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童一凡和年年身後的黑色寶馬,裡面坐着四個膚色不一的美國人。
開車的黑色皮膚,小平頭,身材結實,他一個勁地砸着鍵盤,咒罵童一凡總在附近兜圈。
“他是不是發現我們了?”坐在後排的白色皮膚,棕色頭髮的人說。
副駕駛上坐着一個白色皮膚,金棕色頭髮的男人,他是四個人裡最沉穩的,穿着西裝,他始終沒有說話,一直在觀察着。
後排另外一個棕色皮膚,黑色頭髮的男人,拍了拍車門,咒罵了一句:“他ma的,果然是訓練有素的特工,這麼輕易就被他發現了麼?”他衝着副駕駛的男人吼道:“瓦爾特,你說怎麼辦?”
“彆着急。”名叫瓦爾特的男人一根胳膊擔在車門上,手放在嘴裡,銳利的綠色眼珠放着精銳的光芒:“現在下結論還爲時尚早,看這個情況,也有可能是兩個小情侶在逛街。”
”逛街?誰會圍繞着城市漫無目的的來回逛?瓦爾特,你就承認你不如那個叫什麼童一凡的好了,他算是相當精銳的特工了。”開車的黑色皮膚小平頭說道。
瓦爾特還是保持着那個姿勢,斜眼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說,我不精銳麼?我比不過童一凡?!”
他說得威脅,說得讓人毛骨悚然,本來還挺急躁的另外三個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瓦爾特,出身僱傭兵,之前和Robet一組,兩個人一起加入了YJQ,可是他攻於心計,想法太多,不怎麼聽指揮,被童一凡藉故“送”給了老保羅。
老保羅倒是不怎麼管別人的思想,不管他有沒有什麼私人目的,只要這個人好用就行了,所以瓦爾特在老保羅這裡,還算是如魚得水。
老保羅聽奉承,瓦爾特最能投其所好。童一凡和冷皓冽從來不聽這一套,他們看中的是實力,是人品,而這些,恰恰是瓦爾特所沒有的。
之前做僱傭兵的時候,他就稱自己爲團隊裡的“頭腦”,什麼賣命的活,從來不會看到他的蹤影,Robet是少言多做型,也不會說什麼,很少說自己的想法。
兩個人去了YJQ,團隊的頭腦就變成了冷皓冽,大多數還是童一凡,這樣童一凡和瓦爾特的思想總會相背而馳,兩個人劍拔弩張的事件多之又多。
瓦爾特怎麼也不服氣童一凡,結果被他“送”給了老保羅,借花獻佛。
終於,“一決高下”的時候到了。
童一凡帶着年年,大街小巷的竄着,他本來只是帶着她看看邁阿密的風景,還有他和冷皓冽經常會出入的地方,說說那裡的故事。
他真的是什麼都沒有注意到。
由於他開得很沒有章法,想起哪裡就帶着年年去哪裡,逛了好幾圈之後,他才漸漸地發現,身後一直跟着的黑色寶馬很是不對頭。
按照常理說,自己想到哪開到哪,不會有人也剛好和自己的想法一樣吧?
他覺得必有蹊蹺,又不敢貿然的開回診所去,萬一來者不善,來了很多人,診所就那麼幾個保鏢,冷皓冽
又身負重傷,安全很難保證。
思來想去,他給邁阿密的總部兄弟去了電話,說了幾句暗語,告訴了他們地點。
他裝作不經意地,慢慢地開向他所說的地點去。
可能由於從小就喜歡畫畫,年年總是對周遭的環境有着敏銳地感覺,即便童一凡沒有說,她也感覺到他的不對頭。
她笑着問:“嘿,小凡凡,怎麼?突然緊張起來了,看到之前的女朋友了?不會還牽着一個長得非常像你的小孩兒吧?”
“我說,年年寶貝兒,你還真是想象力豐富呢!”童一凡打着哈哈,心裡卻暗暗驚奇,他明明已經僞裝的很好了,卻還是被她看出了端倪。
年年爲了不平添麻煩,一直沒有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童一凡也沒有說,他認爲他絕對可以保護的了她,萬一說出有危險,她一個慌張,反而更能出亂子。
並且現在看來,年年已經發覺到了有點什麼事情,警戒心也會高一點吧。
童一凡帶着年年,來到了市區的大型百貨超市,人很多,一般的組織也不敢在這種地方明目張膽的搶人。
他笑嘻嘻地把車停在了道路的旁邊,架起胳膊來讓年年挽着,進了超市,心裡一直在默默地等待着兄弟們的接應。
寶馬車上的四個人,也立刻下了車,跟着進了超市,瓦爾特給了他們三個一個手勢,意思是等待他的施令。
年年進去試內衣,童一凡站在店門口打探環境。
迎面走來三個人,他認出是自家的兄弟,心才稍稍地放了下來。
店員站在門口,敲着試衣間的門,不斷地喊着:“小姐,那個型號怎麼樣?還要拿別的型號給你試試麼?”
裡面卻沒有回答。
童一凡這才感覺到不對勁,連忙跑過去踹門而入,卻發現內衣掉在地上,年年人不見了蹤影。
他非常着急,下令弟兄們各種圍追阻截,把超市整整翻了個遍,都沒有找到她的蹤影,他有些懊惱,不知道怎麼像冷皓冽交代。
童一凡坐在車裡,強迫自己靜下心來,在邁阿密,能夠這麼施行打擊報復的,只有兩個地方,一個是CCJ,一個就是老保羅。
而現在這種情形之下,老保羅爲兒子復仇的機率要大一些,再看神不知鬼不覺帶走人的手法,讓他想起了一個故人。
他用力的拍了拍方向盤,掏出手機,撥通了手下的電話,大吼着:“不用在超市找了,人肯定不在了!現在給我查,瓦爾特!對,就是那個之前在YJQ的僱傭兵,瓦爾特.馬丁!現在就給我查!那個混蛋在哪!立刻!”
童一凡掛掉電話,牙齒恨得直癢:瓦爾特,你是想和我一決高下,所以才帶走了年年麼?!
他剛纔還認爲,跟在身後的黑色寶馬是衝他來的,所以特別的小心,沒想到,他一開始的目標,竟然就是年年。
年年昨天剛來邁阿密,在桃園市和冷皓冽的關係也不是公開的秘密,難道YJQ裡有內奸?
童一凡
的腦子現在特別的不清楚,他想不出東西來,趴在方向盤上一個勁的砸着:瓦爾特!要是讓我逮到你,看我不給你好看!
想着,他拿起電話,撥通了Robet的手機:“羅伯特,你現在在哪?”
“冷少邁阿密的別墅客房裡休息。”
“你和瓦爾特可還有聯繫?”
“很久沒有了。”
“你知道他在邁阿密的秘密落腳點麼?”
“這……當然不知道。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人了?”
Robet從童一凡的電話裡,就聽出肯定出了什麼事情,不管是買賣還是平常的慰問電話,他的口氣一直都是玩世不恭的,要是按照平常,問他在哪,他說在客房休息的話,童一凡肯定就會問“身邊有沒有漂亮的妹子或者帥哥?”之類的話。
而今天的童一凡,顯得特別的冷酷,卻有帶點急躁,他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童一凡咬牙切齒地說:“瓦爾特,在超市帶走了年年。”
“什麼?!”羅伯特顯然也很吃驚,他知道瓦爾特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人,爲人很小氣,但是也不至於拿年年出手,看來老保羅的膽子大了,那麼他身後肯定有人爲之撐腰。
羅伯特頓了頓,平復了一下心情,問道:“你說是瓦爾特自己的主意,還是老保羅的?”
“不管是誰的主意,瓦爾特現在是老保羅的手下,即便他什麼都不知道,也脫不了干係!竟然惹到YJQ的頭上,看來他們是打定主意要反了。羅伯特,你和瓦爾特在一起的時間最長,現在就拿出地圖,看看他在邁阿密有可能的藏身地點,我們一個一個排查!他MA的,看我不剁了他!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羅伯特嘆了一口氣:“童少,你先彆着急,人我們肯定儘量的找。找到救出年年一定不會讓瓦爾特活着。只是,冷少那邊……”
“哎。”童一凡重重地嘆了口氣:“我處理吧。”
冷皓冽被喬伊斯檢查完身體,躺在牀上睡了過去,他不斷地做着噩夢,夢見年年離他遠去,他很害怕,冒了一身冷汗,最後驚醒。
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再看看周圍,除了坐在沙發上的保鏢,沒有任何人。
看來童一凡還沒帶年年回來。
看看牆上的掛鐘,已經過了晚飯的時間,怎麼還沒有回來?是不是玩太瘋了?冷皓冽心裡犯着嘀咕。
想起剛剛的噩夢,心有餘悸。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童一凡的電話。
此刻童一凡正瘋狂地開着車子,大街小巷的轉着,依靠他的經驗,找着一切可以藏身的地方,等待着兄弟們的消息,時不時地打個電話。
冷皓冽撥過去的電話,顯示線路正忙。
他等了一會兒,再次撥過去,還是正忙。
冷皓冽的心突然有些急躁起來,他的第六感告訴他,似乎正在發生什麼事情。
他慌忙地給年年撥了個電話。
而也就在這時,年年的手機響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