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襯衫男人肩寬腿長的身軀坐在沙發上,在頭頂璀璨的水晶燈光暈折射下來,結實緊繃的肌肉與布料貼合之處彰顯着粗獷的男性魅力一面,他手臂搭在扶手上,兩根長指夾着銀色平板,屏幕播放的畫面,正是被炒上熱搜的歌手節目。
“爹地爹地呀。”
小傢伙稚嫩的童音不停喊着男人,腿短又爬不上去,只能小手揪着一片衣角說:“要抱抱。”
男人低首,在黑短髮下他眉目極爲嚴肅深沉,隱在燈光的一片陰影下,五官臉龐被削薄了幾分般愈發的冷漠無情,下巴緊繃,青色的鬍鬚給他添了更成熟的男人味。
孩子自己剛洗完澡出來,吵着要抱,他伸出男性有力的大手將小傢伙衣領一提,抱到了懷裡。
小傢伙小手臂就自動摟住了爹地的脖子,用臉蛋兒去蹭他下巴的鬍鬚,笑起來時,漆黑的大眼睛彎彎彷彿盛滿星辰。
“爹地。”
“嗯。”他嗓音蝕骨般的淡漠,卻又對孩子留有一分的寵愛。
小傢伙伸手,指了指屏幕上一身蕾絲西裝的女人,小嘴巴撇着說:“爹地你看她,都不理我了。”
男人深諳的視線從屏幕移開,長指捏了捏懷中孩子萌軟的臉蛋,在小傢伙還顧着爭風吃醋的時候,低問他:“你喜歡她嗎?”
這問題,讓作爲一個英俊大男人的小孩子很是苦惱。
他小眼珠子斜挑,很是認真地想了想,稚嫩的聲音悶悶響起:“爹地,小墨深如果喜歡她,這個女人以後是不是就要跟我們一起生活了。”
“嗯。”
“那,那她會跟小墨深搶爹地嗎?”
“你要問她。”
“那她……”小傢伙大眼睛水漉漉的盯着爹地,小手心抓住了他骨節分明的長指,有些小慌張地問:“她是媽媽嗎?”
男人的深眸無聲的變化幾度,見孩子求知慾爆棚,薄脣緩緩溢出的嗓音,低沉得聽不出情緒:“你媽媽叫什麼名字?”
“江雁聲!”小傢伙記得牢牢的。
他仰着腦袋兒,紅紅的小嘴還說出了一連串的話:“我家有三口人,爹地叫霍修默,媽媽叫江雁聲,寶寶叫霍墨深。”
“嗯。”他手掌摸了摸孩子的小腦袋,也沒說什麼,將人從懷裡提了下去,低沉的嗓音依舊沒有波瀾:“去將頭髮擦乾。”
小墨深懂事起就自食其力,不用爹地操心的,他乖巧的點着腦袋瓜子,去之前,還要勾勾爹地的手指,小小年紀就霸道得不可一世了,奶聲奶氣的宣示着自己的地位:“爹地不許喜歡媽媽,只能喜歡小墨深。”
男人英俊高大的身形坐在沙發上,視線看着小傢伙跑到了浴室裡去拿毛巾,他微微一移,落在了屏幕上。
一首歌的時間早就落幕,卻依舊有無數的男人在瘋狂的砸錢刷屏,勢必要將第一的寶座奪下,引起美人的片刻目光注意。
他的眼神逐漸的幽暗不明,盯着屏幕上的江雁聲三個字,薄脣抿出的冷冽的弧度。
……
快凌晨,舞臺的節目才錄製完。
江雁聲沒跟場上的嘉賓和歌手去搓一頓夜宵,她無心在這事上,今晚開喉也並沒有重新復出的打算,自然,就沒必要跟這些圈內的人有什麼接觸。
她換下了節目組準備的衣服,穿回了那一身黑色冰冷的女士西服,從入口緩緩走出來,正拿着手機給已經通知而來的司機打電話。
深秋時節,外面深夜刮來的分很涼,帶着一股陣陣冷意。
江雁聲撥打出電話,白皙的手握着手機放在耳畔,正等待着接聽,擡頭朝已經空蕩蕩無一人的街道望着,像是要尋找司機的車,就在這時突然,身後有什麼很大的力道扯了下她的手臂。
“啊!”
江雁聲的手機摔落在了水泥地上,還沒看清幕後的人,便被人捂住了口鼻,有股濃郁的香味灌入了她的呼吸間,暈眩感伴隨着黑暗瞬間就襲擊而來了。
半分鐘後。
司機開着車來到了入口處,他不聽撥打着江總的手機號碼,卻一直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最終,在遠處的廣場地上,看到了亮起屏幕的手機。
手機還在,人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
……
在醒來的那一瞬間,重度暈到快噁心就是江雁聲的感覺,她雙眼被矇住了什麼都看不見,也不知身處在何處,想起來卻發現手腳都被牢牢的捆綁住了,宛如任人宰割的美人魚,無法逃脫。
這樣驚悚的感覺讓她差點兒失聲尖叫,卻半點力氣都使不上來。
應該是被迷暈的後遺症,她呼吸很吃力,指尖微微縮了縮,觸碰到的是光滑的布料。
像似牀單,所以這是哪兒?
江雁聲很快就冷靜下來分析着,她是被人從後面偷襲,然後就遭到了迷暈,不像是綁匪想要贖金才幹出這種事。
因爲,她很快就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穿衣服。
這裡應該有通風的窗戶,剛纔一股寒涼的風傳來,讓她感覺到了冷意,手腕被扣着,指尖摸不到自己的身體,卻察覺到了她此刻被脫得所剩無幾,只留有內衣物在。
人一旦失去了視覺,嗅覺和聽覺就會變得很敏感。
她聽到了有椅子腳摩擦着地板,聲響很重,應該坐在上面的人體重不輕,身材屬於高大一類,還有打火機在點菸,從這些可以判斷出,綁架她的是男性了。
江雁聲咬着舌尖,強迫自己保持鎮定的情緒,主動開口跟幕後的神秘人談判:“我知道你在,你想要錢財好談,先把我放了。”
氣氛靜得無聲息一般,就好似她的話是跟空氣說。
江雁聲一隻耳朵不好使沒錯,卻清晰地聞見了空氣中有雪茄的煙味,不是她幻覺,是真的有人在這。
就好像是在欣賞着一個美麗的女人被綁在一張牀上,肌膚雪白,身材曲線玲瓏,從上到下看,都散發着女性嫵媚的吸引力。
江雁聲也察覺到對方將自己當成玩物般欣賞了,她指尖掐進了手心裡,從生理上就感到極度不適,冷冷的出聲問:“你抓我過來做什麼?到底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