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要他了。
這句話無疑是讓霍修默陰沉的臉色大變,迅速將妄想逃離的女人拽過來,硬生生禁錮在了胸膛前,有力的手臂緊緊抱住她掙扎的身子,嗓音隱藏着怒氣:“你逃的了?!”
江雁聲情緒處於激動中,什麼話都聽不進去。
她壓抑夠了,不想在陷入這種痛苦的局面中,染着鮮血的雙手不停打着男人肩膀,哭得不能自己:“霍修默,你放過我吧……也放過自己。”
霍修默抱住她不放手,低首,目光冷厲且陰霾盯着女人,薄脣溢出三個字:“做不到。”
他這輩子都不會放過她,就算死,兩人也要死在一起。
江雁聲的嗓子哭壞了,到了最後就連發出的聲音都讓人聽不清晰,疼的厲害,又掙脫不出男人的懷抱,他的氣息,她過於熟悉,漸漸的,某種負重感的累倦朝自己席捲而來。
江雁聲情緒激動後,累了。
她慢慢合上紅腫的眼眸,靠在男人結實的胸膛前,眼淚還在掉,脣齒間喃喃般囈語:“我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根本不知道自己懷孕了,孩子是出車禍被撞沒的,竇嫣如派人追殺我和你媽媽……我不知道,去醫院回來的路上,會賠上自己孩子的一條命。”
“我不敢告訴你……霍修默,我活的好辛苦。”
霍修默始終低首,沉戾的眸子盯緊女人蒼白的脣,她在痛,比他胸腔內的那顆心還痛千萬倍。
江雁聲的喃喃聲很輕,幾乎讓人聽不清一般:“你也開始,受不了我了。”
“沒有。”
霍修默俯低,將自己額頭緊緊貼在女人的臉上,嗓音沉沉,一遍又一遍告訴她:“孩子沒了,你還在。”
江雁聲眼眸浮現出清晰的淚意,一點點的,溢出。
她咬脣,聲音哭着說:“騙子。” щщщ ●ttKan ●c o
霍修默不容她掙脫出自己的懷抱,手臂逐漸用力收斂,將自己英俊的臉龐埋在了女人的脖側間,眸底的情緒幾許深沉暗色,閃動着什麼,薄脣抿成直線不再說話。
江雁聲隱約感覺到了肌膚上,似乎有一片溼潤。
她擡手,想去看他,卻早已經無力了。
……
天微亮了。
在醫院,精神科病房。
醫生走出來,關上了房門,對外面冷漠抽菸的男人說:“霍先生,你的太太已經患上重度抑鬱,你們家屬最好別在刺激她的情緒。”
霍修默指腹捻滅了菸蒂,眉頭緊皺一直沒有鬆懈半分,聽見醫生這樣說,他眼底劃過很深的情緒,沉聲開腔:“抑鬱症也會讓她出現幻覺?”
醫生:“會,還會有妄想症。”
霍修默英俊的臉孔明顯繃緊了起來,頃刻間,眉目就已經佈滿了陰霾之色。
他透過玻璃的窗戶,看着平靜躺在病牀上的江雁聲,比起天台上的崩潰狼狽模樣,她此刻顯得安靜又乖順,眼眸之下,沒休息好的緣故,盡是一片青色。
霍修默修長好看的大手暗暗捏緊,他看了醫生一眼,冷冷吩咐:“看好她。”
另一處,霍家裡。
霍修默大衣披着寒冷的風雪回來,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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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傭人在廚房準備早餐,動作十分安靜,看到他,便輕聲道:“大少爺。”
“老太太起了?”
霍修默脫下黑色大衣,被一旁傭人接過。
她說:“起了,在書房呢。”
霍修默頷首,長腿邁步朝二樓的書房走去,他一夜未眠,眼睛裡盡是血色,看起來有幾分的猙獰,卻又在最敬重的長輩面前,刻意隱藏起來,只露出溫和的一面。
“奶奶。”
霍老太太的氣色比昨天被江雁聲氣得犯病要好些,霍家,很少人知道她年紀大了後,就患上了心臟病這件事,外界都被瞞的死死得,只有親近的幾個人知道。
老太太一直修身養性,也很少發怒,就連霍光晟換子這件事,也只是冷笑幾聲,她現在有些遷怒霍修默,態度很冷淡:“回來了。”
霍修默邁步走過來,親手爲老太太倒了杯茶:“奶奶,身體是否安然無恙了?”
“沒被你寵出來的女人給氣死。”霍老太太諷刺的意味很重:“查出來了?她真打了胎?”
霍修默眉目間微斂,薄脣扯動:“昨天在都景苑,她是被我先訓了後帶回霍家,心裡存着氣,才故意說出那番話,孩子不是她打的,是焦氏。”
“焦氏?”霍老太太冷怒:“那個焦顯當初替你爸私底下幹了不少好事,我當年沒發難於他,呵,這倒好。”
霍修默眼底劃過很深的殺意,事情到了這步,也不可能饒過焦顯一家。
霍老太太的怒意壓下,喝了一口茶,恢復德高望重的模樣說道:“她這樣實在是沒一個主母樣,肚子裡又……”
“奶奶。”
霍修默打斷老太太的話,他擡起深眸,有着過於偏執的堅持:“別在提孩子的事。”
自己孫子是什麼脾性,霍老太太很清楚。
一看到他護着江雁聲都恨不得把命給出去,不惜代價忤逆她就來氣,霍老太太重重將茶杯放下,看着他英俊臉龐上的血痕,說道:“昨天還沒被我打醒?”
要不是霍修默昨天在霍家袒護着江雁聲,霍老太太也不會跟自己親孫子動手,是實在怒氣難消。
而霍修默卻說:“她因爲孩子的事,又不敢告訴我……已經患上了抑鬱症,奶奶,霍家給她的精神壓力過重了。”
“抑鬱症?”
霍老太太聽了,也不知是對霍修默的態度而失望,還是怎麼,只是冷笑道:“難怪能把你死死抓在手裡,還真會使把戲。”
霍修默薄脣抿緊了一度,不再言語
半個小時後。
他從霍老太太的書房走出來,轉身去主臥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又從樓下廚房要了一份雞湯,便離開霍家。
去醫院的路上,霍修默接到了醫生的電話。
“霍先生,你的太太醒了。”
……
醫院裡。
護士都被趕出來,病房內就只剩下江雁聲自己一個人,她也不蓋被子,就抱着膝蓋坐在牀沿,背對着門口。
醫生護士,說什麼。
她從來沒回應過一句,眼眸無神盯着窗外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