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晨,你在哪裡?你馬上攔住陳偉……對,就是我們集團的那個陳偉,他剛從我病房離開,有必要的話,你可以打暈他,反正,就是不要讓他去找楚雄。”
聽到邱晨在醫院大門口,安堇顏放心了很多,她知道,邱晨一定會完成自己說的事。
她不能讓陳偉死,他們那一家子,已經死了兩個,要是陳偉也死了,那麼方茹的父母,還有陳偉的母親,該怎麼辦?就算她能給予金錢上的照顧,可是,身外物永遠比不了有個親人能在身邊。
但是……難道要關陳偉一輩子?
陳偉有句話說得沒錯,死了那麼多人,他們就白死了嗎?
想到方茹,到現在,安堇顏的心都是痛的。
越想,越覺得世界諷刺,她的養父,得罪了不少人,給她遺禍無窮,她的生父呢?更厲害,欠下了無數條人命,讓她怎麼辦?
安堇顏算是看透了,所有的榮華富貴,都是一層層的白骨在往上面堆,看得見的,看不見的,都是人害人。
現在,她是真的很想和邱晨離開了,哪怕是去到一個山村,也無所謂,避了這人世的紛紛擾擾,恩怨情仇。
不要了,什麼都不想要,親生父親?邦安集團?或者還是有別的值得她留戀的?
安堇顏的鼻子一酸,眼淚在眼睛裡轉悠……
她放心不下秦沫,那個苦命的好朋友,秦沫的一生,竟然就像是被安堇顏給毀了一般,就算不是她安堇顏,也和她脫不了干係,生父?養父?欠了秦沫太多太多,而自己呢?安堇顏自問,自己也欠得不少,要不是秦沫,她死了不知道多少次。
警察局。
陸遠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逍遙,雖然案子多,但是,他並不覺得沉重,還沒過春節,對於他而言,竟然像春暖花開般的舒服。他同父異母的妹妹這次居然抱對了大腿,安堇顏竟然是楚雄的親生女兒,這是他事先沒有想到的。不過,他很是喜歡這個驚喜,這樣一來,他何愁不順風順水。人,總是會變,以前,他還想着能離開,現在,他覺得,要是有楚雄這樣的人照拂,在這個城市裡,他大概會過得很愜意得不想走。
哼着小曲兒,陸遠翻看着案宗……忽的,又想到了一件事。
秦沫?想到那個女人,他的心裡有些不安穩,總覺得那女人邪性,以往,那女人是安堇顏的朋友,現在,她搶了安堇顏的男人,還是朋友?恐怕不
是。
如果說,他要抱安堇顏的大腿,就要得罪秦沫,這個是避免不了的事,他也下意識的做了這個選擇。但,難就難在,秦沫不只是個邪性的女人,如今她勾搭上的男人,是席家的男人。
怎麼辦呢?
是選了一頭,咬緊牙的承受,挺過去?
還是說……陸遠的腦子裡在想,到底有沒有折中的辦法,兩頭不得罪,以防萬一。
就在陸遠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一個電話,打進了他的辦公室。
是上頭打來的,接完這個電話,陸遠的臉都白了。
以前,他拼命要往安堇顏身上罩的罪名,上頭讓他想辦法,把這些事,和秦沫連接在一起。
他還有別的選擇?
楚雄這是要對秦沫下死手了……
思來想去,陸遠糾結得腸子都痛了起來。
要說,這些事,也是夠人煩惱,只要與事情沾邊的人,沒有人不愁眉苦臉。
只有威爾森,稍稍的鬆了口氣,儘管,他並不想成這樣的局面,不想安堇顏和席幕年分道揚鑣,可事情已經發生,他沒有辦法改變,好是好在,他與秦沫不用再做敵人,他也知道,席幕年這次對秦沫,用的是什麼樣的心。
“是你。”
打開門,看到威爾森,秦沫有些意外。
威爾森笑着聳了聳肩。
“來看看你。”
“……我不是說過……。”
“你說的那些還成立嗎?”威爾森微笑着問。
秦沫無語,是的,威爾森說得很對,那個時候,她是要與席家爲敵,現在……就算她想,席幕年也不是她的敵人,而是個她想送卻送不走的人。
“進來吧。”
秦沫退了一步,把威爾森迎進了屋子。
進了屋以後,威爾森也不客氣,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水。
“席幕年呢?”
“我不知道。”秦沫冷冷的回答,坐到了沙發上。
威爾森喝着水,坐到了秦沫的旁邊,笑了起來。
“看樣子,他沒能說服你離開,你是決定要留下來。”
秦沫扭頭,看了眼前的這個洋胖子一眼,有些鬱悶。
“我爲什麼要走呢?”
“因爲,你不走,他是不會走的。”威爾森點出了要害。
秦沫看着威爾森,雖然很想拜託,可是她
知道,不會成功,所以就放棄了。
“他不走,你走吧,這國內,夠亂的,你還是回到你的國家,好好的舒服的生活,如果你是缺錢的話,我這裡有一些。”
“我走了,誰陪你進古墓?”威爾林的藍眼睛,迎向了秦沫的目光。
秦沫愣了一下,有些驚訝。
“你怎麼知道我要去?”
“猜的。”威爾森笑着回答。“我們離開的時候,你沒有把洞口封死,又威脅我,不許跟人提古墓,我想,你是想得到裡面的東西,所以,你一定會去。”
話都說得這麼白了,秦沫也不想裝蒜。
“去是想去,不過,沒有時間。”
“你可以有時間,只是,你不想利用安堇顏。”威爾森又笑了。
秦沫沒想到這個洋胖子竟然還懂人心,只覺,以往是小看了他,以爲他只是有些‘手藝’,沒想過,他竟然是如此的腦袋靈光。
“我不想傷害她。”
“我一猜就是這樣,你不想傷害她,可是,你必須要傷害,所以,你才借了席幕年,讓安堇顏對你狠心,不知道,我這樣猜,對不對?”威爾森說完,放下了水杯。
秦沫聽了,忍不住笑,到頭來,這個死胖子把她看得很準。
“都說對了,這翻話的後半段,你怎麼不說給席幕年聽聽?”
“說不說都一樣,其實,席幕年清楚你不愛他,可是,他還是愛你,這一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何況我們這些愛情中的外人。”威爾林說着,說到了下題。“看在他真心的愛你的份上,你不打算考慮一下?”
秦沫輕輕的搖頭,她能說心裡話的人本來就少,現在更是沒有了,對着這個洋胖子,她彷彿纔沒什麼顧忌。
“愛我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再說了,我不值得他這樣。”
“你在看輕你自己。”威爾森笑着,站了起來。“你們中國有句話很流行,怎麼說來着,好像是說婊子配狗,天長地久,就算,你是個婊子,席幕年肯定也是那條狗,我的看法是,搞不好,你們真的能走到最後,是彼此生命中對的人。”
“威爾森,你說誰是婊子?!誰是狗?!”
一個冷冷的聲音,從樓梯處傳來,自上往下走的席幕年黑着一張臉。
秦沫瞪大了眼睛,威爾森也露出了吃驚的表情,威爾森拉了拉秦沫,秦沫則是輕輕的搖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