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否認,你不愛蝶舞吧?”卓東來似笑非笑的斜睨,淡淡的諷刺,不容置疑的肯定道。
“我……”對上那雙洞悉世事的黑眸,楊堅的眼神下意識閃躲。
卓東來見他明顯心虛,擲地有聲道:“你早就背叛了朱猛,你現在所做的只不過是出於良心的愧疚!但是這些朱猛他不會知道,他只會知道你楊堅把雄獅堂的兄弟出賣給大鏢局,使數人暴屍刀石谷下!”
一字一句,無情的敲打在楊堅的心臟上,只覺腦袋嗡嗡嗡作響,他失態的站起來,望着那雙深如寒潭的眼眸,彷彿看到了此刻刀石谷慘烈的激戰,兄弟們尚且溫熱的屍體,臉色蒼白如紙,雙腿發軟的跌回板凳上,失神的喃喃自語:“朱爺,楊堅幫不了你,幫不了你了……”
這一場仗,他輸了,輸得徹徹底底,甚至搭上了自己!楊堅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可是,你怎麼知道我們有埋伏?難道,雄獅堂有奸細?”
卓東來笑得越發的高深莫測,只一倒茶的舉動都盡顯優雅,與此刻心灰意冷的楊堅形成鮮明的對比!
“既然你對雄獅堂瞭若指掌,在下對卓先生也無大用了。”楊堅一臉的平靜。
“不要太小看自己!”卓東來可不贊同,棋子的用處只有下棋的人才清楚不是?“大鏢局求賢若渴,你這般的人才正是我們求之不得的,更何況你的叛逃,對雄獅堂的士氣有所打擊,這也是我們需要的……”
明褒暗貶的話,在楊堅聽來,只會更加的受辱和難堪!“卓先生太擡舉在下了,在下感激不敬……”
卓東來手一揚,隻言片語的感激可不是他想要的呢!“楊兄弟,大鏢局的門永遠爲你敞開!”
兩人你言我語的時間,刀已磨好。
店小二提着刀,走到他們的面前:“客官,這茶可還好喝啊?”
“雖然涼了點,可是別有一番風味啊!”彷彿是爲了證明所言不虛,卓東來不緊不慢輕啄一小口。
小二笑得有幾分古怪:“客官倒是識貨人,這是本店特製的十香茶,喝了此茶能夠活血去毒,還能提神安魂……這樣,肉也會分外鮮美,客官後堂的鍋已經燒好了,就等着你下鍋了!”二話不說提刀就砍!
卓東來紋絲未動,只微微側着,還未嚥下的茶水一噴而出,閃了店小二的視線,趁着這空檔,一腳踹向他的心窩,只使出不到三分的力道,店小二整個人徑直飛了出去,重重跌在地上!
“原來你們就是這麼做生意的,難怪如此冷情啊!”
鼻青臉腫的店小二狼狽的爬起來,大喊一聲:“兄弟們,殺!”
一羣手持武器的男人從幾個側門衝了進來,一時之間,喊打喊殺聲震耳欲聾!
對面的人眨眼功夫就已衝了過去,卓東來脣角一勾,破碎聲,打鬥聲似乎成了最爲動聽的旋律,伴着這旋律,他更爲專注的聞着幾乎無味的茶香,品着“加料”的涼茶,滿足的嘆息傾瀉而出,恍若別有一番滋味呢!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楊堅就解決掉了那些個上不得檯面的人,武功還是不錯的!
客棧的空地,那些個人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苦苦□□,這樣的場面着實有趣呢!
“客人,請手下留情!”
楊堅聞聲側目,那是一個穿着和服的女人,如火的顏色襯托着肌膚尤爲的白嫩,緩緩而來,竟聽不見半點腳步聲,隨性搖曳着身姿,發上金色步搖輕輕擺動,她嬌嫩的臉龐泛着些許紅暈,煞是好看!
只見她水袖一揮,打手們火速退下,客棧又恢復了方纔的平和與安靜。
行至卓東來跟前,微微俯身:“扶桑見過卓爺,楊爺,初次見面多有得罪,還請多多關照!”她的聲音亦如她嫵媚的容貌,婀娜的身姿,誘人的體香,尋常的話從她嘴裡說出來卻裡外透着不尋常的味道來!
這般風情萬種的女子,恐怕無一男子不爲之傾倒不爲之瘋狂吧?
偏偏,身側這個男人,卻始終不肯正眼看她一眼,扶桑爲止側目。
“扶桑是一個十分特別的名字!”卓東來看向楊堅,“三年前,曾經在江湖上有一樁驚天血案,有一對夫妻漂洋過海來到我中原,然而還未到長安的路上就遭到土匪的劫持,丈夫不幸被土匪所殺,妻子就因爲容貌嬌美而被押回山寨,受盡了□□!妻子忍辱偷生一年有餘,漸漸成爲山寨中一名普通的女子,正當所有嗯都已經忘卻了她的來歷,突然有一天,山寨的所有人在一夜之間全部暴斃,唯一活下來的只有這個妻子!有人看到她手持兩把殘破不堪的□□,從死人堆裡走出來,身上染滿了鮮血,從此血娘子便在江湖上成名,她血娘子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扶桑!”
此時的卓東來,更像一個盡職的說書人,最後還不忘徵詢當事人的意見,無聲的……
隨着“故事”的演進,扶桑的表情變了又變,然而只微微一笑,稱讚:“卓爺真是好見識,好眼力!”
卓東來忽的起身,與扶桑四目相對:“沒想到在如此荒涼的地方還能見到血娘子,真是卓東來三生有幸啊!”
“卓爺過謙!還請卓爺和楊爺上樓,妾身爲二位準備了一些酒菜,權當是壓驚,還望二位能賞妾身一個薄面!”
“血娘子做東,在下卻之不恭!不過這位朋友還有要是要做,一位故人多日失去聯絡,如今已經知道她的下落……楊兄弟一定急着去見她吧?”笑意帶着幾分邪氣,卓東來意有所指。
楊堅神色大變,不可置信道:“你找到蝶舞了?她在哪兒?”
眸底一絲興味,扶桑瞭然:“這個蝶舞一定非常特別,卓爺要找她,楊爺要找她,就連雄獅堂的朱爺也要找她……”當數個男人同時找一個女人,不問其他,這定是個貌美的女人!
笑意未達眼底,若仔細聽的話,便會發現卓東來言語之間有着幾分不以爲然:“的確,她是一個有着世上最曼妙舞姿的女人!孫通會帶你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