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隱秘的住處,襁褓中快被餓得沒氣的孩子被抱下了車,躲開路人和攝像頭,用爬樓梯方式到了公寓門口。
很快,就有人開門接過了孩子,那人在走道上抽了根菸,便戴上帽子低調離開。
在房間內。
南潯將怯生生的孩子抱進來,估計是她身上透着股奶香味的緣故,孩子一個勁的往懷裡湊,小嘴巴癟着不知多委屈了。
“這孩子估計被嚇壞了呀。”
南潯看他小臉蛋皺巴巴的,被萌軟的不行了,用手指,輕輕地颳了下他的白嫩肌膚。
結果,小傢伙直接張嘴巴想要含她指尖。
“聲聲,你兒子也太可愛了。”
南潯眼眸一彎,看向站在落地窗前的女人。
江雁聲面容是冷清的,對這個兒子似乎不帶一絲的感情,連轉身過來看一眼的慾望都沒有,就別說是過來抱了。
南潯只好抱着孩子過去,對她說:“孩子可能是餓了,你喂他?”
江雁聲纖細的眉皺起,穿着一襲紫色長裙,氣質上冷豔又沒有什麼溫度,轉身看過來時,似乎莫名的讓襁褓中的孩子有些抗拒,小嘴兒哼唧了好幾聲。
南潯趕緊柔聲哄:“這是你媽媽呀。”
小傢伙抿着小嘴,精緻的臉蛋兒很委屈。
即便年紀小小的,也本能的知道誰喜歡他,誰很不喜歡他,所以當眼前這個披着他親生母親皮囊的女人靠近時,直接被嚇得哭得小聲一抽一抽的。
“怎麼突然哭了。”
南潯被嚇一跳,趕緊護在懷裡哄。
江雁聲也沒有打算插手的意思,反而還很嫌棄這個嬌氣的孩子,精緻的臉上帶上了不耐煩的神色。
公寓裡瞬間被孩子的哭聲打破了長時間的寧靜感,而另一個房間裡,黎昕打了個電話,才推門出來。
看到哭鬧不停的孩子,她也聽了有些心煩:“怎麼了?”
南潯擡頭,總不好說孩子被自己親媽給嚇哭,找了個理由應付過去:“估計是餓了,一到我懷裡就蹭個不停。”
黎昕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帶孩子的經驗的,畢竟已經家裡弟妹都是跟她,還照顧了徐慢慢的兒子幾天,她說:“給他喂點水喝,餓上一頓沒事的。”
“……”小墨深瞬間哭的更大聲了。
他哪裡是餓了一頓,都快餓了一整天了。
“喝白開水倒是不用,我有奶。”南潯還沒給家裡的孩子戒,本來想着讓江雁聲自己喂,但是看她冷冰冰的神色,估計抱孩子都嫌棄,就別說餵了。
想想,只能自己來。
南潯跟黎昕說了聲,便抱着孩子去主臥。
門關上後,客廳又終於恢復了安靜。
黎昕將手機放下,肩膀上的傷口雖然又找人重新包紮了一遍,卻還沒有癒合,她一刻不停歇忍着痛安排下事,到底是有些疲倦。
“地點已經安排好了。”
江雁聲看過來,在她憔悴蒼白的面容掃了一眼,抿脣道:“搞定這一切,我們的合作也結束。”
黎昕問:“你就不怕霍修默直接搶了孩子,把你送到神經病醫院嗎?”
這具皮囊之下不是江雁聲主人格,似乎會讓男人毫無忌憚。
江雁聲紅脣挑起了一絲冷笑:“就是怕啊,纔要拿他寶貝兒子來威脅。”
黎昕清晰地從女人眼裡看到了濃烈的殺意,她微微怔了下,心裡隱約有些不好的猜測,提醒她:“雁聲,這個是你這具身體拼了命生下的孩子。”
“我知道啊。”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去愛護孩子關心孩子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江雁聲目光流轉,聲音極輕:“放心,霍修默除非是不要他兒子的命了,不然,只能乖乖跟你談判。”
黎昕看她太固執,只能抿着蒼白的脣靜了會,視線掃了一眼茶几上的地圖和鑰匙,微微又一頓,問道:“你到時打算去那?”
“你想來麼?”江雁聲問她:“男人有什麼好惦記的呢,你心裡那個男人根本就不顧你死活呢。”
黎昕的痛腳被踩到,臉色微微的一變。
“你藉着我,讓霍修默對你收手,饒過你一命有什麼用呢。”江雁聲早就看透了女人癡情後的可悲,那樣慢悠悠的語調,帶着無盡的諷刺:“對你狠心的不是霍修默,是你心底那個男人。”
“你說夠了嗎?”黎昕壓下胸口的沉痛壓抑感,眼神也很冷:“不是所有女人都能做到像你這樣,能面不改色利用自己的兒子去達到目的。”
江雁聲輕視一笑:“所以啊,你們免不了俗都要被男人虐。”
她對感情太淡薄,連看着孩子都沒有什麼感覺,這次,已經做好了準備跟霍修默一刀兩斷。
早該這樣了,不該一味估計她親愛的主人格心情,就退讓開。
有什麼用呢,一步步走到今天,要是還不跟這個男人分開,恐怕,還有很多痛苦在後頭排着隊。
江雁聲眼底冰冷地殺意太重了,脣齒間喃喃:“最好讓他們兄弟倆相互鬥個你死我活,纔好。”
……
一個小時後。
南潯哄着被餵飽在熟睡的孩子出來,小心翼翼地交給了江雁聲,不知道爲什麼,看到這女人滿臉冷漠地抱過去,總感覺下一秒,一不當心孩子就會被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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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負浪已經安排好了私人飛機,請人在原地等候,大量現金也給你備好了,到時候你……”南潯知道這次分別,恐怕沒個幾年是見不到面了。
她眼露出了一絲不捨,說道:“你保重。”
江雁聲對南潯,倒是有幾分耐心,交代了句:“你自己照顧好自己。”
“我會的。”南潯忍着了去抱她一下的衝動。
算了,這樣煽情做什麼,又不是生離死別。
不過她還是有點不放心孩子,叮囑道:“聲聲,孩子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我怎麼知道?”江雁聲回答的毫無責任。
南潯:“這孩子……”
“誰寶貝他,誰來護,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江雁聲出聲打斷了南潯的話,不想聽那些勸解。
如今,她一心就想離開宛城,離開這個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