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便是“紫氣東來”卓東來?楊堅有些詫異,眼前這個風姿卓越,氣度不凡的男子竟是卓東來?很難想象,那些個陰毒的計謀是出自於這個男人之手,僅從表面看的話……
在真正見到卓東來本人之前,楊堅已經領略過他的手段了,眨眼的功夫,他已然收斂了外露的詫異。“你可看到那邊磨刀的小二?”
店小二就蹲在幾步之外,捲起衣袖,磨刀聲霍霍,毫不顧及客人們。
淡淡一瞥,不甚在意:“看到了,這間客棧看來很久都沒有人來住過了!小二磨刀,自然是殺豬宰羊來招呼我們!”
“恐怕在他的眼裡,我們倆纔是待宰的豬羊!”
“哦?是嗎?”卓東來側身,很是不以爲然。
楊堅可不會僅憑着他兩句不痛不癢的話,便放下戒備!“聽聞大鏢局的二把手卓東來機智過人,行事雷厲果斷,但不知傳聞與真相相差多遠?”
卓東來由始至終都是笑着的,那弧度真真是恰到好處!“傳聞中虛虛實實,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就像傳聞中的楊堅,乃是雄獅堂朱猛最信任的手下,此時此刻卻坐在這裡,與雄獅堂最大的敵人密謀叛逃……”
深邃的眸子轉了轉,笑痕更爲的富有深意,茶是涼的,想來茶葉也不怎麼滴,卓東來卻是一臉的回味和享受,生生的喝出了大紅袍的滋味!
這等作派,着實令楊堅氣悶!“廢話不多說了,來談談我們的交易!”
“好,我最喜歡爽快之人,你要是能幫我得到雄獅堂,今後雄獅堂堂主的位置就是你的!”四十路綠林中三十九路已被他收復,只剩下洛陽雄獅堂一路,而河朔中原到關東必經洛陽……
楊堅一口回絕:“我不要當什麼堂主,我要的是你放過雄獅堂的兄弟,放過雄獅堂的朱爺!”
“恐怕不行!”卓東來拒絕得十分爽快。
“爲什麼?”
“有朱猛的一日,雄獅堂就永遠是朱猛的雄獅堂!”
楊堅語氣有所緩和,一分堅定,五分自豪:“朱爺就是這樣的人!”
卓東來似有所感的微微頷首,反問:“你如此忠於朱猛,卻爲何要出賣雄獅堂呢?”
“你可曾見過朱爺?”卓東來的否認在楊堅的意料之中,“你要是見過朱爺,你就會知道,他是一個戰盡最後一滴血,也永遠不會後退的男人,任何人休想讓他俯首稱臣!而大鏢局對雄獅堂又志在必得,最後的結局只能是一場浩劫,既然已經知道是這樣慘烈的結局,倒不如讓我來做這個罪人!只求爲雄獅堂所有的人討一條生路!”
卓東來與楊堅面對面坐着,身子微微向左邊傾斜,指尖在空中隨意的滑動,低嘆一聲:“哎,原本我以爲朱猛不過是一員莽夫,哼,此刻我卻對他有些尊敬,居然能讓人對他如此的敬重,真是難能可貴呀!”
“你可是答應了?”身子向前探,楊堅急切的問道。
卓東來冷哼了一聲:“很抱歉,我不能答應!”
“你可知道,你的鏢車此刻已經進入我的埋伏,若他們接不到我的消息,便會將你的人殺於刀石谷!”緊握的拳頭暴露楊堅此刻的情緒,卻只能隱忍不發,言語間隱約帶着幾分威脅。
威脅?表情冷了幾分,沒有人喜歡被別人威脅,薄脣微張:“哦,是嗎?我看不見得吧?”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以卓東來的智慧,怎會遭人算計?
卓東來漫不經心的緩緩說道:“其實,朱猛並非一個好的首領,他太過於意氣用事,行爲太過於衝動!你們雄獅堂佔據洛陽最繁華的都市,朱猛卻不善經營,使得你們成爲四十家鏢局中最最拮据的一門,況且我還聽說,朱猛身邊有一個女人在九個月之前神秘的失蹤,朱猛生平最愛的就是這個叫做蝶舞的女人!如果他知道你跟蝶舞之間的感情,你想,他會如何?”
楊堅身子一僵,瞳孔不斷擴大,怒斥:“我和蝶舞之間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