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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神空大步上前, 一把將安倍淺夏抱住,確切得說是她一把將淺夏勒住脖子往她胸前拖,她咬牙切齒得壓低聲音說:“安倍淺夏!你居然敢揭我老底!”

“犬神空!難道不是你先揭我老底嗎!”淺夏不甘示弱得伸手環住對方的脖子, 掐着往她的方向拖。

兩個人看起來都是一副微笑着緊緊擁抱的深情畫面, 但實際上都在互相勒掐對方。

“我什麼時候揭你老底了?”

“我沒轉頭就知道是你這件事情你知道就行了, 幹嘛說出來啊!萬一被人懷疑身份怎麼辦!”

“我又不是故意的!那你說我身上有犬科動物的氣息是什麼意思, 要是被他們懷疑真身怎麼辦!”

“你笨啊, 就說你家養狗了啊!”

“……”犬神空竟有些無言以對了。

簡單粗暴問候後,淺夏還是很溫柔捏了捏對方小臉問,“犬神醬, 你不是在神奈川嗎,怎麼突然來東京了?”

犬神空毫不客氣拍掉某人的爪子, “我是陪比呂士來參加全國大賽, 對了, 櫻井醬這次也來東京了。”

“那正好,有空大家聚一下, 都這麼多年沒見面老實說還有點想你們呢。”淺夏微笑說。

幾年前爺爺受人之託帶她去神奈川辦事,就是那次,她誤把犬神空當成妖怪鬧出了烏龍,不打不相識兩人算是認識了,而她與櫻井深的相識則是緣於一次巧合。

淺夏有時候覺得緣分這種東西挺神奇的, 就像是幾年前她們在神奈川的偶遇, 而後這麼多年沒有再見面聯繫, 但今天卻又神奇般在東京街頭碰到了。

和犬神空一起過來的一羣人, 並沒有在意她們剛剛說的話, 爲首的少年直徑走到跡部景吾面前,對他友好禮貌得伸出手, “吶,今天的比賽很精彩,跡部君。”

“謝謝。”跡部景吾直視對方,眸子裡甚至帶了抹尊敬的神色,他也禮貌得伸出手。

幸村精市說:“校車還在那邊等我們,那總決賽見。”

“恩,總決賽見。”跡部景吾頷首。

柳生比呂士走過來輕輕拍了拍犬神空的頭,就像是撫摸自家毛茸茸的小動物,“空,我們走了。”

“就要走了啊,我纔剛和淺夏見面呢!”

“要不留個號碼再聯繫。”安倍淺夏說着準備打開她那個被弓箭撐得形狀詭異的書包,剛拉開一小段拉鍊,她就後悔了,她說:“要不……還是空你記下我的號碼吧。”

犬神空見她都在拉書包拉鍊,伸手“譁”得就幫她把拉鍊全部拉開了,她出手太快,淺夏都來不及阻止。

幾乎是拉開書包的一瞬間,幾片玫瑰花瓣從裡面飄出,犬神空在看到她書包裡一大束玫瑰花後,驚呼:“啊咧,淺夏,誰送你的啊,這麼一大束玫瑰!”

“啊朋友啦。”淺夏說着連忙把花塞得更裡面去,她從書包拿出手機就迅速拉上拉鍊。她剛剛要阻止犬神空是怕包裡的弓箭會傷到她,畢竟桃木從來都是妖物的剋星。

柳生比呂士低頭溫柔得看着犬神空問:“你也想要玫瑰花?”

“不,”犬神空想都不想就拒絕了,“我比較想要紅燒肉,特別是比呂士你做的!”

柳生比呂士:“……”

他們走後,淺夏和跡部景吾也一起坐車回去。到達跡部宅邸時,她剛下車就感覺到一陣不尋常的風從她身邊撩過,黑髮紛飛,她不由停下腳步,那陣風也在她面前漸漸停下。

待氣旋散盡後,三個人影懸空而立出現在她面前。

除了中間那位身着青瓷色長袍的男子,他身邊兩位都是陌生面孔。左邊那位,銀白盔甲,墨黑披風,一頭亞麻色的長髮,眉目英俊,只是臉上的神情異常淡漠,眼底如古井般沒有絲毫情緒起伏,他右臉有一塊黑色的圖騰印記。

右邊那位身材高大,五官俊朗,火焰色的頭髮,灼灼耀目,他的額頭上還綁着一條白色的領巾。

還不待太裳介紹,淺夏就微笑問:“你們兩位想必是六合前輩和朱雀前輩吧?”

雖然淺夏並沒有親眼見過這兩位傳說中的式神,但她看過專門描述他們相貌的書籍,而且又是太裳帶來,八九不離十了。

朱雀聞言爽朗一笑,“這孩子真是好眼力,你是叫安倍……?”

太裳補充:“安倍淺夏。”

“哦對!”朱雀一拍腦袋,笑着說:“是淺夏大人……你看我這是什麼記性,之前還老聽太裳唸叨呢!”

淺夏笑着糾正說:“我比你們小這麼多,該是我喊你們一聲前輩纔對,你們就別對我用敬語,我可受不了!”

朱雀:“那我們可就直接喊你淺夏嘍。”

六合面無表情看了眼淺夏,纔開口說:“你好,淺夏。”

太裳忽然瞥見淺夏身後書包裡揹着一把弓箭,微笑問:“這次準備使出桃夭了?”

桃夭是這把弓箭的名字,取百年桃木,經地獄業火和淨化之焰打造而成。也是淺夏十歲生日時太裳送她的生日禮物。

淺夏點頭:“恩,玉藻前畢竟不是普通的妖怪,不奮力一搏根本沒有勝算。”

太裳又問:“你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今晚,還有個我上次和你提起過的陰陽師和我一起去。”

太裳馬上就說:“我也跟你一起去。”

“不用啦太裳,你的話我另有安排。”淺夏笑了笑,“上次我也跟你說過了,玉藻前的目標是跡部,而且跡部沒有陰陽眼根本保護不了自己,他現在的處境比我危險多了,所以你留下來負責保護他好了。”

淺夏以爲太裳會和以前一樣,不論她提什麼樣的要求都會微笑得一口應下,但這次太裳卻拒絕了,並且拒絕得很乾脆。

“不行!”

“爲什麼啊……太裳你的結界能力是最好的,你留在他身邊才能保證他的安全。”

“淺夏你怎麼辦?我做不到讓你一個人去面對危險,玉藻前就算折損了幾百年的妖力也是很棘手的存在。”太裳收斂起臉上的笑容,雙手攏在袖子裡,故意擺出一副沒有商量的嚴肅表情,但因爲他那張臉過於溫雅清俊,就算是擺出這樣的表情也沒有任何說服力。

“那……跡部那邊怎麼辦?”淺夏有些爲難。

“那個少年交給我,太裳,你和朱雀陪淺夏一起去。”六合突然開口說。

“那就這樣吧。”朱雀拍了拍太裳的肩膀,“就算六合不去,我和你也能保護淺夏的安全。”

“恩。”太裳這纔在心裡鬆了口氣,他紫色的眸子越過淺夏的肩膀,直直得看着遠方的花草,好像在想些什麼。

朱雀看到夥伴這個樣子,不由微微搖頭。

跡部景吾走出一小段路後,發現淺夏並沒有跟上來,他回頭,見淺夏正在門口對着空氣有說有笑,他知道淺夏這大概又是在跟那個叫作太裳的式神說話。

看着少女猶自明媚溫暖的笑容,跡部心裡驀地升騰出一絲莫名的失落和不甘心,就好像是自己一不小心錯失掉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跡部景吾搖頭,告訴自己不要想太多,明天還有很重要的比賽在等着他。

晚上跡部景吾出門參加聚餐還特意問淺夏:“需要我送你過去嗎?”

淺夏微笑:“不用啦,他說會來接我的。”

跡部挑眉,“來接你的人是上次那個男演員?”

“對啊。”

“送你花的人也是他?”

“……恩。”

淺夏還在奇怪跡部突然問這個幹嘛,就聽見他冷哼了聲說:“長得還沒有本大爺帥,淺夏,你的眼光真有問題。”

淺夏:“……”

淺夏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澄清下,“那個……跡部,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跟名取先生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啊!”

跡部漫不經心得哦了聲,“那是什麼關係?”

淺夏看向他,“朋友啊,就像我和你一樣的朋友關係啊。”

跡部景吾承認這話讓他聽得很滿意,但表面上他還是不露神色得說:“你和他之間的事情,關我什麼事。”

淺夏:“……”那你剛剛還問!

跡部景吾搖上車窗正準備吩咐司機開車,就看到前面不遠處一輛紅色跑車開過來,他突然想留下來看看。

跑車裡坐着的果然是那個男人,他下車後手裡還捧着一束滿天星,微笑得遞到淺夏面前,淺夏馬上面露難色,“不用了吧,名取先生,你今天不是剛送過花給我嗎?”

名取週一微笑:“那是早上的見面禮,這是晚上的見面禮,當然不一樣了。”

淺夏:“……”

淺夏無語了半天只好接過花,像上午一樣,簡單粗暴得直接塞進書包裡,一點憐花惜玉的意思也沒有。

淺夏一直覺得去驅魔除妖要輕裝上陣纔好,要是真和妖怪對付上了,她也不可能一隻手捧着花,一隻手唸咒符吧,所以只能暫時把花都塞進書包裡了。

不遠處跡部透過車窗看到名取週一手上的那束花,嘴角浮現出一絲不屑的笑意,哼,不就是一束花麼,本大爺也可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