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身躍起的鄭司南,手中山河扇輕輕一搖,一股凌厲罡風直接打在眼前的一人身上。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將還在愣神望着天空中打鬥的兩人身影的包圍者們拉了回來。
這才發現鄭司南幾人即將突圍。
剛打到那人,身後身旁就響起了震天的喊殺聲,突圍的幾人都不敢回看,趁着前面已然洞開的窟窿,加緊了兩步。
杜小小心中擔憂,在放倒身旁的人後,扭頭看了一眼就見半空中的戰場,眼中滿是不願。
可此時已是箭在弦上,哪來更好的辦法。
“哥哥,我在前邊等你。”
低低呢喃了一句,身後追兵已經更近了一步。杜小小也是識大事的,不能在這裡耽誤了衆人逃脫的時間,最後看了一眼天上,便堅定的跟着鄭司南竄入漆黑的密林之中。
而此時他們身後,也是集結了一大堆人往他們逃離的方向而去,竟沒一人打算加入那半空中的戰局!
倒是也有幾人留在了原地,怔怔發呆。
鄒炎、劉巨就是如此。
他鄒炎到現在都不願相信剛纔何沐風所展露出來的修爲氣勢,他不信一個開學測試只有煉氣期的廢物竟然能在短短三月時間能有這樣的進步。
就算是與劉巨的一戰,也只是剛到金丹,可爲何短短一月,這人的進展就如此神速?
還有那個曾界!!
金丹巔峰,他竟然一點都不知道!這曾界還是他二伯鄒副院長親自寫的信,然而他什麼都不知道。
越想心中越不是滋味,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這何沐風有如此修爲,自己這邊那真是一點忙也幫不上。
這讓自己如何羞辱他?!
禍不單行,這邊還在思索着,卻沒想,一些留下來的人倒是找上了他。
這十來人算是這百來號人中有些腦子的了,見到何沐風此等修爲後,他們已經不想再躺這渾水了。
且不說何沐風、曾界誰勝誰負,但就是這樣的修爲境界,如若一心想逃,那在場的沒人攔得住。
那這百人的聯盟還有什麼意義嗎?這說不好何沐風再損點,等他們落單的時候下手,除了曾界誰人能倖免。
這落單的數量那可就大了去了,二十人以下的,再金丹後期面前,那都屬於待宰的羔羊。
這幾人想通此事後,都是如實告知了鄒炎。
“你們就這麼怕他?就他一人,能翻起多大風浪!”鄒炎看着這些人,脹紅脖子的吼道。
看了眼越打越遠的兩人,打算退出的十來人也只是無奈搖了搖頭。
話已至此,他們說什麼也不可能再做一次這樣的精心佈置了。
拱手道了聲抱歉,頭也不回的就朝另一方向走了,獨留下鄒炎和劉巨還在這片草坪上。
“少主....我們,怎麼辦。”
看着臉色陰沉的鄒炎,劉巨心中感嘆,這剛組織的百人聯盟,纔剛行動就出現了退出的人,果然這實力講的纔是硬道理。
“媽D,去追鄭司南他們。”
鄒炎不傻,他只是心中有怨氣,眼看着何沐風修爲一路飆升,現在加入他與曾界的戰局,那是一點用也沒有。
心中只期望曾界能贏,不然自己這日子恐怕不太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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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司南這邊,在衝出包圍後,也沒停歇,一路向着密林邊緣逃。
他沒有直接往瀑布的方向去,是擔心那邊也有埋伏。
從剛纔包圍的人數來看,至少有一百來人,他不敢肯定這是不是所有,萬一這人更多,那臨近終點的地方一定也有他們的人。
爲了安全起見,他將方向選在了密林的邊緣。
“對不起大家了,這一路都是我在指揮着,卻沒想竟然出現了這種意料之外的事情。”
鄭司南心中慚愧,從進密林前,就一直是自己在拿主意,但卻發生這種事,自己實在難辭其咎。
“行了,”冷麪的陳北望回頭看了眼身後,他們已經差不多將人都甩掉了,“接下來怎麼辦。”
“鄭兄,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也想不到突然會出現一百多人,而且還有那曾界,唉。”
後邊追兵已經甩掉,衆人也都有時間慢下腳步了,元寶此時也是寬慰着鄭司南。
指揮這事,其實真不怪鄭司南,這裡邊有太多的不可思議,想不到也是正常。
誰會知道竟然真有人會爲了將自己五人淘汰,糾集百人來圍堵,又有誰會想到一個學院中,能有金丹巔峰的人?
鄭司南也是面色不好,這一路逃竄,衆人都是用出了全力。
一想到,曾界以及何沐風,這兩人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扭頭看了眼沒說話的杜小小,鄭司南也是嘆了口氣:“何姑娘,不用擔心沐風兄弟,以他的修爲,想逃那是一定沒問題的。”
杜小小也知這個道理,可心中卻還是有一股莫名的擔憂,她隱隱覺得何沐風好像並沒有幫他們拖延時間再逃走的打算。
“我們四人一起目標太大,而且那些追兵應該也會重點關注四人的隊伍,我們分開走是最穩妥的。”
衆人點頭,的確現在還全在一起的話,那目標實在是有些明顯了,也不易躲藏。
商量一陣後,四人分成了兩組,鄭司南和陳北望,杜小小和元寶,並約定在瀑布前方的小坡再碰頭。
就這樣,四人隊分成了兩人隊,各自往一個方向繼續前進。
而在這學院有史以來最大的包圍事件開始時,站在最遠端的山峰上的一人也是有所感應。
百里王河,學院院長,靈洲最強符籙師。
他在比賽場設立的符籙結界並不僅僅是個保護結界這麼簡單,在這結界之中所有人的動向都逃不出他的感知。
就在何沐風叫衆人突圍時,他就已經注意到了這裡。
“咦?古怪。”
一聲驚疑,倒是吸引了身旁另一身穿藏青華袍,面容嚴肅的老者注意。
“院長是發現什麼不妥了嗎。”
“是有些奇怪。”百里王河又是閉目感知了一會兒,這才扭頭笑呵呵的看着身旁之人。
“有兩個小娃娃的修爲倒是讓我大開眼界。”
那嚴肅老者聽見這話,也是點頭說道:“的確,我這也隱約感知到了。”
依然看着前邊密林的百里王河,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笑呵呵的扭頭看着嚴肅老者。
“我的鄒風衡院長,聽聞學院中有一人還是受你推薦進來的。”
原來這嚴肅老者竟是八封學院的鄒副院長。
而這鄒風衡在聽到百里王河此時的話,表情也有些不自然,但還是強自鎮定了下來:“院長說的是鄒炎嗎,這孩子修行尚淺,哪能入得了院長的眼。”
見這鄒風衡還在跟他打着太極,百里王河也不在意,只是有意無意的關心道。
“你雖爲我們八封學院的副院長,但再怎麼說也是四大家鄒家的人,這學院與鄒家還要靠你來衡量調和,也確實辛苦。”
“不過,一些外來人的請求,還是要考慮周全,畢竟學院始終是南國的人才寶庫,不是權利的修羅場。”
這幾句話,直說的身後的鄒風衡臉色難看,但也不得不點頭說是。
百里王河見話已到這份上,也沒再點破。
目光遠視,深深看着某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