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份龍蝦,蕭依然剝的手都痛了,木雪兒倒是吃爽了,文郡涵卻連動都沒動一下。
剝完蝦,蕭依然打算去洗手的時候,文郡涵的聲音響起:“蕭依然,你去哪裡?”低沉而冷的聲音,沒有絲毫溫度,冰冷的眼神從她身上掃過,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
腳步驟然而停,蕭依然示意了一下手,然後回答:“我去洗手。”
“誰讓你洗手的,等着。”冷漠而疏離的語氣在對着木雪兒時變得溫柔無比:“雪兒,你還要不要吃蝦。”眼神裡,一片寵溺的愛意。
木雪兒意猶未盡的擦拭着嘴,靈動的雙眼看着文郡涵,小小聲問道:“我還可以繼續吃嗎?”他不會嫌棄她吃得太多,覺得她不好養嗎?
“當然可以。”文郡涵答。
“可是……”木雪兒目光掃向蕭依然,故作心疼的模樣:“可我看蕭秘書的手都剝成那樣了,而且她一直幫我們剝都沒有吃到,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啊。”憐惜着,心裡卻得意的不行。
文郡涵自然也看到了蕭依然因爲剝蝦而剝紅的手,可他卻並不打算對他憐香惜玉,直接來了一句:“服務員,再來兩盤龍蝦。”漆黑的眼眸停留在蕭依然身上,刀峰般薄薄的脣輕啓道:“蕭依然,你還行不行?”冷漠的話語,語氣好似西伯利亞的寒風般陰冷刺骨。
“可以。”壓抑着心中的悲傷,蕭依然低低的回答。
不一會兒,龍蝦端上桌來,蕭依然來到桌面默不作聲的剝蝦。木雪兒得意的看着這一切,美滋滋的吃着,時不時還炫耀着龍蝦的美味。
看着蕭依然那副隱忍的樣子,文郡涵莫名覺得煩燥,他站起身準備離開。
“郡涵,你去哪裡?”見文郡涵要走,木雪兒慌忙放下手裡的筷子,緊張兮兮的問道。
“我去一趟洗手間,你慢慢吃,我一會兒就回來。”富有磁性的聲音低低的說道,音落,文郡涵邁着優雅的步伐出了包間門。
文郡涵一走,木雪兒立刻揮退了服務員,包間裡面只剩下她與蕭依然兩個人。她雙手環胸,整個身體的重量都靠在椅背上,得意的神色看着蕭依然:“蕭秘書,手是不是很痛啊。”心疼的話語,語氣是囂張的。
蕭依然不說話,她甚至都沒擡眼看木雪兒一眼,慢條斯理的動作剝着蝦。
見蕭依然不說話,木雪兒臉上的笑容更加放肆了:“比起手,心是不是更痛啊。”她坐上身體,一手平放在桌面上,一手託着腮,靈動的眼睛看着蕭依然。
蕭依然依舊沉默不語,完全把木雪兒當透明人存在。
雖如此,但一點兒都不影響木雪兒自言自語:“蕭依然,你現在看到了吧!在郡涵眼裡,你只是一個傭人而已,千萬別做一些無謂的事,那樣是沒有結果的。”好心的提示着,言語間流露出絲絲陰冷的恨意。
“那又怎麼樣?”淡漠的話語,壓抑的語氣籠罩着一種暴風雨即將來臨前的平靜。
“蕭依然,你那麼聰明,不可能不知道一廂情願的後果是多麼的悲哀。我勸你還是趕快放棄,留在郡涵身邊,你不會有好下場的。”清脆悅耳的聲音淡淡的,纖細白皙的手指輕輕捻起一隻龍蝦肉放裡嘴裡細嚼慢嚥的享受着。
“要說離開。”冷幽幽的聲音響起,蕭依然驀的擡起頭,凌厲的目光盯着木雪兒,輕描淡寫的說道:“那個人,應該是木雪兒小姐你吧!”表情裡,含滿嘲弄與諷刺。
聞言,木雪兒表情僵住了,靈動的眸子瞬間變得犀利無比,微眯的眼眸裡席捲着嗜血的殺意。
不等木雪兒說話,蕭依然繼續說道:“木雪兒,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收起你的那些小把戲,如果讓郡涵知道你的那些小心思,你最後會是怎樣的下場,你應該很清楚。”音落的瞬間,最後一隻龍蝦在蕭依然那雙巧手中肉與殼完美分離。
將蝦放在一個小碟子裡,蕭依然看都懶得看木雪兒一眼,轉身就走。
見蕭依然那麼的囂張,木雪兒嚯得站起來,惡狠狠的眼神盯着蕭依然厲聲呵斥道:“站住。”如花瓣般嬌嫩的小臉,因爲憤怒而變得扭曲,可怕。
蕭依然腳步驟然而停,扭頭看着木雪兒低聲道:“木小姐,你還有什麼事嗎?”禮貌的話語,語氣陰冷而陌生。
“蕭依然,你是哪裡來的自信,憑什麼認爲郡涵喜歡的女人是你。”微眯着那雙好看的眼睛,眼底折射出一道陰冷嗜血的寒光。
“木小姐又是哪裡來的自信,認爲自己一定能留在郡涵身邊。”蕭依然不答反問着。
“就憑郡涵喜歡我。”說到這一點,木雪兒頹敗的神情又變得相當的得意。
蕭依然哦了一聲,臉上綻放着一抹詭異的笑容,微微上揚的脣角是嗤之以鼻的。
“蕭依然,你在笑什麼?”木雪兒放在雙側的手不由緊握成拳,強壓着心底的怒火,咬牙切齒的問道。
“笑你天真。”話語微微停頓,繼而說道:“木雪兒,你真以爲郡涵會愛你一輩子嗎?你也不想想,郡涵那麼多女人,你又能堅持到多久。還有,你說郡涵愛你,那他爲什麼不與你住一起,反而讓你住客房。”一字一句,都像是在一把鋒利的刀正一刀一刀割着木雪兒的心。
木雪兒的表情變得很難看,她的手緊緊的抓住桌子邊緣,極力剋制着心底的怒火,保持着淑女姿態。
見木雪兒不說話,蕭依然繼續說道:“木雪兒,郡涵他到現在,都應該還沒有碰過你吧!”邪佞無比的聲音,帶着嘲弄與諷刺。
蕭依然所說的話正好戳中木雪兒的痛處,她一怒之下抄起桌上的盤子就欲朝蕭依然扔過去,看到門開啓的那一瞬間,她將盤子裡龍蝦的殘渣全都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蕭依然驚詫的看着木雪兒的動作,眼底一片疑惑的光芒。
這女人,不會是被她給氣瘋了吧!
下一秒,木雪兒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楚楚可憐的模樣着實惹人疼。
文郡涵一進包間就聽到木雪兒的哭聲,沉聲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等他看到一身紅沒,狼狽至極的木雪兒時,皺了皺眉,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蕭依然身上。
聽到文郡涵的聲音,蕭依然才醒悟木雪兒爲何動作突然如此反常,原來是郡涵回來了,她可真是有夠奸詐的。
“蕭依然,這究竟怎麼回事?”他才走多久時間,事情就變成這樣子了,是蕭依然發彪了嗎?
蕭依然還來不及解釋,木雪兒惡人先告狀的說道:“郡涵,蕭秘書剛纔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將龍蝦殼往我身上倒,是不是我哪裡做錯,若到蕭秘書了。”自責着,眼淚就像關不住的水龍頭一樣,一直流個不停。
“我沒有。”蕭依然下意識的反駁,沉着眸看着文郡涵,表情無比的委屈。
“蕭秘書,如果我哪裡做錯了,我給你說聲抱歉。可這是郡涵剛剛給我買的衣服,你就給弄髒了,真的太過份了。”她嬌嗔一句,花瓣般嬌嫩的小臉凝在一起,表情是懊惱的。
“木雪兒,你少在這兒誣陷我,蝦殼分明就是你自己往自己身上倒的,你怎麼能賴我。”強壓着想要揍人的怒火,蕭依然將剛纔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蕭秘書,你這什麼話?我腦子又沒問題,幹嘛往自己身上倒垃圾。”不甘示弱的反駁着,然後轉向文郡涵:“郡涵,這一次,你一定要爲我作主。”她拽着文郡涵的胳膊,模樣委屈極了。
“……”
蕭依然心痛的看着這一幕,她知道看,無論自己說什麼現在都沒有用了,要怪只能怪自己太不小心,居然着了木雪兒的道。
“蕭依然,事情真是你做的嗎?”目光深鎖在蕭依然身上,冰冷的字眼一字一句的問道。
蕭依然看着文郡涵,她深呼吸一口氣,淡漠的說道:“如果我說不是,你會相信我嗎?”明明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卻還是想要親自問一遍。
“會。”
乾淨利落的一個字,驚得蕭依然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瞪大眼睛看着文郡涵,表情有些複雜。
她還以爲郡涵不會再相信自己了,沒想到……
見事態發展到這一步,木雪兒哪裡看得下去,拉着文郡涵胳膊:“郡涵,你是不相信我嗎?”說着說着,木雪兒又稀里嘩啦的哭了起來。
“好了,別哭了,一會眼睛腫了,可就不好看了。”他扳正木雪兒的身體,讓她直視着他,輕輕擦拭掉她臉頰上的淚,動作溫柔而疼惜。
木雪兒慢慢收住眼淚,哽咽着聲音:“那你相信我嗎?”悲傷的表情裡是難過與心痛。
“我當然相信你了。”文郡涵毫不遲疑的回答,餘光不着痕跡的看了蕭依然一眼,眼底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
收住眼淚的木雪兒眼底閃過一抹囂張之色,繼而問道:“那你打算怎麼懲罰蕭依然。”氤氳着薄薄水霧的眼睛看着蕭依然,輕挑的眼眉一片挑釁之色。
“你說怎麼懲罰,那就怎麼懲罰吧!”
文郡涵一句話,無疑是在宣判蕭依然死刑。
“我來懲罰?”木雪兒不確定的問道,心裡越發的得意,囂張。
“是。”文郡涵答。