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何沐風,侯寧已經下定決心要將他在此除掉。
不說自己這師弟可能與那件事有關,單單就現在何沐風看向他的眼神,他就需要將他除掉。
“侯寧!受死!”
錚!
天海劍出鞘,何沐風單手執劍,搖搖指着天上的侯寧。
他已經認真感知過了,侯寧的修爲雖然強橫,但始終沒有到渡劫期。
以他現如今的靈氣,以及剛剛獲得的鴻蒙劍訣以及靈脈氣運,是有和侯寧一戰之力的。
就是不知道他那身旁幾人是不是也要與他一同出手。
見何沐風嘴角掛血,卻依然囂張的叫喝。
焚天宗除領頭的那位鐵面暗使者外,紛紛想要上前教訓一下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可此時的侯寧卻是伸手將那幾人攔住,笑着說道:“一個小娃,一上來就以多欺少,實在有損焚天宗名號,況且畢竟是我之前門中舊怨,我來就好。”
說着話,侯寧主動上前一步,緩緩飄落而下。
看着眼前已經不復往日模樣的那個被自己趕出朝霞峰的小師弟,譏諷說道:“有些機遇你覺得便能勝過我嗎?我的小師弟。”
看着侯寧那醜惡嘴臉,以及半空中那幾個焚天宗的人,何沐風心中就有一股怒火:“狗屁,我真是想不到你這人竟然會投靠焚天宗。
朝霞峰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怪不得當日你會糾結起如此多的人來山上鬧事。”
“識時務者爲俊傑,況且焚天宗待我可比你爹好多了,這有何不可?”
聽見這話,何沐風擡頭深深看了那焚天宗的幾人,發現與這叛徒已經沒有什麼好在說的了。
這朝霞峰在侯寧的帶領下投入焚天宗門下,算是徹底的沒了。
“你只是一隻他們的狗而已,別廢話了,打吧。”
說完,何沐風挺劍而上,直刺向侯寧胸口。
現在的他,早已不是當日在山上被侯寧隨手打掉兵器的人了。
這一刺,狹帶着龐大威猛的靈氣,直撲侯寧。
而侯寧卻也深知這一劍威能。靈氣過於龐大,他可不敢輕易去接。
在閃退之際,凌空一抓,手中的一枚戒指精光閃過。
他這是在空間法寶之中祭出自己的法器。
鏘!
硬生生的一檔,成功的將何沐風這一威力巨大的一擊給化解。
兩人再一次的各退了五步對峙。
這一擊的成果也是非常顯著,何沐風也沒想過就這一下能將他打倒,倒是在這攻擊之下,何沐風還是真切的感受到現在的自己與被逼下山時的修爲成長。
那時候,他根本就不能讓侯寧哪怕退上半步,甚至連見他的法器都不夠資格。
可現在,真的是恍如天上地下。
侯寧的法器也是一柄仙劍,通體泛紅,甚至連那劍柄,也是用一種不知名的鮮紅水晶製成。
這劍何沐風認識,而且他也很早就知道侯寧的法器。可奈何之前實力不濟。
但現在不同了,看着手握仙劍的侯寧,周身佈滿如烈焰的靈氣,宛如降世炎神,何沐風笑了:“九霄焚陽,這劍你還配嗎?當年我爹爲你煉化此劍時,你可有念他的好?”
“哈哈哈哈,師弟好記性啊,那你可知我是用通天珠才換來的這把劍?
縱使那珠子對我無感應,可那也是世間絕品寶物,換他一柄仙劍有何不妥。這些都是我應得的!!”
何沐風無奈嘆息,那珠子他也知道,當年侯寧偶然獲得,但卻失了機緣,並不能與那絕世仙品有感應。
可父親見侯寧一直耿耿於懷,所以便將通天珠收了去,併爲他耗費大力氣鍛造了這柄九霄焚陽劍。
收那珠子,也是爲了除去侯寧執念心魔。可到了侯寧嘴裡,卻是一樁交易買賣。
果然這人心,最是無情。
他其實到今天也並未真的想將這師兄弟情誼徹底斷絕,侯寧真能悔過,他也願意再次接納他,可是現在聽見這般解釋,自己內心的那一絲執念,還是都消散了。
平靜不少的何沐風收斂心神,今次對戰,真的恐怕就是死鬥了。
元嬰期修士的法寶並不似他在學院中見到的那些充其量就是武器的法器。
這些法器早已擁有靈識,伴隨靈識而來的,就是每一樣法器都將擁有着一種或者兩三種特殊且強大的能力。
這就是器修在與力修的根本差距!這就是器修的強大之處。
他現在的天海劍的靈識早在裴文降世時,就已經被徹底抹去,就算那些能力還存留在劍中,可是沒有劍靈的幫助,自己也不能在短時間內找到方法激活。
所以,這劍現在在何沐風手中,也就僅僅是一把絕世兵器。
法寶根本就算不上,要不是還有裴文寄宿其中,他甚至都操控不了這把仙劍。
“這九霄焚陽劍,能召出滔天巨炎,溫度奇高,甚至能喚出炎靈一同作戰。
現在我體內經脈已然全通,應該能用一些別的術法。你有什麼辦法嗎”何沐風開始心底詢問起裴文這個老人精。
“你經脈還不穩,那一套動作你還得繼續練,而且我現在傳授給你,也並解不了燃眉之急,你將靈氣注入給我,我來抵擋。”
暗自點頭,何沐風開始源源不斷的將靈氣輸入進手中的天海劍。
只見天海劍在靈氣的注入下,越來越亮,已經開始蒙上一層藍色光暈。
慢慢的,劍身之上,甚至天海劍劃過的周圍,都開始補滿乳白的寒氣。
周圍溫度開始不斷下降。
遠處看在眼裡的侯寧也是咧嘴大笑:“原來你這劍竟然是寒冰屬性,師弟,看來我們天生就是死對頭啊。”
這邊話音剛落,兩人齊齊有了動作,帶着一紅一藍,兩道光影。
何沐風與侯寧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
嘭!
半空之中,迸發出一圈狂暴的能量,接着又是另一個地方響起同一個聲音。
接二連三的碰撞聲,此起彼伏,何沐風與侯寧猶如兩道光影,在這內院後山的半空中穿梭碰撞。
聲聲巨響,也是引來了內院中的學生們的關注。紛紛向這邊跑來。
看熱鬧的人,到哪裡都有的。而這其中,夏雲磊與鄭司南、元寶等也在。
他們幾人在何沐風在藏書閣消失後,都是好一陣擔心。
不過幾月下來,實在找不到他的下落,衆人也都無計可施。
老實巴交的元寶甚至還爲了安慰需要隨百里王河離開的杜小小,謊稱何沐風是在一處僻靜之地修行,這纔打消了杜小小的擔憂。
可他自己卻當真焦急得不行。
何沐風算是他這個毫無修行背景的凡人第一次踏入修真界以來第一個朋友,甚至還帶領他進入了內院。
元寶實在是希望他平安無事。都祈求自己南國首富的父親幫忙尋找。
今天就是,幾人在院中交流情況,可依然無所收穫。
倒是這內院發生的變故被他們看在眼裡。
“後山是怎麼了,有人在打鬥?怎麼動靜這麼大。這內院之中不是說不能打鬥的嗎?”元寶疑惑的問。
而一旁的鄭司南和陳北望也是搖了搖頭,他們也並未有什麼消息。
倒是站在最前的夏雲磊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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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三皇子,在焚天宗來到內院後,就已經收到消息。
難不成這焚天宗膽子竟然這麼大,敢在南國境內找學院的麻煩?
想到這種可能,夏雲磊還是搖了搖頭,看着遠處半空中模糊的人影。
“實在太遠了,我去看看。”
說着,就墩身將腳上的鞋子給穿好,畢竟要用飛的。
如果突然鞋子掉了,那還是有些失了一個皇家子弟的身份,畢竟那前邊可能還有焚天宗這樣的外人。
一股真氣浮動,夏雲磊飛身而起,對着腳下衆人說着“我去看看,你們留在這。”
說完已經飛出老遠。
不消片刻,就已經來到焚天宗暗使者跟前。
那暗使者見有人飛來,也是回頭看了夏雲磊一眼,能御空飛行的,那都是達到金丹期的修士。
但暗使者不說修爲,光着眼光,就不是一般人可比。
看着已到近前的夏雲磊,見他周身隱隱有金色靈氣環繞,靈氣升騰間,變換無窮。
“真龍之氣?你是皇室的人?”
看着面前的夏雲磊,暗使者說道。
見之用一眼就看穿自己身份,夏雲磊也甚是佩服,行禮拱手說道:“山月宮,鴻軒。”
在外人面前,南國皇室弟子是不能說名字的,只能以居住宮殿與名號來自敘。這是南國國族的要求。
顯然這名號倒是比夏雲磊自己名字要出名的多。
聽見這山月宮,那邊暗使者也是連連點頭:“原來是三殿下,失禮了。”
“無妨暗使,那日宮內晚宴,使者走的匆忙,沒能與使者喝上一杯,倒是我失禮了。不過我與貴宗藍安和尊人有過交談的。”
夏雲磊話一出,也是和善的看着那後邊的一位藍髮中年人。
暗使者見他說這話,也是扭頭看了一眼那位名叫藍安和的藍髮中年人,見他點頭,也是迴應了一下。
扭頭開口問道:“不知三皇子所謂何事?”
“這....”夏雲磊並未說明,倒是看着四周後山狼藉的地方,眉頭緊鎖。
這暗使者見狀,突然恍悟。
這現如今還在南國學院之中,自己這幫外來人,正站在此處,四周一塌糊塗,人家皇室前來詢問實屬正常。
連忙解釋道:“三殿下誤會,今日這事,我們也是不知,聽說是貴院後山發生了些什麼,幾位學院長老前去查看,卻是引發了這一系列事情。我們並未做什麼。”
“倒是這打鬥的兩位.......”
經這邊暗使者提醒,夏雲磊連忙向那戰中看去。
只見兩道身影在這空間之中騰挪轉移,各種招式翻飛不止。
在高速運動下,想要看清面貌,那也必須得是元嬰期以上的修爲才能辦得到。
那邊暗使者見夏雲磊樣貌甚是年輕,而且據傳這三皇子生性懶散,修行一途最講刻苦,恐怕這三皇子修爲不高,正要幫他解釋。
卻是突然聽見從他嘴裡傳出一陣驚呼:“何沐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