裡爭取什麼,不過我也缺……”包廂主人輕淡且有些不耐煩的話卻是像重錘砸在兩人的心上。
“不是大衛?那是誰?而且他怎麼下去的?”
“注意你的……噗——!!!”
在斯維夫特舉起茶杯的同時,曲義和飛鷹幾乎不分前後地出手了。
由於【隱念之刃】和【反刃】在前幾天的戰鬥中被破壞得無法使用,曲義的裝備重心就放到【第六代對魔用汞核秘銀銃劍】,沒事就拿出來把玩幾下。這裡先要說明的是這件銃劍的原型是英國恩菲爾德M1907型刺刀,其全長爲55.5cm,刃長爲43.5cm,幾乎相當於一把普通短劍的長度,拿着揮還行,像曲義那樣拿來投擲就有些坑人。
而飛鷹使用的是一件大家耳熟能詳的武器——印第安戰斧,相信玩過《刺客信條3》的讀者對此不會陌生,不過飛鷹沒辦法像那個男人一樣將戰斧玩出花來,只是用來投擲而已。
剛纔的那一下激烈對攻讓兩人不約而同地選擇僵持,至於斯維夫特和威廉,他們選擇縮到角落裡,緊張地看着局勢的發展。
“斯維夫特先生,他(he)到底是什麼人啊?怎麼還攻擊你啊?!”
“她(she)就是那個新上來的人送給我的,我看還聽話的,所以……”
威廉聽到這裡就明白了——準是這個好色的老頭老毛病又犯了!
“林肯,你的保鏢應該可以搞定她吧?畢竟剛纔他連她的飛斧都擋下來了。”
“……聽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